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澳未來應繼努力遏制打擊洗錢犯罪活動 博言

澳門反洗錢師專業協會近日宣佈成立,而在成立就職當日,作為主管經濟範疇的經濟財政司長的「賭爺」梁維特親臨主持儀式,可見政府當局是何等的重視打造洗錢犯罪活動的問題,該會的成立具有重要的意義及作用。不可否認的事實就是,由於本澳博彩業的快速發展,會有巨額資金和大量遊客湧入本澳消費,縱成國際性將本澳形容為「洗錢之天堂」,但是多年來不僅不斷完善打擊洗錢犯罪的法律法規,以及加強國內外金融系統或組織的預防打擊洗錢犯罪機制,正如業界所言的本澳並非洗錢的天堂,可是,賭業將會繼續快速膨脹和國際化,及有大量外來人口的湧入,也不排除會出現新型跨境洗錢犯罪問題,未來應繼續重視及與時迸進完成相關的法律法規。

澳門特區政府致力支持本澳民間團體成立反洗錢師專業協會,也應有其特殊的意義,正如該社團所言的,該會宗旨一是促進澳門反洗錢及反恐怖融資專業水準達至國際標準,推動特區建設,促進澳門經濟穩健發展;二是組織會員與政府、專業機構或協會等交流與合作,在法律諮詢交流時提出專業意見;三是團結澳門反洗錢從業人員,開展專業的教育培訓,打造知識平臺;四是加強同海內外學術團體的交流和學習,提升本澳反洗錢形象。該會會長劉澤光日前表示,政府近年進行多項反洗錢法律的完善與新增,加上金融機構等各界努力,大大改善本澳在反洗錢方面的實效和形象。未來將帶領四百多會員遵循會章,努力提升反洗錢專業水準,促進澳門經濟、金融穩定。雖然博彩業是澳門龍頭產業,但澳門並非洗錢天堂,且本澳法律越來越完善,透過賭廳或娛樂場洗錢並不容易。當局也指出,澳門反洗錢師專業協會成員來自不同行業領域,代表著各行業對反洗錢及反恐融資工作的重視,有助提升本澳各行業從業員反洗錢的專業質素,亦助澳門與國際標準進一步接軌,對加強特區各行業對反洗錢趨勢瞭解、預防相關犯罪,包括協助引介國際間最新的法律法則和推廣最新有效的執行方法,特別是風險維管的預防措施上,有著很大幫助。另一方面,通過舉辦不同培訓、研討會、交流會,可提升各行業的相關認知及警覺性,知道行業風險,透過互相交流解決困難。她贊同把反洗錢及反恐融資知識帶入校園,讓下一代得以在知識及誠信上裝備自己。

眾所周知,洗錢是指將非法所得及其產生的收益,通過各種手段掩飾、隱瞞其來源和性質,使其在形式上合法化的行為,目的在於逃避法律對於其非法行為的制裁。一般普通民眾很難涉及到洗錢的非法行為,洗錢是一項涉及高額資金的犯罪活動,只有那些通過非法行為而獲得巨額財富的人才會有洗錢的需求。一般來講,當犯罪嫌疑人的資金帳戶出現異常變動或者在日常生活中犯罪嫌疑人做出與其收入水準不相匹配的經濟行為時,嫌疑人才會被懷疑可能獲得了非法收入,進而可能涉嫌洗錢行為,而這類人通常早因其他原因被警方鎖定為監控對象;一般普通民眾較小的帳戶變動和異常的經濟行為則不會受到警方的關注。洗錢是金融行業最常見和嚴重的金融犯罪之一,具有隱蔽性強,方式多樣和過程複雜的特點,其不僅破壞經濟活動的公平公正原則,破壞市場經濟有序競爭,損害金融機構的聲譽和正常運行,而且洗錢活動通常與販毒、走私、恐怖活動、貪汙腐敗和偷稅漏稅等嚴重刑事犯罪相聯系,對一個國家的政治穩定、社會安定、經濟安全以及國際政治經濟體系的安全構成嚴重威脅。

而在洗錢方式的方面。有資料指,其中之一就是,賭場是洗錢的天然良港,被公認為是目前最傳統的洗錢方式。當犯罪嫌疑人非法取得了大筆資金時,為了將其合法化,犯罪嫌疑人用這筆資金在合法的賭場購買等額的籌碼進行賭博,當象徵性地輸掉或者贏一些錢時,犯罪嫌疑人再將籌碼換為現金離開或者要求賭場將現金匯到自己帳戶,而為了資金的安全,大額的現金一般是通過匯款轉賬的形式完成的。當司法機關因這筆錢啟動對犯罪嫌疑人反洗錢的調查程式時,犯罪嫌疑人就可以以「在合法賭場賭博獲取」為理由為自己辯護,而合法的賭場是受到法律保護,是嚴禁向任何第三方洩露客戶的個人資料。在有限的時間和成本範圍內,司法機關幾乎是不可能獲得足夠的證據證明該筆錢不是犯罪嫌疑人靠賭博獲取的,犯罪嫌疑人因而洗錢成功,將非法所得洗為合法所得。與現實生活中的賭場相比,網上賭場更是成為洗錢的安全天堂。賭博網站總部大多設在有「逃稅天堂」之稱的加勒比地區。許多網站根本沒有受到政府部門的監管,也不遵守國際賭場的遊戲規則,它們甚至不會查問客戶的身份資料。許多犯罪集團把錢款打進在這些賭博網站開設的帳戶後,一般先象徵性地賭上一兩次,然後就馬上通知網站說「我不想再玩了」,要求網站把自己戶頭裏的錢以網站的名義開出一張支票退回來。於是,一筆筆數額巨大的「黑錢」便輕而易舉地「洗白」了。另一種就是,地下錢莊的操作一般是採用在境內用人民幣交割,境外用外匯交割的模式,不讓資金外逃發生物理過程。通常而言,地下錢莊在境內和境外都有自己的接頭人,犯罪嫌疑人在國內將自己非法獲取的資金交給地下錢莊在國內的接頭人,然後地下錢莊在境外的接頭人再將等額的外幣匯入犯罪嫌疑人在境外的銀行帳戶,或者當犯罪嫌疑人抵達境外後,地下錢莊在境外的接頭人再將等額的外幣交付給犯罪嫌疑人。地下錢莊一般位於邊境線附近,尤其是相接壤的鄰國,在我國,港澳地區分別與深圳和珠海相接壤的地方存在大量的地下錢莊,他們與港澳本地合法的商鋪或者商人通過虛假交易,信用卡套現,或者身體捆綁偷運紙幣等方式幫助境內犯罪嫌疑人洗錢和資本逃逸。甚至有報導指,澳門因其博彩行業興盛和大陸人作為遊客的主要組成部分的原因,大陸遊客在澳門對大額資金的需求更是旺盛和頻繁,洗錢和資本逃逸現象更是猖獗。因此,必需要重視上述兩種洗錢的情況,加強源頭或法律上的監管是非常有必要之舉。

從洗錢犯罪的特徵來看,洗錢犯罪不同於一般的街頭犯罪,犯罪結果或犯罪危害能為人直觀感知。洗錢犯罪沒有可識別的受害者,其行為本身也沒有引人注目的可譴責性,所以難以引起人們的注意。一般說來,警方想要直接發現犯罪的發生是很困難的,只能依靠間接的申報資料或者一些其他的數據分析。即使這樣,發現的犯罪數同實際犯罪數之比也是很低的。例如,美國雖然擁有比較完善的現金交易申報制度和可疑交易申報制度,但還是不得不借助「眼線」和告密者來發現犯罪。洗錢的手段眾多,幾乎銀行提供的所有服務都有可能被洗錢者利用。另外,一項洗錢陰謀可以使黑錢在到達最終的目的地之前,通過眾多的國內外的商業公司和金融機構。當今,洗錢已發展成為高度複雜的、國際性的專門行業。由於洗錢要涉及國內外複雜的金融制度和法律制度,絕非一般的犯罪分子可以做到的。惟有熟悉國內外金融、法律制度的專業人士才能勝任。另外,洗錢的國際性,不僅僅指洗錢犯罪涉及的地域非常廣泛,還包括犯罪技術的國際化。先進的犯罪手段會迅速在全球範圍內傳播開。所以,建立國際間的反洗錢協作,是反洗錢對策的一個必要組成部分。洗錢過程十分複雜,手段眾多,他們既可以利用金融法規的缺陷使黑錢的存入銀行無需申報,也可以利用走私現金出境的手段,使黑錢的轉移不留痕跡。選用何種手段,主要由的法律、金融狀況及洗錢的最終目的決定。從國際形勢看,洗錢活動逐漸向「洗錢天堂」和一些洗錢法規不完善、反洗錢人員經驗不足的國家轉移。而本澳的社會經濟穩定,如不加強反洗錢立法及人員培訓,極可能被國際洗錢集團選中作為洗錢場所,甚至會成為國際上犯罪分子洗錢的重要場所,其結果必將嚴重影響本澳在國際上的聲譽。

由於各國對洗錢所持的態度不同,國際上尚存在一些銀行保密法非常嚴格的「洗錢天堂」。洗錢者可以將黑錢轉移至這些國家進行隱藏,而無需擔心被追查和罰沒。本澳有必要加強國際間情報資訊交流。對於洗錢犯而言,它們沒有國家義務、沒有邊境,他們有的只是自己的「遊戲規則」。洗錢集團常分為不同的「單位」,各單位中的成員進行不同的活動,一個單位中的成員並不為另一個單位的同夥所知,只有總頭目才掌握整個組織的情況。因此,即使某國的司法部門破獲了其中一個單位,其他單位仍可繼續活動。各主權國若不積極交流關於洗錢組織活動的資訊,僅靠各自掌握的一些零碎線索,很難對犯罪集團的要害部門予以致命打擊。另外,洗錢犯罪除了地域的國際性之外,還包括犯罪技術的國際化。對犯罪分子進行引渡,不讓犯罪分子在世界上找到任何棲身之地。關於洗錢犯罪證據方面的協助。如接受外國法院的委託,協助調查、搜查、扣押和送達等。對犯罪收益進行沒收。國際沒收是跨國洗錢犯罪鬥爭的最有效手段之一。對處於國外的物品,已突破了物證移交的限制,擴展到了犯罪產品和工具的沒收,而且保證沒收的執行。專門反洗錢機構的任務之一就是分析各種報告數據,發現並追查可疑交易;其二是協調各部門之間的行動,對各部門的反洗錢措施的實施進行監督;其三,負責對有關部門的人員進行反洗錢知識培訓。

為促進澳門特區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澳門特區政府有必要進一步加強預防及遏止清洗黑錢和恐怖主義犯罪,以保障各經濟體系的安全穩健,並為本地及境外的投資建立既安全又具吸引力的平臺。當局亦完善《預防及遏止清洗黑錢犯罪》法案,法案建議加入以下罪行為清洗黑錢罪的上游犯罪:屬現行刑法所定的賄賂貪汙犯罪、在澳門特別行政區的法律體制中相當於走私罪且在許可的地點以外進行對外貿易活動的犯罪、關於著作權及有關權利的制度的犯罪、關於《工業產權法律制度》的犯罪,以及《有組織犯罪法》第八條所指的操縱賣淫犯罪。法案規定,清洗黑錢犯罪所要求的認知、意圖及目的等構成要素,可藉有效和具體的實際情況認定。無須先對產生利益的犯罪的正犯判刑,方證實和證明所獲得的利益的不法來源。法案建議,將從事拍賣的實體加入須履行預防性義務的實體名單;以及對合同訂立人、客戶及幸運博彩者採取客戶盡職審查措施,包括識別和核實身份的義務;除須對已進行的活動作簡單的識別外,尚須採取偵測清洗黑錢可疑活動的適當措施;以及將未實際進行但有此意圖的可疑活動列入舉報義務。法案建議還增加「特別訴訟措施」,以訂定管制銀行帳戶和履行相關保密義務的規則。法案規定,在銀行帳戶受管制的情況下,相關信用機構必須在發生任何活動後的二十四小時內,將該等活動通知司法當局或刑事員警機關。信用機構、其領導人、職員、合作人不得在通知的過程中作虛假聲明、提供虛假檔、拒絕提供數據或阻止扣押檔,否則構成犯罪;此外也不得向受查客戶透露有關將其資料呈交調查員的事宜。法案擴大了恐怖主義犯罪的範圍,例如存有恐怖主義意圖,而以任何途徑前往或企圖前往非其國籍國、國籍地、居住國或居住地的地區,以便訓練他人、提供後勤支持或作出指揮,從而作出法律所指的事實者,處一年至八年徒刑。法案建議將資助恐怖主義犯罪的範圍伸延至經濟資源或任何類型的財產,以及可轉化為資金的產品或權利;以及將資助恐怖主義組織及恐怖分子的行為列為資助恐怖主義犯罪。

另一方面,值得一提就是,有報導指,銀聯在澳門出手非法套現一事不斷升級。所謂以銀聯卡進行虛假套現,即持卡人透過移動的支付設備,刷卡購物,但並無收取任何貨物,而是換取現金,作為到賭場的籌碼。中國銀聯將採取一系列措施,致力於打擊澳門的海外洗錢、資本外逃和其他非法銀行卡使用行為打擊澳門賭場非法刷卡、套現行為。報導指,由於本澳是全球最大的賭城,僅僅自動提款機ATM平均每個月出鈔的金額,就達到令人震驚的100億港幣。根據國際貨幣組織的年度報導,澳門的ATM數目,自從2001年開放賭牌以來,已經有了4倍的增長。從2010年到2015年,平均每10萬個澳門成年人,澳門ATM的數目就從139個增加到254個。為確保澳門金融體系的安全及加強對內地銀行卡持卡人合法權益的保障,金融部門將分階段有序地加強內地銀行卡在澳門自動櫃員機取款業務之監控工作,並透過「認識你的客戶」(KYC)技術加強對取款人身份的辨識。其中,持有內地銀行發出的銀聯銀行卡客戶,在貼有「KYCATM」標識櫃員機取款時,通過出示內地居民身份證及經提款機進行面容辨認核實身份資料後,客戶可如常進行取款操作。而持有澳門銀行卡及其他地區銀行卡的客戶則無需要進行上述的程式,可以如常進行取款操作,不受影響。澳門特區政府著重指出,認識你的客戶」(KYC)技術將會全面覆蓋澳門的自動櫃員機,特別是娛樂場內及周邊區份的自動櫃員機。澳門特區政府方面表示,金融部門將密切跟進客戶使用情況,確保取款服務順暢,並將分階段對澳門自動櫃員機全面引入「認識你的客戶」(KYC)技術。特區政府重申一直以來高度關注澳門的反清洗黑錢及反恐融資的監控措施,一直配合亞太區打擊清洗黑錢組織(APG)評估工作,並按照國際組織標準「金融行動特別工作組(FATF)」的要求制訂反洗錢及反恐融資規定。可見,因銀聯打擊賭場套現交易而感到苦惱的澳門博彩業,或迎來新的緊箍咒,特區政府此舉,劍指反洗錢。

其實,中國人民銀行是內地實施反洗錢和反恐融資的協調機構,澳門金管局日前與內地共同簽署《備忘錄》,乃具體落實金融行動特別工作組(FATF)就跨境監管合作所提倡的建議,進一步加強及完善澳門金融體系現有預防洗錢及恐怖融資活動的監管機制。澳門金管局重申,一直根據國際標準和準則執行防範洗錢和恐怖融資活動的工作。澳門金管局和中國人民銀行將分別按照澳門特區及內地的相關法律法規,根據《備忘錄》的安排以及FATF的準則,加強監管資訊交換以及相關工作的合作。內地與澳門簽署《中國人民銀行和澳門金融管理局關於防範洗錢和恐怖融資活動諒解備忘錄》,內容涉及反洗錢監管資訊交流機制、反洗錢現場檢查中的互助與合作安排、加強雙方人員交流與培訓等方面。同時,金融管理局日前也表示,經濟全球化、經濟的快速發展與區域融合,將使澳門面臨新的洗錢風險。澳門日前還先後三次邀請國際組織對澳門進行了專門及綜合評估,並將評估報告公開發表,而且還成立了跨部門反洗錢協調工作小組,制定了專門的反洗錢及反恐融資法律,設立了金融情報辦公室,擴大了反洗錢及反恐融資的範圍。目前澳門反洗錢及反恐融資的範圍不僅包括金融、博彩,而且還將律師、公證員、會計師、稅務顧問、房地產經紀、離岸公司等納入其中,從而使澳門的反洗錢及反恐融資要求已經與國際標準基本一致。

因此,打擊洗錢犯罪是一項艱苦長期的鬥爭,是正義與非正義的智慧的較量,犯罪分子和洗錢者也在不斷地研究法律漏洞,調整其洗錢方略,本澳應繼續不斷完善相應的法律,消除「洗錢天堂」的存在性,使洗錢犯在本澳無立足之地,相信這也是防範國際性犯罪最有效的手段之一,未來應繼續在努力遏制和打擊洗錢犯罪的同時,也應對其進行有效的防治,尤其需要研究如何應對與賭業和遊客相關的新型跨境洗錢犯罪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