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扁「點將」的四人各有千秋

陳水扁是被公認為「很會選舉」,而且其於在任時「每天都在選舉」的政治人物。現在雖然已經卸任多年而且還是處於保外就醫的狀況,但卻仍然不忘選舉及熱衷選舉,儘管未能直接參與民進黨高層統籌協調及指揮選舉的運作,但卻經常按照自己昔日的選戰經驗,就選舉議題發表自己的見解,也可說是「另類議政」。日前,又針對二零二四年或二零二八年「總統」大選的議題,「指點帥將」一番。

陳水扁依例是在其臉書粉專《新勇哥物語》帖文,以六都市長中的非國民黨籍直轄市長入手,進行評議的。他點名台北市長柯文哲、桃園市長鄭文燦、台南市長黃偉哲及高雄市長陳其邁,都可能挑戰二零二四年或二零二八年「總統」大選。他指出,現在六都市長除了兩位國民黨籍外,包含柯文哲、鄭文燦、黃偉哲、陳其邁,「這四位非國民黨籍的直轄市長,有兩位很可能是二零二四年『總統』大選的競爭對手;有兩位則是二零二八年『總統』大選的可能接班梯隊。」陳水扁也分析指出,過去台灣四位民選「總統」中,有三位出自台北市「首都」市長,但被蔡英文給打破了。「二零二四年花落誰家?台南?新北?桃園?台北?每一位都有可能。會是『新桃之爭』,還是『南北之戰』?」

由於陳水扁只是就現任的非國民黨籍直轄市長「點兵遣將」,因而忽略或排除了,還有兩位也是曾經出任過直轄市長的非國民黨籍人士中,出戰「總統」大選的熱門人選——現任「副總統」的前台南市長賴清德,及現任「交通部長」的台中市長林佳龍。此二人的資歷及條件,絲毫不遜色於陳水扁所點名的四人。另外,還有一個誤區,那就是「二零二八年的接班梯隊人選」,無視二零二四年人選在當選後的爭取連任的傳統習慣。當然,如果二零二四年的人選在選戰中失利,二零二八年的「接班梯隊人選」就可進入「接力賽」,但不排除二零二四年的失利者仍然再戰「二零二八」。實際上,蔡英文就是在二零一二年敗選之後,二零一六年捲土重來,才成功達陣的。

不過,陳水扁只是針對四名現任的非國民黨籍直轄市長進行議評,因而排除了賴清德、林佳龍二人,儘管並不公平,也不科學,更不精準,但「就事論事」,也可就此四人之間比較一番。

在上述四人中,鄭文燦應是最熱門及呼聲最高的人選,也是蔡英文的「口袋接班人選」。實際上,如果以「勝選」的因素為唯一考量,鄭文燦可能是在民進黨的所有「巨星」中,包括賴清德、林佳龍在內,最具條件者。因為他在桃園市政府的經營,注意適當討好泛藍選民及國民黨籍市議員,因而獲得淺藍選民及中間選民的好感,在二零一八年的「九合一」選舉中,是諸位民進黨籍縣市長候選人中選績最亮麗的。而且,他在民進黨籍的縣市長中,最早在市政府設置兩岸小組,這個動作,在「總統」大選中,可能會令他有所加分。如果民進黨是推出偏「獨」的其他人選,可能會嚇跑淺藍及中間選民。要知道,單靠民進黨的「基本盤」,將是難以取勝的。

但鄭文燦的「總統路」可能會並不順遂,因為原先的相關安排可能會落空。實際上,按照《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及地方自治法律,鄭文燦完全可以充分利用其第二任桃園市長在今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任期過半,辭職無須進行市長補選的有利時機,接任「行政院長」,以三年多的時間積累在「中央」機關的經驗及政績,到二零二三年中,民進黨進行「總統」黨內初選時,就可脫穎而出,代表民進黨出戰「總統」大選。

而目前現任「行政院長」蘇貞昌卻沒有任何放棄職位的意思,相反還被有些政媒人士形容為「棧戀」,因而鄭文燦的「接班大計」可能會受到延誤。實際上,民進黨在二零一八年「九合一」選舉慘敗,蔡政府和民進黨的聲望都跌至谷底,「行政院長」賴清德辭職,蔡英文找來蘇貞昌接任,本來是「救火隊長」,亦即是「過渡型」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一方面,蘇貞昌充分發揮其「衝衝衝」的行政經驗及幹勁,很快就展現出績效,使得蔡英文的聲望迅速從谷底反彈並提升,成為蔡英文高票當選的其中一個重要因素,蔡英文成功連任後沒有理由「換人」;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在蔡英文順利當選連任後,突然發生新冠肺炎疫情,蘇貞昌的抗疫防疫部署及表現也不錯,蔡英文更不可能「陣前易將」,否則難以服眾。在此情況下,鄭文燦要接任,就成為「不可能」。

不過,最近似是有些轉機。一方面,蘇貞昌頻頻就屬於「總統」職權的「外交」、兩岸等事務發聲,可能會被「燦粉」所利用,製造向蘇貞昌「逼宮」的機會;另一方面,蘇貞昌最近連續失誤,就連民進黨的黨公職也抱怨連連,甚至暗中批評他棧戀不知進退。不過,蔡英文還是難以下手,擔心會引來「過橋抽板」之譏而投鼠忌器。尤其是在陳水扁多次透露,其在任「總統」時,時任「行政院長」的蘇貞昌,曾兩次向他請求炒掉「副院長」蔡英文的背景下,如果輕易免除蘇貞昌的職務,很容易被「蘇系」視為「報復」行為,「量度」不足。

因此,雖然鄭文燦辭任桃園市長的最佳時間即到,但卻存在「往哪裡擺」的問題。如果蘇貞昌仍然不願「賢讓」,鄭文燦可能就要轉任「總統府秘書長」了。反正,現任「總統府秘書長」李大維一是「深藍」背景,二是年齡也偏大,可以退休了。而且,蔡英文與鄭文燦兩人情同「姊弟」,就像也曾任「總統府秘書長」的陳菊與蔡英文情同「姊妹」那樣,容易合作。其實,「行政院長」較為容易折損,沒有任期保障,而且經常要到「立法院」備詢。反而「總統府秘書長」較為保險,但卻不易「出政績」。

柯文哲曾經是參選「總統」的大熱門人選,但最近卻走下坡,甚至連自己也放棄了。不過,他仍然擁有一群「柯粉」,可能會挾此尋求合作對象。

黃偉哲勝在年輕,但惟其如此而似乎尚未夠「火候」。雖然是當選了台南市長,但其個人資歷及治市政績等方面,難以與其前任賴清德相比。陳水扁之所以將其拉上「檯面」來評議,主要是因為他目前就是直轄市長。另外,陳水扁是台南人,所謂「美不美,故鄉水;親不親,故鄉人」,也含有某些個人情感。

陳其邁,可能正如其本人對陳水扁評議的回應,「永遠不會」。實際上,他能終於當選高雄市長,可能已是滿足。因為受到若干因素尤其是其父親的貪腐案影響,而知所進退。儘管從法律上有嚴格區隔,不能搞誅連,但在選舉尤其是「總統」大選時,遭遇「抹黑」戰是最難以應對的,陳其邁可能不想趟此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