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基會三十會慶將仍懸缺董事長?

台灣海基會成立於一九九零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亦即上周六是其成立三十周年紀念日。而海基會的正式性運行,是一九九一年三月九日,亦即明年三月九日,是其正式掛牌運行三十周年紀念日。

可能是鑑於兩岸關係冷淡,也可能是台灣當局將二零二一年三月九日才視為正式成立三十周年(海基會秘書長詹志宏就有明年三月九日是海基會成立三十周年的說法」),因而只是在本月二十六、二十七日(上周四、五),與台南市工商發展投資策進會共同主辦,台南市政府、「經濟部」、「科技部」、陸委會協辦,在台南舉辦「逗陣遊府城——大陸台商參訪聯誼活動」,邀請大陸台商協會會長等幹部,及特別邀請多位女性台商、第二代青年台商等參加。海基會表示,此次活動是搭建媒合台商返台投資和台灣各地招商引資的平台,海基會還將會持續規劃安排大陸台商了解台灣各地投資環境與投資商機。

可能是在海峽兩岸之間來回都要分別隔離十四天,差不多整整一個月耗費在防疫中,因而大陸台商返台參與這次活動的台商並不多。參加者,可能是已經回到台灣的大陸台商,因而這個活動的成效也就大打折扣。當然,這個活動之目的是為了吸引大陸台商返回台灣投資,應而反應冷淡也並非是壞事。

其實,現在大陸和台灣地區的疫情都已經基本受到控制,大陸方面即使是有零星本土病例,也因為以「早發現、早診斷、早隔離、早治療」的方式嚴格處置,並實行分區分級管控,因而絕大部分地區都很安全,因而中國大陸成為全世界最早恢復生活生產常態,並呈現經濟V型反彈的國家,絕大部分國土是屬於低度風險地區,基本上像台灣地區一樣的人員自由流動,可見台灣方面仍然禁止大陸居民赴台,對在大陸的台灣居民返台進行隔離十四天醫學觀察,是政治因素騎劫技術因素;而大陸方面也以隔離十四天醫學觀察「對等」處理,但卻並沒有禁止台灣居民入境大陸;因而兩岸人民的往來受到極大限制,就連大陸台商也不例外。這是對蔡英文在「雙十講話」中所稱的「願意共同促成有意義的對話」的絕大諷刺——既然連兩岸交流都極不方便,還奢談什麼「兩岸對話」?!

更諷刺的是,在紀念海基會成立三十周年之時,已經懸空了四個多月的海基會董事長職務,卻竟然仍是空缺。如果繼續懸空,可能到明年三月九日正式舉行海基會成立三十周年活動時,大家都將「興趣缺缺」。那就證明,蔡英文在「雙十講話」中所說的「願意共同促成有意義的對話」,只是一句空話,並不當真。

可能正因為如此,有關方面就放出空氣。昨日有台灣媒體報導,在拜登勝選美國總統,中美台關係將迎來新局,可望趨緩對抗之際,蔡英文將派出二零一六年剛上任時的海基會董事長田弘茂回鍋出任,可視為對兩岸的安全牌和「維穩」牌,也有要將這四年兩岸關係負值「歸零」的意味。報道幷引述黨政人士分析,從田弘茂過往言行來看,他在海基會董事長期間對兩岸事務發言相對謹慎、務實,卸任後也謹守分際,鮮少對外發表其對兩岸關係的看法,無論是台灣藍綠或對岸,都是相對可接受的人選。報道稱,田弘茂早期深耕現代中國政治史、專研美中台關係,過往也曾定期與大陸智庫學者互動交流,堪稱「務實知中派」;在李登輝時代,田弘茂還是兩岸密使團的成員之一,曾代表李辦與時任大陸領導人江澤民辦公室直接對話,間接緩和兩岸關係。

但即使是蔡英文安排田弘茂回鍋海基會,也只是具有「善意」,而並無「誠意」。這是因為,大陸國台辦已經針對蔡英文之言正式表態,「兩岸開展所謂無預設政治前提有意義的對話,如果繞開九二共識,完全是行不通的」。在蔡英文仍然拒絕承認「九二共識」的情況下,不管是委派田弘茂還是「李弘茂」、「張弘茂」出任海基會董事長,都將是兩岸制度性聯絡及協商機制仍然「停擺」,哪會有什麼「共同促成有意義的對話」。

何況,即使是撇開此政治原則,由田弘茂出掌海基會也絕對不會被大陸視為「具有誠意」。因為他曾是李登輝的御用智囊,在任內積極配合李登輝的「戒急用忍」,率領智庫進行一些「迎合式」的研究,因而並非是兩岸交流合作的「促進派」,而是「促退派」。尤其是他擔任「兩岸密使團成員」的期間,卻在為李登輝的「戒急用忍」出謀獻策並公開鼓吹,端的是「兩面派」,而這種「兩面三刀」作風正是大陸高層最為厭惡的。因此,單就此而言,只是「善意」而已,並沒有「誠意」。

其實,可以出任海基會董事長者,大有人在。此前曾經流傳過的名單,有民進黨籍的許信良、洪其昌,也有非民進黨籍的王金平、宋楚瑜。其中的一些人,不但是有「善意」,也有一定的不同程度的「誠意」。但蔡英文卻都不屑一顧。

應當說,宋楚瑜並非適當人選,因為大陸方面對他評價並不怎麼樣。他哭祭李登輝的那番話,在大陸惡評如潮。而且他數度在代表陳水扁、蔡英文出席某些活動時,強烈表現自己而暴露個人企圖心的作派,也令大陸各方面大倒胃口。

王金平的個人去凸顯雖然沒有宋楚瑜那樣強烈,但也是「五十步」與「一百步」之差,反而表現在「扭扭擰擰」方面。從訪問大陸的安排拒絕按照程式由全國政協接待,堅持「政治對等」由全國人大常委會接待,並正式使用「中華民國立法院長」的稱謂,到在代表國民黨率團出席「海峽論壇」,因李紅以私人名義評議幾句,就「甩手不幹」,均讓大陸方面「看扁」他。

民進黨籍的許信良,其實大陸方面對其有一定的好感度。從對其在「白色恐怖」時期偷讀毛澤東著作,到其在任民進黨主席時,發動「中國政策大辯論」,提出「大膽西進」,與李登輝的「戒急用忍」「對著幹」,都大有好感。他在與陳水扁爭奪「總統」大選出線權失利後退出民進黨後,就積極「西進」,經常往大陸交流,與大陸涉台機構混得很熟。因此,他可能是出任海基會董事長的最佳人選,但奈何蔡英文並不信任他,只是安排他做了一個智庫的董事長。而偏此舉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當年的「程翔間諜案」,就與這個智庫直接相關。最近兩岸爆發「間諜戰」,某些智庫被指控為「間諜窩」,這就讓大陸方面流失對許信良的信任度,殊為可惜。

上述四人中,洪其昌是唯一曾經出任過海基會董事長的。他雖然是「新潮流系」的創「流」元老並出任過總召,而且在其按照「流」的內規不能再爭取連任,在卸任前努力運作,讓其連襟段宜昌接任總召,但在後期的兩岸觀卻相當正面,經常往大陸跑,因而在大陸官方主辦,有高層官員出席的兩岸論壇上,在國民黨、親民黨、新黨都有負責人或代表在主席台就座時,往往洪其昌也是在主席台就座的嘉賓,顯然是將他視為「民進黨的代表」。——盡管並非是代表民進黨,當然更不是受民進黨的指派。尤其是在「新潮流系」針對洪其昌支持兩岸交流的言行,而將其開除出「流」之後,在大陸眼中,更為正面。因此,洪其昌有可能會被大陸視為海基會董事長的較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