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進黨慘勝,國民黨慘輸,民眾黨慘敗

高雄市長補選的結果,正如筆者在投票日之前所預料的那樣,是呈現了「不等邊三角形」。而具體情況,是高雄市選民人數二百三十萬一千五百九十七人,這次高雄市長補選投票數九十五萬九千二百四十二票,整體投票率為百分之四十一點六七。其中民進黨的陳其邁獲得六十七萬一千八百零四票,得票率為百分之七十點零三;國民黨的李眉蓁得票二十四萬八千四百七十八張,得票率為百分之二十五點九;民眾黨提名的親民黨員吳益政得票三萬八千九百六十張,得票率為百分之四點零六。

陳其邁雖然贏了,但只能算是「慘勝」,因為他不但無法承接「罷韓」的九十三萬票,而且也未能重現自己在二零一八年高雄市長選舉所得的七十四萬票,甚至還略低於今年初「總統」和「立委」大選中,民進黨在高雄市拿到的六十七萬八千五百六十四張政黨票。這就顯示,儘管民進黨自吹自擂陳其邁的得票率是歷來各項選舉中最高的,但得票數卻仍然無法突破在高雄市的基本盤。這可能有三個原因,一是天氣不穩定,導致整體投票率較低,從而扯低陳其邁的得票數;其二是高雄市在一年內進行三次投票,選民們產生「投票疲勞感」,民進黨支持者的投票意欲下降;其三是民進黨的支持者認為陳其邁「必贏」,「不差我這一票」,因而「懶得」出來投票。

對此,陳水扁發出了警號。他在臉書中指出,同意罷免韓國瑜的票數有九十四萬,而陳其邁補選時則是獲得六十七萬票,「二十七萬票哪裡去了?距離低標也差七萬」。陳水扁所指的「低標」七十四萬票,是陳其邁自己兩年前在高雄市長選舉中所獲選票數。而陳水扁在此前還為陳其邁分別列出「中標」八十九萬、「高標」九十四萬,其中前者是兩年前韓國瑜在高雄市長選舉中所得票數,後者是略高於在「罷韓公投」中所投下的同意票數。

陳水扁的臉書帖文最後表示,高雄院轄市長自一九九四開放民選以來,國民黨贏了兩次,民進黨則有兩次險勝四千(按:謝長廷VS吳敦義)、一千一百票(按:陳菊VS黃俊英)。他直言,「二零二零年是否會重蹈二零一六年贏得『總統』、『立委』選舉,而輸掉二零一八年地方選舉的覆轍?不容樂觀,也大意不得!」

實際上,一年多前的高雄市議員選舉中,拜當時「韓流」正夯之賜,國民黨在高雄市議會的六十五席議員中,拿下了三十二席,再加上無黨黨團四席是傾向於國民黨黨團,因而佔據市議會的多數,這就將會導致陳其邁是「少數市長」,施政將會在在野黨的制肘下,只能是綁手綁腳,而難以拿出亮麗政績。這與陳菊任高雄市長時,高雄市議會往往是民進黨議員佔多數,市政府與市議會基本「同步」不同,導致陳其邁在推動市政時徒增困擾與阻力。

更令陳其邁困擾的是,他的成功入主高雄市政府,是民進黨內「英系」、「菊系」與「海派」大團結的成果,而曾經積極介入「罷韓」的「新潮流系」上演了「為他人作嫁衣裳」,必會不服氣,仗著在民進黨的高雄市議員中,屬於「新潮流系」的佔了多數的優勢,必會在某些市政議題上,不太與市政府協調合作。這可能會對屬於「英系」的陳其邁不利,使其成為「虛位市長」,影響其政績。

這對陳其邁在「蔡後」的接班人序列排序,絕對有影響。盡管在「總統接班人序列」中,陳其邁不可能「上榜」,因為有鄭文燦、賴清德、林佳龍等更「大咖」早已列陣,這對陳其邁來說是「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但起碼是「行政院長」的後備人選,因為他畢竟出任過「行政院」副院長。但陳其邁同樣也將會遭遇另一種境界的「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效應,因為在韓國瑜出任高雄市長期間,雖然其本人請假投入「總統」大選,但李四川、葉匡時等副市長,卻不但是擁有豐富經驗,而且也相當賣力,處理高雄市市政相當「亮眼」,起碼是把陳菊留下的數千個馬路「窟窿」都補平了。如果陳其邁經營高雄市政難以比擬,高雄市選民可能又再自嘆「投錯票」,將會使他本人在二零二四年之後的「閣揆夢」難圓。

李眉蓁未能守住國民黨主席江啟臣選前訂下的「三個三防線」--即得票率三成,得票數三十萬,輸對手陳其邁三十萬票以內。因為得票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五,得票數二十四萬張,與陳其邁的距離是四十三萬票。而且,更守不住楊秋興防線」的四十五萬票。

也就是說,這次選戰對國民黨兩位「最年輕」戰將的檢閱,是以「慘輸」呈現。其中一個「最年輕」,當然是指李眉蓁,是指國民黨歷來最年輕的直轄市長候選人;另一位就是「最年輕」的黨主席江啟臣,證明他並非是當黨主席的「料」。預料,在九月六日舉行的「全代會」上,將會受到黨代表們的「圍攻」,

恐怕會因此而直接「跛腳」,影響他明年五月爭取連任黨魁之路,甚至是提前請辭。

至於對國民黨的影響,首當其衝的是二零二二年的縣市長及縣市議員選舉。在高雄市,市長已經無望,而且高雄市議員也可能保不住過半。因為現在的在市議會佔有多數優勢,是在高雄市長選舉中受「韓流」所賜。而受《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限制,二零二二年韓國瑜不可能再選高雄市長,無法拉抬國民黨市議員的選情。其實,即使是可以參選,「韓流」也已不再,這從韓國瑜為李眉蓁助選也未能拉抬她的選情,就可見端倪。

不過黨內外仍然有人認為,韓國瑜的站台輔選,為李眉蓁爭取到多五萬張選票。但更多的人卻分析指出,韓國瑜的輔選,同樣也刺激民進黨支持者出來投票。這不無道理,亦即韓國瑜同時抬升了李眉蓁和陳其邁的得票率,這是一種奇怪但卻是合理的「邏輯」。

國民黨雖然慘輸,但「爛船仍有三斤釘」,還可保住最低標的基本盤。而輸得最慘的是民眾黨,是屬於「慘敗」的層級,得票率和得票數都竟然大為低於選前的民調,不但未能收回二百萬元保證金,而且更遑論可以領取選舉補助金。

這對民眾黨和親民黨都是打擊,也證明「一人政黨」的窮途末路,無法將黨主席的光環轉移到其他候選人的身上。在民眾黨而言,更是無法將「網絡流量」的「空軍」,轉化為選票的「陸軍」。

這對柯文哲的「二零二四總統夢」,是一大打擊,必然會在南台灣拿不到多少選票。何況,即使是在北台灣,柯文哲也不是「一支獨秀」。如果柯文哲敗選,民眾黨也就「前途似咁」,提前泡沫化了,比台聯黨、新黨、親民黨還要「高效率」。

柯文哲受傷不輕。因此,在點票有了初步結果時,就連敗選的國民黨,黨主席江啟臣也出來與李眉蓁一道感謝選民支持,但柯文哲卻未見現身,有人說他「輸不起」。而且,民眾黨也發生內哄,許多黨員指責蔡壁如自把自為。連柯文哲的親信及民眾黨的創黨紅人都受攻擊,今後的團結更將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