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銜著金湯匙出生的蔡英文不同，賴清德算得上是窮苦人家的孩子。賴清德生於臺北縣萬里鄉的礦工家庭，年僅兩歲時父親遭逢煤礦災變驟然辭世，全家六個孩子全憑母親一人冒險四處打鐵工拉拔成人。賴清德沒有辜負母親含辛茹苦的養育，先後就讀于臺灣大學復健醫學系和美國哈佛大學公共衛生學院，在1994年接下民進黨提名之陳定南省長競選總部「醫師後援會」會長。

憑藉在臺灣社會聲望高的醫生身份，賴清德開啟了作為政壇新星的冉冉升途。1998年，賴清德抓住民代席次增加的機會，在台南市當選民代。連任民代的賴清德逐漸積累政治人氣，在2010年舊台南縣和台南市合併組成大台南市後，當選首屆台南市長。就任市長之後，賴清德開始拼命地包裝自己積累人氣，終於在2020「大選」之際等到了覬覦「大位」的機會。

「清德」二字，既符合醫者仁心的高尚追求，也可作為政治家兩袖清風、德行留名的座右銘。然而，從醫學轉戰政界的賴清德，不僅沒能買現救死扶傷的就學初願，也在隨同民進黨奪取執政權的過程中同汙棄德，淪為與政治家背道而馳的政客之流，「清德」之名反倒成為了反諷之語。

以政黨利益綁架市政，「天子不早朝」

在賴清德眼中，政黨利益凌駕於政治體制，個人聲望遠比巿政運轉重要得多。2014年12月25日台南市舉行市民意機構正副負責人選舉，由民進黨把控的市民意機構卻由國民黨籍的李全教當選，讓賴清德、大為光火，給李全教扣上「賄選」的罪名，帶領市府官員全員缺席，讓台南市政陷入停擺的窘境。就算是李全教於2月10日被台南地方法院因賄選裁定收押，賴清德亦表示收押只是剛開始調査並不代表案子結案，仍然罷會。4月22日，賴清德與市府官員依舊全員缺席定期大會，導致府會決裂，迫使台南市民意機構無限期停會。6月17日，賴清德終於「鬆口」表示願意進入民意機構，但前提是李全教必須為「莫須有」的罪名道歉認罰。在賴清德一意孤行下，僵局久持不下，首開臺灣政壇「官員集體不進民意機構」的惡例。8月4日，面對「監察機構」的彈劾，賴清德向市民承諾一樣不會進民意機構。

但是，賴清德的承諾時效期相當有限。賴清德清楚地明白，對於政治前途而言，選票流向遠比制度約束更為重要。因此，當台南市登革熱疫情逐漸升溫之際，賴清德為避免眾怒，於8月28日召開記者會自稱「『掃除黑金』已看見曙光」，開始前2分鐘踏入會場，將232天「天子不早朝」的鬧劇演到了最後一刻。但對於一向不達目的不甘休的賴清德而言，沒有把「眼中刺」的李全教扳倒就算不得最後勝利。2016年，奪回執政權的民進黨終於幫賴清德實現了願望，以賄選為名剝奪了李全教的負責人資格，賴清德「罷會」竟成了「反腐鬥士」。

以民眾性命為賭注，搏「賴神」之名

嘗到甜頭，哪怕再吃點苦頭也要繼續嘗試，這既是賭徒心態的寫照，也是賴清德搏取政治聲望的捷徑。2012年8月24日「天秤」颱風來襲，全臺上下人心惶惶，唯獨賴清德「臨危不亂」，在南臺灣獨樹一幟地拒絕放假。之後臺南安然渡過颱風襲擾，證明賴清德押注正確，遂得全市上下一片恭維，受封「賴神」稱號。

只是，賭局上哪有穩吃穩贏的莊家，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2016年9月14日「莫蘭蒂」颱風來襲，賴淸德故伎重施，宣佈僅下午停班停課。自以為老天爺會再次眷顧自己的賴清德，這次卻落得個丟人現眼的尷尬。拜賴市長的「英明決策」所賜，呼嘯而至的颱風讓台南市民見識了大自然的威力。全市24人受傷，有人因機車吹倒多處擦傷，抱著路樹擋風40分鐘，有人在騎車時被電線勒住脖子摔倒在地，當場吐血。

面對民眾的死傷，賴清德決定再試一把，以賭徒心態再次押注「人定勝天」。同月26日，「梅姬」颱風來襲，賴清德再次只放半天假，結果慘輸：13萬7000多戶停電，全市6位民眾受傷。賴清德無奈只能自認倒楣，向全市人民道歉，但依然表示決策沒錯，搬出城市競爭力為自己找藉口。儘管賭場失意，賴清德還有演技湊數。網路上流傳起一張賴清德颱風天問候小女學童的照片，有網友買單直贊「好暖」，也有網友民眾譏諷「賴神勸童」。

2017年7月底，「海棠」颱風侵台，又到了賴清德押注的時候。有了前兩次的教訓，賴淸德的賭技更為圓滑。賴清德在宣佈正常上班上課之後，又表示「因雨遲到情形不計入遲到」，又要拼一把「賴神」光環，又要民眾自行斟酌用遲到來換安全。但老天爺並不給賴淸德面子，面對大雨不斷、嚴重淹水，賴清德只好撤下賭局，在離上班時間還不到兩小時之際，緊急叫停上班上課。

面對「髮夾彎」的指責，賴清德把鍋甩給氣象局，暗示資料資訊有問題，但氣象局並不願意當「受氣包」來為賴清德的賭局買單，將鍋「回敬」給市長，稱早就給過市府「豪雨」警告，弄得賴清德顏靣無光。賴清德對這次「打臉」經歷顯然銘記在心，在就任行政機構負責人之後終於找到掙回臉面的機會。在督導氣象局時，賴毫不客氣地指出氣象局的預報資料是地方政府防台「唯一參考的依據」，預報內容「有問題會造成不便」，直接點明「這是我過去在地方的經驗」，將賭局失意的怨氣全盤推給氣象局。

賴清德「颱風賭局」輸了臉面，還暴露了島己的治水無方。2017年8月1日，旺旺中時媒體集團記者提問台南市砸了重金253億去治水，反被賴清德質疑數字從何處來。有意思的是，253億明明是台南市政府水利局公佈的治水經費，到頭來賴市長卻要向記者求證出處。

癡言妄語說不盡，自導自演戲不停

2017年9月8日，賴清德正式就任行政機構負責人。此後，賴清德更加「放飛自我」，多次靠「雷言奇語」成為輿論場的聚焦點。面對免除消防人員捕蜂捉蛇危險的提議，賴清德表示「捕蜂捉蛇是做功德的事情」，卻無視「消防員因捕蜂追蛇意外死亡依法不算因公殉職」的荒唐事。賴清德還勉勵照顧服務員（照服員）不要嫌棄工資低，要「做功德」「做善審」，以「功德論」敷衍地回應特定族群所處不公平的勞動現況。經過賴的不懈推廣，「功德」帶上了反諷意味，「賴清德」被消遣為「賴功德」，「行政院」被更名為「功德院」。面對勞工借嘲諷「功德」宣洩憤怒的舉動，賴清德再次不為所動，只以「這是年輕人的創意，我不以為意」一筆帶過。賴清德的癡言妄語在2018年「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水準。2018年3月，深澳發電廠擴建案引起鄰近縣市反對，賴清德再次信蜇旦旦地表示，深澳電廠用的煤是「乾淨的煤」。2018年6月，由於香蕉盛產價格崩盤，賴清德為了「拯救蕉農」，在臉書分享香蕉新吃法「生香蕉可帶皮水煮，並可搭配醬油、大蒜，養生又美味」，引發民眾嘩笑與譏諷。2018年8月6日，賴清德表示，勞方在和資方談薪水時，可以拿4.8萬元的平均工資線「有根據地」要求加薪，被線民質疑沒有常識、「你沒出過社會嗎？」

醫師出身的賴清德很懂得用「醫師」光環為自己加戲。賴清德就經常在外出的時候，「湊巧地」遇到有人生病，再「湊巧地」當機立斷開始救人。2012年，賴清德訪視民眾途中，遇到廂型車當場側翻的事故，旋即報案並且協助移車救人及現場指揮交通。2013年賴清德搭乘高鐵時前往身體不適乘客處協助。2015年，賴清德在視察圍堤治水工程時，發現年逾八旬的新頭港社區理事長低血糖險昏倒，協助其休息並餵食蛋糕，使之恢復好轉。賴清德沒有當上「醫師」，卻靠當眾的「治病救人」戲碼贏得了比全臺灣醫師多得多的讚揚美譽。

善於自我造神包裝的賴清德施政能力缺失，卻成功地利用臺灣政壇的獨特生態積累起政治聲望。但是，賴清德不達目的不甘休的敏感性格、錙銖必較的記恨心理也為民進黨的分裂埋下伏筆。可以預見，在與蔡英文爭奪初選資格時，賴清德絕不會退讓，而是會用盡一切手段實現自己的企望。對賴清德來說，「清德」二字早已無關緊要，沉浸在臺灣政治的濁流中，靠手腕戲碼實現政治利益最大化，才是心頭之嗤。

（劉力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