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是暫不訪台,還是準備放棄台灣?

「屋漏偏遇連夜雨」!繼國際刑警組織秘書長辦公室前日正式函覆台灣當局,根據該組織一九八四年第五十三屆大會通過同意中國入會,並申明「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成為組織內的唯一代表」的決議,拒絕邀請台灣當局以「觀察員」的身分參加今年大會,並說明在國家中央局(NCB)之外擴大「I-24/7全球警察通訊系統」的使用範圍,是「相關成員國事務」,亦即台灣當局無權參與之後,梵蒂岡教廷新聞室主任柏克昨日也表示,教宗方濟各訪問台灣的行程目前並未在計畫中。這是教廷對台灣地區「副總統」陳建仁日前訪問梵蒂岡時,當面邀請教宗方濟各訪問台灣的正式回覆。由於殘疾人此行被台灣官方稱之為「聖誼之旅」,因而教廷的這個回覆,是對「聖誼」的間接否認,更是對具有「梵諦岡宗座聖大額我略爵士」勳銜,及「梵諦岡耶路撒冷聖墓騎士團騎士」稱號的「副總統」陳建仁的直接「打臉」,因而此舉震驚蔡政府,但仍在作最後努力,希望教廷能「回心轉意」。「外交部」發言人李憲章昨日就聲稱,未來台灣當局仍將持續邀請教宗方濟各來訪,期盼教廷能規劃安排;並不顧禮儀,向教宗方濟各施加壓力,聲稱教宗方濟各先前已表示,「訪問中國的行程不在計畫中,也沒有任何準備」,在中國打壓宗教自由情形日益嚴峻的情況下,相關訪問將會受到國際社會、高度關切,外交部也會持續密切關注。

這後一句,才是蔡政府的夢魘所在。實際上,倘單純是教宗沒有訪問台灣的計劃,蔡政府還可以「側側膊,唔多覺」的方式來矇騙台灣民眾,謂教宗日理萬機,沒有時間服務台灣,那還是說得過去的。但教宗方濟各已在前日會見身為天主教徒的韓國總統文在寅,接到文在寅口頭轉述來自朝鮮領導人金正恩的訪朝邀請時,已經答應考慮前往朝鮮這個嚴格限制宗教活動的國家進行一場具里程碑意義的訪問。而當教宗方濟各果真啟程前往朝鮮訪問,卻又沒有順道訪問台灣,甚至其專機在飛越中國大陸的領空時,突然降落在北京,訪問中國,並與習近平會面;倘此,當然要避免「兩個中國」,更將不會緊接著又參訪台北。這對蔡政府來說,就更將是「雪上加霜」。

實際上,領袖人物外訪,大多不會是單一行程,安排單一外訪點,而是為了節省各方面的成本,及加強該行程的效果,必然會安排多個訪點,甚至是一串國家或地區。倘教宗方濟各果然訪問朝鮮,既然萬里遙遙,又經過北京的上空,會否降落北京,這不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在早年,教宗出訪要過境中國大陸上空都不被允許,但二零一四年八月教宗方濟各的飛機成功飛到中國大陸領空,教宗方濟各還特意在飛機上致電習近平主席表達感謝及問候,事後方濟各更表示,他與習近平主席的關係相當良好,只要獲北京方面邀請,他願前往大陸訪問。另外,也曾有外媒引述教宗方濟各的話說,他曾致信給習近平,並收到習近平的回信。二零一六年底,中國天主教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教宗方濟各不但未有按以往「慣例」發表聲明「譴責」,反而一度「放風」表示謂梵蒂岡將會承認中國主教團馬英林的地位。後來,梵蒂岡還與中國大陸聯合舉辦文物交流展覽,教廷還任命「親中」,自認「身上流的是中國血」的楊鳴章為香港教區正權主教,這與此前委任「反中」的陳日君為香港教區主教,形成鮮明的對比。梵蒂岡在國際事務上,並沒有對中國的外交事務形成威脅,尤其是並未參加讓台灣當局「加入聯合國」的大合唱。

最近,梵蒂岡又與中國達成臨時協議,其內容是教廷承認中國當局任命的八位主教,包括一名去年逝世的主教,這比「越南模式」更符合中國的要求,因而有外界意見批評教廷對中國作出妥協。教廷更是邀請兩名中國的主角到梵蒂岡出席世界主教會議,獲邀的中國天主教主教團秘書長郭金才在受訪時透露,自己在會議期間曾邀請教宗訪華,正等待對方回覆。郭金才說不清楚教宗何時可以到訪,但他跟另一名主教、主教團副主席楊曉亭都相信有可能成真,又說原本外界也認為自己獲邀到梵蒂岡是不可能的事,但現在卻成為可能。這就已為教宗方濟各訪問中國打好基礎。說不好,教宗方濟各就在訪問朝鮮時,也一併訪問中國,並在訪華期間,正式宣佈建交,至少也是啟動建交程序。那才是蔡政府「心中之痛」。

其實,對此未來發展態勢,台灣的老一輩「外交家」都已經有預感。曾在馬政府時期出任「外交部長」的歐鴻鍊,在針對中國大陸與梵蒂岡就主教任命達成歷史性臨時協議一事接受記者專訪時就指出,梵蒂岡的立場很清楚,世界上只有一個中國,而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只是因為中國內戰,現在將大使館暫時擺在台北,待和大陸談成後相關協議後,就會把大使館移到北京。梵蒂岡口頭上不會和台灣「斷交」,牧靈工作依舊,但這樣做實質上是「斷交」了。也曾在李登輝後期出任「外交部長」的程建人亦指出,梵蒂岡早在一九七一年台灣當局退出聯合國時,就召回大使,顯見梵蒂岡一直都在意中國大陸的感受,現在主教任命問題一旦解決,陸梵建交就端看習近平一個人。二月一日大陸剛實施《宗教事務條例》,要求宗教中國化,並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因此習近平應會考量與梵蒂岡建交是否會衝擊國內治理問題,如果習近平覺得時機成熟,雙方建交應該就很快。

而根據《外交事務》季刊轉載美國《天主教國家紀事報》、報導,教宗方濟各與習近平就任後,自二零一四年六月以來,連續談判三次,教廷希望能夠參考與其他共產政權打交道的經驗,無論是匈牙利、羅馬尼亞,甚至古巴,如何在妥協之下,達成指派主教協議。其他的發展還有:教宗方濟各赴韓國宣教時,大陸允許座機飛越領空;而去年九月教宗在美國時,沒有被梵諦岡承認的中國天主教主教團主席馬英林,正率團在美交流,他們託人向教宗獻上一本聖經,扉頁寫著:「我們敬愛您,我們為您祈禱,我們在中國等您來」。

對此事態發展,蔡政府當然緊張,但又假裝鎮定,聲稱教宗方濟各保證過不會放棄台灣,並以教宗方濟各至今尚未有明確宣布將會訪問中國大陸,來作佐證,以圖安撫台灣地區的天主教團體。然而,教廷沒有宣布,並不等於是不在籌劃,只不過是現在時機尚未成熟,或是尚有某些細節未有談妥,甚至是避免「打草驚蛇」而已。總之,「青山擋不住,畢竟東流去」,梵蒂岡要放棄台灣當局,蔡政府是擋也擋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