當局應提高博彩仲介人門檻有利博彩業健康發展 博言

對於本澳博彩仲介人監管的問題,一直引起社會各界的關注,尤其發生多宗類似「黃山」或「多金」的事件之後,社會更是擔心由於過去博彩業發展得過快,對於博彩仲介人的監管出現漏洞,有必要從法律的源頭或措施,亡羊補牢地加強對博彩仲介人監管。經濟財政司司長梁維特最近再次指出,博彩仲介人數目調整對本澳整體博彩業健康發展具正面影響,以往可能由於本澳環境或市場改變,博彩仲介人亦曾「有出都有入」,毋需擔憂這方面的調整。提升博彩仲介人的入門門檻符合博彩業健康有序發展。在博彩經濟調整期及中途檢討的時期完善博彩仲介人的監管投機是適時的時期,也有利博彩業穩健的發展及未來賭牌續期奠定良好的監管基礎。

眾所周知,博彩仲介人是一個與賭場有合約關係之獨立經營者。他們會利用各項獎賞去吸引那些在旗下貴賓廳進行博彩的客戶。博彩仲介人會為客戶安排一個包含交通、住宿及提供資金調配服務的旅行團,以鼓勵客戶在賭場內消遣。博彩仲介人依靠仲介者介紹客人,一般他們會選擇擁有高資產價值的客戶而不會選擇一般市民。他們依靠傭金或各種費用來維持他們的業務。他們依靠傭金或各種費用來維持他們的業務。傭金包括:博彩帳戶金額之百分比;泥碼之傭金;現金籌碼之傭金;按客戶損失計算之傭金;賭場理論上贏款之百分比。據瞭解,博彩仲介人活動漏洞是他們利用第三者將大量金錢輸送到外地及各賭場。客戶一般依靠博彩仲介人替他們調撥資金,這樣會很難辨別出資金的來源及客戶的身份。若博彩仲介人串通客戶進行清洗黑錢活動,甚至是罪犯利用他們將不法資金與合法資金融為一體,這會令資金來源及客戶的身份識別更為困難。以貴賓廳模式、仲介人制度獨佔鰲頭的博彩業是澳門的一大特色,貴賓廳成功的關鍵因素取決於疊碼仔。唯利是圖又是疊碼仔的天性。貴賓廳只鼓勵高額投注或超過自己經濟能力的借貸賭博,因此極容易產生病態賭徒,當仲介人和疊碼仔的隊伍伴隨澳門博彩業高速發展迅速擴大時,為滿足越來越多賭場貴賓廳的客源需求,仲介人和疊碼仔自然會更加「努力」的拉客,這時病態賭徒必然會隨即增加,導致犯罪或其他社會問題增加。客源地政府,自然將採取各類措施對客源加以管控。有學者也認為,博彩仲介人伴隨著經營風險的增加,高度依賴貴賓廳模式的澳門博彩業將受到嚴重考驗。

隨著澳門賭權的開放,澳門的博彩業已由過去的專營走向開放,而且根據特區政府所制訂的發展策略,把旅遊博彩業定位為澳門經濟的龍頭產業,該行業在澳門未來發展中所起到的主導作用獲得確認,博彩業仲介人的角色也舉足輕重。迭碼制度可以說是澳門獨創的一種博彩仲介的運作模式,從事博彩仲介工作人員稱之為「迭碼仔」,「迭碼仔」的工作是尋找賭客客源、鼓勵賭客到賭場博彩、令賭場增加博彩收益,而自己從中獲取傭金。其實,澳門仲介人制度是澳門特色,主要支持賭場貴賓廳業務。在澳門,貴賓廳收益占到澳門博彩總收益70%左右。中國人好面子,尤其是在賭錢時希望保密,特別是有一定經濟基礎和社會地位的人士,不希望更多人知道。而貴賓廳制度迎合了豪賭客心理需求,在這種制度下,賭場只認賭廳廳主,廳主擁有仲介人資格,同時也會有很多合作關係的疊碼仔,廳主認疊碼仔和賭客,而賭客只認廳主或迭碼仔。仲介人或者疊碼仔負責對賭客的資信進行評估後給予授信籌碼用於賭博。仲介人在澳門是受到法律保護的。博監局日前公佈今年獲發博彩仲介人准照名單,共發出126個准照。疊碼仔數字很難估計,據香港媒體稱有1萬人,也就是說每50個澳門人中就有一個疊碼仔。

澳門賭場貴賓廳還有一種特有的賭枱底現象,也稱為一拖幾。是賭場貴賓廳經營者為規避稅收而採取的應對措施。因為臺面籌碼輸贏是要向政府繳稅。我們假設為一拖一方式的賭博,初始賭資是1個億,賭客在該賭場買1億籌碼在賭桌賭,如果贏了1億,那實際贏了2個億,如果輸了一個億,就是輸2個億。枱底部分是不對外的,是賭客和賭場在事先進行的約定。有時賭客說贏(輸)了10個億,但是帳面上只有5個億,甚至更少。賭臺的枱底部分有的是賭廳老闆親自坐莊,也有賭廳老闆協同其合夥人,或其合夥人單獨坐莊。這種做法的弊端對政府而言是減少了稅收和缺失了監管,對賭客和賭場而言,容易就最終賠付金額上產生爭執和糾紛,因為枱底屬於私下約定,不受相關法律保護。有媒體稱,在澳門部分貴賓廳賭枱底,最終結算時有打八折的」行規「一說。例如,被稱為「黃山事件」的澳門貴賓廳廳主卷百億澳門元出逃事件,對澳門博彩業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黃山事件」發生後,貴賓廳潛在風險集中爆發,不僅小賭廳和部分疊碼仔遭遇破產倒閉,大賭廳也面臨資金不再寬裕,額度審核更加嚴格等影響,不少廳開始大幅縮減放碼的額度。澳門博彩業應將發展重心逐步從接待豪賭客轉向單筆賭資較小的中場業務,並逐步過渡到老虎機。

博監局日前公佈2017年獲發博彩仲介人准照名單,共發出126個准照,較去年的141個少15個,已連續第四年下跌;較一三年最高峰時的235個,減少46%。一七年獲發牌法人佔110個、自然人佔16個,在法人准照中佔七成(77個)為一人有限公司,其中去年因捲款事件引發牽連大波的多金,今年已不在名單之列。有賭業人士表示,現時以一人有限公司為主,業內亦趨向提升博彩仲介人門檻,有限公司代替一人有限公司股東身份更清晰。新春將至,賭業人士指目前酒店訂房已爆滿,一些五星酒店房價已由數千元起跳,屬近年少見。訂房理想,但會否客似雲來仍是未知數,按目前情況預期,新春檔期生意可有一成增長。最新公佈博彩仲介人名單中,一人有限公司佔比相當大,有賭業人士指,一人有限公司可以不披露股東身份,有限公司最少三名股東,且要披露股東身份。自從去年爆發捲款事件引發牽連大波,業界亦希望提高博彩仲介人門檻,除了建議把擔保金額提升至一千萬元,可以是現金、物業及有價證券,還希望取消一人有限公司。法人建議為有限公司,一方面要披露股東身份,且建議澳門人佔有一定比例。自然人亦希望持牌者擁有澳門永久居民身份證。植根澳門多年的仲介人,基本上已符合上述要求,未來新加入者要符合上述資格並不容易。自去年爆出多金事件,早前亦有貴賓廳出現財務問題,欠債纍纍,幸而股東墊支解決部分財務問題沒有讓事件發酵擴大。不斷發生的事件影響行業發展,故提高門檻有必要。經濟財政司司長梁維特日前也指出,博彩仲介人數目調整對本澳整體博彩業健康發展具正面影響,以往可能由於本澳環境或市場改變,博彩仲介人亦曾「有出都有入」,毋需擔憂這方面的調整。

對於有娛樂場貴賓廳員工涉嫌虧空公款事件,自多金事件發生後,當局亦已一直跟進事件,包括與多金的律師和永利澳門(01128.HK)負責人商討,部分帳目已確認存在。他重申,多金事件的刑事部分已由有關刑事當局調查,處於司法保密階段;另有一些民事訴訟程式已提起,由法庭處理,厘清有否存在債權。經濟財政司長梁維特日前還指出,現行法律對吸收公眾存款和「消費借貸」有明文規定,政府密切關注有未經許可下接受公眾存款的案件,並立即作出檢討和改善。他認為,博彩仲介人的健康營運,對整個博彩業發展起重要作用,因應博彩業近年的快速發展,有需要檢討和完善對行業發展的規管工作,並要求博彩監察協調局、金融管理局和金融情報辦公室就更好地規管博彩業發展提出意見。政府計畫制訂相關管理辦法及內部指引,研究增加可公開的博彩仲介人資料,例如董事、股東、主要雇員以及合作人之名單,讓利害關係人可以核實交易另一方的身份及其能否代表博彩仲介人,藉以增加行業的透明度及進一步規範博彩仲介人的經營活動。此外,政府考慮把博彩仲介人專責財務工作的高級職員納入到主要雇員的名單中,以便確保該職位必須依法由具有適當資格的人士擔任,藉以協助博彩仲介人建立更規範化的會計制度及檔保存制度。澳門特區政府會觀望指引的效果,若效果符合預期,會儘快完善行政法規和法律,惟強調會與業界溝通,確保指引具監管能力以及可行性。

對於本澳博彩經濟的發展,博彩仲介與中國內地富豪賭客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也是澳門博彩業的輔助行業之一。不可否認的事實的就是,本澳賭場貴賓廳業務依靠「博彩仲介人」運行,博彩仲介人從政府處獲得合法仲介牌照,通過自有管道,吸引內地豪賭客來到澳門貴賓廳參賭,同時,由於賭客攜帶出境的金額受到限制,仲介也提供借貸。近年來由於內地反腐行動後,澳門貴賓廳內來自內地的豪客日漸稀少。這些豪客原是澳門貴賓廳的主要收入來源,而貴賓廳收入一直以來佔據澳門賭收約七成。加上內地的經濟增速不如以前,澳門經濟失去外部的推力,過度倚重博彩業貴賓廳的劣勢突顯出來。賭收下跌時間越長,影響就越明顯。貴賓廳如果長期虧損,最後只能關閉、遣散。在十幾個月的下跌中,已經沒有那麼大的資金流入博彩業裏面了。這個行業比較特殊,就是要借錢給人賭,有些貴賓廳也已經沒有足夠的資金借錢給人賭,所以一直跌到現在。那些支撐不住的,就先退出了。也有這種說法,賭場的中場客未來能不能代替貴賓廳,取決於內地的經濟如何帶動。有業界也認為,澳門不論是博彩經濟還是其他的旅遊經濟,都被內地經濟主導。

值的關注的問題就是,與拉斯維加斯等其他博彩中心不同的是,澳門賭場的很多賭客是靠仲介拉來的。賭場仲介把內地腰纏萬貫的賭客帶到澳門的賭場,為他們提供信貸,從賭客的籌碼中提成。這種體系在澳門紮根,一是因為中國政府限制公民出境可攜帶的現金數額,二是因為賭債在中國被認為是無效的。從本澳博彩歷史來看,在上世紀九十年代,由於澳門博彩業利潤豐厚,幫會為爭奪中國賭客貴賓廳控制權,爆發腥風血雨的槍戰。如今澳門賭業又再醞釀新的衝突,只是這次的武器是私人飛機、豪華房車及以百萬美元計貸款,而交戰雙方是賭場及長期盟友:博彩仲介公司(俗稱「迭碼仔」)。這些仲介公司多年來在中國大陸為澳門賭場招攬富裕賭客、送他們到澳門、安排入住豪華酒店,並為他們提供無息貸款,以規避出境現金攜帶限制。例如,有報導指,美國富商艾德森旗下金沙中國等博彩公司需要快速招攬貴賓賭客,而以太陽城集團及集美集團為首的仲介公司則熟門熟路——它在招攬願意豪賭的中國富裕賭客方面,累積了數十年經驗。在雙方合作下,2013年澳門博彩業收入高達450億美元,幾乎是拉斯維加斯的七倍。有分析師認為,如果賭場直接接待中國貴賓賭客,而非透過仲介公司經營相關業務,賭場可多賺10%至15%。有些人則認為賭場的相關利潤增幅可高達50%。無論如何,賭場撇開仲介公司自行經營貴賓業務,對澳門博彩業來說可能是場革命。

在澳門賭業開放初期,博彩仲介公司發揮重要作用。當時金沙中國、美高梅中國、銀河娛樂、永利澳門、和新濠博亞五間公司獲得博彩牌照,打破了何鴻燊旗下澳門博彩長達40年的壟斷。由於無法在中國行銷,也沒有合法管道收回賭債,這些新公司不得不倚靠仲介公司招攬貴賓賭客並確保收回賭債。經過十多年的運作後,博彩公司已經熟悉許多大陸有錢人,包括曾光顧賭場的顧客。有分析師說,博彩仲介公司通常會就它們招攬的每名貴賓賭客收取傭金,金額相當於賭客投注總額的1.25%。有數據顯示,仲介傭金占貴賓賭客業務收入約44%。甚至,也有這種講法,許多澳門賭場貴賓廳是在「金融市場的灰色地帶」運作,完全由仲介公司控制,不受澳門博彩監管機構直接監管。為了降低對仲介公司的倚賴,澳門35間賭場借著增加表演節目及大型商場,吸引中產家庭光顧。如今澳門擁有許多豪華酒店及出售勞力士手錶、Christian Dior及Prada等名牌商品的大商場,還提供spa、音樂會、戲劇演出、美食和家庭娛樂吸引並非熱衷賭博的遊客。這些措施已初見成效。隨著大眾顧客及高級大眾顧客增加,博彩仲介公司的影響力正在減弱。

也值一提的是, 由特區政府委託澳大博彩研究所研究完成的這份題為《澳門幸運博彩經營權開放中期檢討:經濟、社會、民生影響及承批公司營運狀況》的研究報告指出,澳門博彩仲介人制度現存不少問題,如博彩仲介人進出市場隨意性大、博彩仲介人對博彩公司議價能力過大、博彩仲介人放貸問題、利用合法商業博彩進行非法博彩活動等。報告認為,目前博彩仲介人為客人開設戶口,保管贏取的款項或籌碼,由於沒有專門法律,若適用民法典寄託合同規定,博彩仲介人不得使用賭客寄存款項或籌碼,與現時普遍做法顯然不同;另外,博彩仲介人以入股名義吸收投資,投資的款項同樣由博彩仲介人任意支配,政府無從監督,賭客和投資人都有可能遭受損失,繼而造成澳門博彩業負面影響,報告認為有必要將其納入監管範圍。另外,報告還建議設立博彩企業股東董事背景審查機制。報告認為,政府對博彩公司的股東、董事及管理人員的背景審查機制比較簡單,容易造成日後可能出現公共管理的漏洞,建議特區政府可採用各博彩公司的主要股東、董事及管理人員開立獨立卷宗的背景審查機制,並要求有關執法部門協助開展背景審查,讓政府能有效掌握博彩公司及管理人員的資料,可減低社會和經濟風險因素。因此,特區政府應繼續關注博彩業的經營情況,依據現行法律法規監管博企和博彩仲介人的營運和發展。

對於博彩仲介人的問題,正如有學者所指出的,與世界上其他主要的博彩城市相比,澳門的博彩業具有兩個明顯的特徵:第一,它有一個獨特的博彩仲介人制度。第二,澳門博彩收入的大部份是通過博彩仲介人的作用創造的。雖然不能說博彩仲介人制度為澳門所專有,但它的主要內容是澳門發明的,並且只有在澳門博彩業中,此一制度才扮演著如此重要的角色。澳門博彩業多年形成的仲介人隊伍,是澳門博彩業沖出亞洲,走向世界的「野戰軍」,也是澳門博彩業參與世界競爭,自立於世界博彩業之林的一個重要的國際競爭力資源。以貴賓客為主,是澳門博彩業的傳統、特色和優勢,儘管這一制度也存在著不足和缺陷。毫無疑問,「賭權」開放後,澳門博彩業的仲介人制度還會繼續存在下去,還會繼續在澳門博彩市場上發揮其不可替代的作用。對這一制度的研究和規範化管理,對於促進澳門博彩業的進一步發展,有著重要的意義。「賭權」開放前後,澳門特區政府即著手一系列的法律法規建設工作,其中包括有關仲介人規範化的立法,這些都對澳門博彩業的健康發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積極作用,也得到了包括博彩仲介人在內的業界的擁護。

因此,為了確保本澳博彩能穩健發展,有必要完善相關博彩監管的法律框架,各賭牌即將到期為契機,完善《娛樂場幸運博彩經營法律制度》,對博彩公司及仲介人業務等都作出嚴格的規定,尤其應進一步完善《從事娛樂場幸運博彩仲介業務的資格及規則》這一法規,對持牌仲介人之適當資格、准入機制、持續監管和履行義務等,做出了更加具體的規定,以保定博彩業的健康發展,不再受到博彩仲介人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