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讓港珠澳大橋珠澳口岸發揮更大作用

港珠澳大橋通車後,澳門各口岸的入出境人流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一是經水路在澳門與香港之間出入的,減少了二成左右的客流量,當然是改由港珠澳大橋往來出入。二是可能在港珠澳大橋珠澳口岸允許內地旅行團在此出人,尤其是旅遊巴限時被禁止在關閘前上落客,以及符合資格的澳門自駕小汽車經此往來澳門與內地之後,經由港珠澳大橋珠澳口岸出入境的內地旅行團遊客,也分流了原本經拱北口岸出入境的客流。當然,有更多的內地旅遊團是在橫琴口岸通關。

往來香港與澳門之間的客源,使用港珠澳大橋的,可能是除了港島及九龍等較為接近客運碼頭之外的其餘各區的旅客,這除了是貪圖方便及節省時間之外,也是要籍此欣賞港珠澳大橋的美景。另外,個別容易暈船的旅客,也樂於使用港珠澳大橋。更有某些政治人物,是刻意安排他們途徑港珠澳大橋,讓他們在瀏覽美景的同時,接受震撼教育。如高雄市長韓國瑜、親民黨主席宋楚瑜在從香港島澳門的途中,經過港珠澳大橋時,都豎起了大拇指,並連聲直呼「震撼」。

而往來內地與澳門之間的內地旅行團,及澳門自駕小汽車旅客,經港珠澳大橋珠澳口岸通關的,只是使用珠海口岸和澳門口岸,沒有正式上橋。其主要功能是對拱北口岸和關閘口岸發揮分流疏導作用。澳門方面在關閘前實施對旅遊巴的限制措施,可能也正是要將旅遊團分流到其他口岸,包括大橋的珠澳口岸,以疏通幾乎超限「迫爆」的關閘口岸。

當然,將部分旅遊團分流到大橋珠澳口岸,還有其他的作用,包括讓「吃不飽」的珠澳口岸「有飯吃」,分擔拱北口岸的部分負荷。實際上,在港珠澳大橋開通時,據各方的報導,大橋口岸的邊檢、海關及防疫檢疫人員配置,無論是在珠海口岸還是澳門口岸,都是滿員配置的。但由於上橋車輛受到資格限制,而汽車流量未達至預期的數量,而在客流方面,珠海口岸與香港口岸就相對較多,澳門口岸則顯得相對疏落,與關閘口岸擠迫情況相比,即使是大橋珠海口岸與拱北口岸相比,口岸工作人員的勞動量都有較大的距離,因而顯得並不「平等」。將部分客源引流到大橋的珠澳口岸,就是在適當提高珠澳口岸工作人員的工作量使用率的同時,也適當緩解拱北口岸和關閘口岸工作人員的勞動量超爆情況。

但目前大橋口岸的使用仍然受到限制,就是大橋的珠海連接線,是作為珠三角環線高速公路的一部分,由拱北灣大橋、拱北隧道等組成,連接線目前開設的四個互通,都是在珠海主城區的西方,反而在珠海主城區沒有出入口。這就導致無論是澳門的車輛,還是珠海主城區及以往的廣珠公路東線。如果是往來珠海市以西的地域與澳門之間,倒是好辦,直接開往這幾個出入口即可。但以珠海主城區,廣珠公路東線,以至珠江口東岸的車輛,就都必須繞一個大彎,到拱北口岸以西數公里的南灣或昌盛出入口出入,路程不短,而且兜大彎。不但費時失事,而且造成拱北口岸前的道路擠塞。

因此,有珠海市民感嘆說,這意味著從唐家灣到美麗灣到香爐灣到九洲灣再到拱北灣,雖然沿著情侶路由北往南一路上都能看到港珠澳大橋如長虹臥波般壯偉的身影,但人們和它之間始終是兩條平行綫。珠海目前的經濟重心都在香洲主城區,這裏生活著全珠海近七成的人口,集聚著六成以上的産業,然而在這樣一個無比重要的經濟重心位置却不設置出入口,卻跑到十多公里甚至幾十公里開外、人烟稀少、基本沒有産業布局的南灣、橫琴北、洪灣去登陸主橋。珠海主城區特別是香洲區的車輛,無論是在拱北、吉大、老香洲、新香洲、前山或是唐家,都必須曲曲折折地沿著城區日益堵塞的道路彙聚到最近的南灣立交再回轉下穿拱北口岸地下隧道才能登上人工島上主橋,這裏最悲摧的可能就是拱北了,雖然與珠澳人工島直綫距離最短,也要捨近求遠,在繞道南灣立交回轉一大圈後才能登上離拱北岸綫一公里左右的人工島!

不過,最近國家發改委批复《橫琴國際旅遊休閒島建設方案》,其中有探索澳門旅遊大巴途徑橫琴口岸,在橫琴島內主要景點接送旅客的內容後,似乎可以為港珠澳大橋珠海支線的佈局,找到解釋。就是要把來自香港的遊客,都引流到橫琴去。

即使是有此考量,也不能忽略珠海主城區及其以東,以及澳門大部分旅客的便行利益。可以先行臨時使用港珠澳大橋人工島施工便橋,作為另一個出入口。實際上,在大橋人工島珠海和澳門口岸的興建過程中,為了方便人員及物資、設備進出人工島,在人工島與情侶路大橋管理局附近,修建了一條臨時便橋。在大橋通車前,也有大量的澳門或內地團體由此上島上橋參觀。

港珠澳大橋通車前夕,珠海市耗資五百三十餘萬元人民幣,對該臨時施工便橋進行檢測、修補和提升,使之繼續服務大橋口岸人工島,這亦顯示該施工便橋在中短期內或不會被拆除。據說,該施工便橋的每車次載重荷載為七十噸,遠超過旅遊巴的重量。但是,目前只允許維修施工車輛、公共汽車(五條線路)及駐島人員工作用車等車輛通行,且必須經市大橋辦、市公安交警部門和格力口岸公司審核辦理通行證件。

其實,允許旅遊巴及澳門自駕小汽車使用該便橋,也增加不了多少負擔。既然已經進行過維修,安全也不成問題。這樣,對於來自珠海主城區,或是廣珠東線,以連深圳等地珠海東岸的旅客巴,及自駕小車,就可由此直接進出港珠澳大橋的珠澳口岸,或來往香港,而不用兜到南灣以至是橫琴北,增加昌盛大橋或前山大橋的荷載量。

當然,更長遠的,是在此修建一條永久性的橋樑,承擔此作用。據說,珠海市原來是有此規劃的,但不知為何,遲遲未定案。希望以粵港澳大灣區建設,及建立粵港澳一小時生活圈的考量,在此為港珠澳大橋開多一個出入通道。

或許,這與擔心拱北灣的環境受到污染有關。實際上,曾經有一位吳姓市民向珠海市政府投訴,便橋將拱北灣形成半封閉性質,導致海域水體交換緩慢,淤積加重,污染物有升高沉積的風險,同時也不易於污染物的擴散。而情侶路拱北灣九洲灣作為珠海濱海門戶,水質的持續惡化不容忽視,水體的污染和惡臭會給珠海生態之城的美譽帶來不可恢復的損傷,期望相關部門予以重視。

這確實是值得關注的問題。但並非沒有解決辦法,實際上在施工便橋興建前,珠海市就已經按照相關法律規定,就工程建設對海洋生態環境可能產生的影響進行評價,形成《港珠澳大橋珠海口岸臨時施工便橋海洋環境影響報告書》,並通過專家評審認為該報告書編製依據較充分,評價目的明確,評價內容較全面,評價重點合理,綜合評價結論可信。因此,相關憂慮是完全可以消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