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更需「警惕黑天鵝,防範灰犀牛」

前幾天,當人們得悉內地一些省級人大、政協的開會時間,曾經選定在二十至二十四日召開的,都突然通知改期,避開這個時間段,不是提前就是延後。因而有不少人都在猜測,可能是在這段時間召開中共十九屆四中全會,因為各地的省級人大的主任,基本上是由同級的黨委書記兼任(同級黨委書記是中央政治局委員的除外),而省級黨委書記基本上是中央委員,必須出席中央委員會的全體會議,因而未能主持該行政區域的人大的全體會議;而省級政協會議的召開日期,是配合跟隨同級的人大會議的,雖然該級的政協主席,基本上不具中央委員或候補中央委員的身份,但既然召開全體會議,按照規制,同級的黨委書記必須出席其開幕式及閉幕式並發表講話,既然其要到北京開會,省級政協的召開日期也需要錯開。

官方媒體公佈的消息終於揭盅,在這個時間段召開的會議,並不是中共十九屆四中全會,而是「省部級主要領導幹部堅持底線思維着力防範化解重大風險專題研討班」。習近平主席在二十一日的開班式上發表重要講話,以馬克思主義政治家、理論家的深刻洞察力、敏銳判斷力和戰略定力,科學分析了當前和今後一個時期我國面臨的安全形勢,提出了防範化解六個方面重大風險、保持經濟持續健康發展和社會大局穩定的明確要求。

表面上看,這是內地的事,與澳門無多大關係。其實是大有關係。在強化中央與特區的關係之後,澳門與中央或內地的關係,就是唇齒相依的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榮辱與共。尤其是在經濟方面,澳門的旅遊博彩業對內地市場的依賴度極大,如果內地經濟受到「黑天鵝」,「灰犀牛」的襲擊,勢必會牽連到澳門的經濟發展。

因此,從中央電視台報導此新聞的畫面中,我們可以見到香港中聯辦主任王志民,澳門中聯辦主任傅自應的身影。由於兩人都是中央派出的代表機構的「一把手」,按照規例也需參加中央舉行的各種會議,而且他倆都是正省部級的官員,因而也參加了這個對象是「省部級主要領導」的會議。這是屬於「普遍性」的範疇,而由於兩個特區與中央及內地的關係密切,內地需要警惕及防範的事情,可能也將會及於兩個特區,因而他俩也必須出席,這就是屬於「特殊性」的範疇了。中央電視台在播出該會議的新聞時,特意播出兩人的鏡頭,就在在地表明,香港、澳門也須「警惕黑天鵝,防範灰犀牛」。

實際上,習主席在講話中指出,面對波譎雲詭的國際形勢、複雜敏感的周邊環境、艱巨繁重的改革發展穩定任務,我們必須始終保持高度警惕,既要高度警惕「黑天鵝」事件,也要防範「灰犀牛」事件;既要有防範風險的先手,也要有應對和化解風險挑戰的高招;既要打好防範和抵禦風險的有準備之戰,也要打好化險爲夷、轉危爲機的戰略主動戰。

所謂「黑天鵝」是形容不可預測的危機,而「灰犀牛」則是預期將出現但又廣泛被忽略的困境,兩者均爲金融行業的術語。面對中美貿易戰,以及美國日漸對華形成的新冷戰格局,習近平有這樣的評價及擔憂,絕不爲奇。然而,不同於外界理解的金融風險,習近平在講話中二十多處提及風險,範疇包括政治、意識形態、經濟、科技、社會、外部環境、中共的建設領域等。亦即是說,在習主席的心中,以上任何一個範疇,都有可能出現「黑天鵝」或「灰犀牛」。

風險防範,更要提高防控能力。「黑天鵝」難以預測,但是扎緊防範風險的牢籠,提高防控能力,就能以不變應萬變。犀牛體型笨重、行動遲緩,「灰犀牛」事件之所以發生,就是因為人們看見它在遠處,卻往往毫不在意,亦即是缺乏底線思維。因此,堅持底線思維,就是要以積極的態度研判風險、防患未然,牢牢掌握改革發展的主動權。

習主席的上述深刻講話內容,為防範化解重大風險劃出了底線,集中體現了底線思維的要義。身處特別行政區的我們,也需深刻領悟,並付諸實踐。實際上,在必須防範的六個方面的重大風險中,香港就佔了政治風險的份額,尤其是「顏色革命」,香港就有著這方面的苗頭,有些人在外國勢力的推動和贊助下,千方百計要推動實現「和平演變」。他們的如意算盤是,在歷次立法會議員的選舉中,泛民的得票率都高於建制派,因而倘是能儘早推動實現「雙普選」,以泛民在行政長官選舉委員會中的席位,完全可以提名一位泛民的代表成為行政長官候選人,在實行行政長官全面普選後,以泛民的選民「基本盤」,足可保證泛民的代理人當選。這當然就是「和平演變」、「顏色革命」,亦即李登輝在台灣地區推動的「寧靜革命」。

澳門在這方面的威脅較小,尤其是反對派極力鼓吹的「雙普選」,不但是《澳門基本法》和《中葡聯合聲明》都沒有對此提供法律基礎,而且即使是能夠實行,由於澳門建制派選民的「基本盤」強大,反對派也是「無利可圖」,只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因而他們鼓吹「雙普選」,只是追求過程,而不是為了達到目的。當然,通過推動「雙普選」而達到摧毀《澳門基本法》及《中葡聯合聲明》的相關規定,也是他們的「最高奮鬥目標」,但卻是難以得逞。

澳門特區雖然所面臨的政治風險暫時不大,但也有其他的威脅。最值得關注的是,博彩業正在遭受「灰犀牛」的侵襲,而且還極有可能會遭遇「黑天鵝」的突襲。尤其是在中美貿易戰中,「神經刀」特朗普可能會劍指澳門的博彩業。因為倘澳門特區政府決定在二零二二年重新開投賭牌,特朗普就可能會擔心充當其「金主」的某美資博企,在受種種內外因素的影響下,未能再次獲得賭牌。特朗普會認為這將會危及其霸權事業,因而可能會像對「華為」採取霸凌手段那樣,也會向澳門特區政府施加壓力。因此,必須提前做好因應的預案,既要有防範風險的先手,也要有應對和化解風險挑戰的高招;既要打好防範和抵禦風險的有準備之戰,也要打好化險爲夷、轉危爲機的戰略主動戰。

習近平、李克強近來都強調要做好「過緊日子」的準備。澳門特區也應居安思危,做好「過緊日子」的思想準備,深刻領悟習近平主席的講話內容,結合澳門的實際情況,作出適應的應對預案,確保澳門的經濟安全。其實,由於它可能會與美國政客的選舉利益掛上鉤,因而實際上也是政治問題,這也是屬於政治安全的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