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星娛樂場「止蝕」離場值得關注 劉紹滿

  隨著「黃金」集團旗下的衛星娛樂場近日「退場」之後,連接英皇娛樂酒店日前公佈將於今年6月26日全面終止集團旗下澳門英皇酒店的衛星娛樂場業務,跟接著近日網傳再有消息指,銀娛旗下的華都、總統衛星場疑傳已遞信「退場」。可見,就近期盛傳會有七家衛星娛樂場「退場」,但從綜合所傳等數目而見,無疑將會遠超過七家衛星場將「退場」。因疫情常態化及複雜不穩定等因素的影響,市場經濟決定博彩經濟的命運,筆者更擔憂的就是由個別衛星場「退場」演變為絕大部分場所的「退場」潮,最終影響的就是就業率及整體社會經濟的收益,甚至影響社會治安的穩健,種種不利社會發展因素是值得重視與居安思危的。但有博彩業界指相繼有衛星場「退場」與修法和疫情持續均有一定關係。
  自新冠疫情發生以來,本澳博彩經濟一落不復返,讓博彩業界失望不已,且整體博彩經濟收益也不斷減少,昔日光輝已成歷史。據澳門博監局日公佈的資料顯示,3月份賭收為36.72億澳門元(下同),略遜于券商預測的37億元,按年下跌55.8%,創2020年9月內地與澳門恢復有限度通關以來新低;首季賭收錄177.74億元,按年亦跌24.8%。例如,金沙中國日公佈2021年初步全年業績,集團淨收益總額為28.7億美元,按年增加70.4%;而集團去年虧損10.5億美元,比2020年虧損收窄31%。年度經調整物業EBITDA為3.41億美元,而2020年EBITDA則為虧損4.28億美元。另外,永利澳門日前公佈2021年第四季業績,指虧損擴至16億,其中指未能確定是否與仲介人貴賓廳業務瓦解有直接關聯,娛樂場的經營收益僅得2.43億美元,按年下跌16.5%,連帶集團營收總額為3.26億美元,按年下跌19%;集團淨虧損擴大至2.08億美元,2020年同期為虧損1.45億美元。有關賭牌方面,金沙中國集團日前表示,正積極關注澳門政府修訂博彩法及經營權重續程式的進展,金沙中國集團認為,當今年6月26日賭牌屆滿時,可成功延長轉批經營權的期限,或取得新的博彩經營權。金沙中國集團認為,澳門政府有可能進一步更改或詮釋相關博彩法,繼而可能對集團造成負面影響。
  對於本澳近年來的博彩經濟收益不斷減少的問題,也引起社會各界的關注。澳門政治經濟研究協會理事長唐繼宗日前表示,目前的市場環境和條件已改變,倘再用疫情前的預測模型來判斷是不現實的。隨著今年內地疫情反復、內地去年的刑法修正案加強跨境賭博監管、以及澳門修改博彩法下貴賓廳步向歷史等,有些情況是永久性的改變,故需以新思維去看待博彩業日後的發展。至於澳門未來的賭收會否持續萎縮,他認為未來仍需視乎客量能否補充過去貴賓廳的貢獻,包括將來的客源地能否擴充。隨著疫情已步入第三年,唐繼宗指當市場機制受到幹擾,經濟及就業受到影響,政府一定要「出手」,但必須精准地實行經濟援助措施,針對受疫情影響的行業,且要「及早出手」。至於有券商預測澳娛綜合可能在3個月內耗盡現金流,面對如此嚴峻的環境,他則認為,行業的結構調整已無可避免,故及早修改博彩法並作公佈,讓市場明朗化,可清除疑慮;而儘快進行發出賭牌的機制,可助承批公司在市場上透過融資獲取資本。至於即將來臨的五一黃金周能否挽回劣勢,以達致澳門政府早前的1,300億元賭收預算,傳新澳門協會副理事長甄慶悅日前也表示對此並不樂觀,並指以現時內地清零防疫準則,難對五一抱期望,同時現時太多變幻莫測因素發生,若全年賭收能達去年的800億已經「偷笑」。
  據瞭解,衛星場擁有賭枱逾900張,約占澳門整體6,198張賭枱約15%。社會有不少聲音盛傳指,因修法藏緊箍咒衛星場年中恐掀結業潮,業界憂止虧退場淪最佳選擇。在各種不確定的因素之下,據傳媒引述一名博彩業者表示,業內正傳出將有7間衛星賭場將於今年6月退場,當中有4間澳門區的金龍、禦龍、萬龍及氹仔區的駿龍娛樂場。據悉共涉賭枱約200張;至於另外三間則疑為銀娛旗下的華都、總統及利澳娛樂場。且有報導指,現時澳門多間衛星場都在觀望澳門政府對於博彩法修法的意向,若堅持衛星場必須設於持牌公司的物業內,以及衛星場日後只能向持牌公司收取「管理費」等建議,相信於今年年中將有多間衛星場逐一退場,屆時澳門政府除要面對防疫的挑戰,不排除還要處理大批失業人士回流社會的問題。據有衛星場業界反映指,現時業界對前景不抱希望,一是面對疫情反復,出入境限制問題,旅客量大不如前,收入大跌,營運已經「危危乎」,二是面對博彩法修訂,未來對衛星場經營存在許多不確定性;因此認為止蝕退場是最好的選擇。也值得關注的地方是,在眾多衛星場任職的荷官都是由持牌博企所聘請,而澳門22間衛星賭場中,一半以上都屬澳博旗下,有衛星場業內人士認為,疫情之下博企自身經營已經相當困難,為保集團自身員工生計已經絞盡腦汁,若在勒緊褲頭期間再要吸納多一大批衛星場員工,相信亦難消化,最終只會淪為失業大軍。
  俗話有講,無獨有偶。繼日前英皇娛樂酒店公佈,將於今年6月26日全面終止集團旗下澳門英皇酒店的衛星娛樂場業務。據瞭解,澳門英皇酒店日前公佈指,其酒店的賭場是以澳娛持有的博彩批給經營,並提供賭場管理及推廣服務,服務協議將於2022年6月26日屆滿,集團考慮到澳門高端博彩業發展前景黯淡,因此決定不再與澳門旅遊娛樂續簽服務供應協議,有關業務將於當天終止。近日網傳再有消息指,銀娛旗下的華都、總統衛星場疑傳已遞信「退場」。就有關網傳消息,工聯副理事長蔡錦富日前則稱,有留意網上流傳相關的消息,但是否屬實仍待所述公司的正式通告。這要綜合幾方面原因來分析,一來修法對衛星場的規管是某程度的因素;二來疫情仍然持續反覆,旅客量大減之下,令有關娛樂場難以繼續經營亦是很大程度的原因。對於新《博彩法》中對於衛星場的處理當局會否有讓步空間,蔡錦富日前則指出,首要還是要支持政府是次修法的方向,能讓本澳博彩業更健康且有序地發展,然而政府在修法上對於衛星場的規管,亦並非要完全扼殺它們的生存空間;而未來衛星場公司如何在合法的情況下與承批公司在經營合作方式上作出改變,這則要視乎市場的調整。
  今年鄰近地區的新冠疫情反覆,來澳客源也不斷減少,加上貴賓廳及衛星賭場規模逐漸萎縮,有業界預計今年賭收將重落2020年水準至608億左右,以目前情況來看,但相信未來幾年賭收都難以恢復疫情前水準。負責任博彩協會會長宋偉傑日前指出,不少衛星賭場與承批公司的合約均在6月26日到期,相信在此之前會有多間衛星賭場宣佈退場。他認為,退場原因未必是因承批公司不配合「新博彩法」的合作模式,相信更大主因是現時經營環境困難,為「止蝕」而退場。宋偉傑表示,因應未延期前「賭牌」在今年6月26日到期,不少衛星賭場與承批公司的合約期限也是至今年6月26日,因此雙方需要商討是否需要延期或提早結束合作。宋偉傑認為,因疫情反覆下,不少博企都面臨經營困難,更何況是較小型的衛星賭場,加上對未來的經營前景亦不樂觀,預計賭收短期內都未能有恢復跡象,不少衛星賭場將「止蝕」離場,相信6月底前將陸續有來。另外,澳門政治經濟研究協會理事長唐繼宗日前則認為,「新博彩法」加上內地持續對跨境博彩的打擊,無疑是會令博彩業會走向結構性調整的趨勢,包括部分貴賓廳及衛星賭場陸續退場,當中難免會令失業等問題加劇,目前短期內要恢復關鍵仍然是視乎疫情發展。他也認為未來博彩業經營不再主要靠賭博收入,而是走向綜合娛樂旅遊發展,客源亦應多開拓除內地以外的外國客源,著力發展成世界旅遊休閒中心。
  據悉,目前陸續有博企與博彩仲介重新洽談簽訂合作協定,去年率先與仲介「割席」的永利澳門,據聞亦至少與兩個仲介持牌人合作,但由於新博彩法未有最終定案,博企未敢輕舉妄動,目前只處於摸索階段,仍然在探討與仲介的合作模式。另一方面,在澳門碩果僅存的黃金貴賓廳,近月頻頻傳出結業的消息,令旗下員工人心惶惶,擔心在失業率高企的大環境下難找新工作,不過據悉,黃金廳將會在月底前改名,內部仍在考慮是否以公司廳形式營運,換言之,歷史悠久的「黃金廳」這名字或將與時代告別。自博彩當局日前明確向博企表明,買碼的客戶只可用於個人博彩,不得分籌碼予他人,意味著迭碼仔制度在澳門已不可行,不論公司廳還是僅存的私人貴賓廳,都只可以「直客」方式經營。目前各大博企雖希望再與博彩仲介合作經營賭廳,但仍在摸索與仲介的合作模式,加上賭牌重新競投日子臨近,博企均密切關注博彩法修訂的最新發展,態度相對審慎。據指現時只有威尼斯人賭場設有「包房」,讓仲介帶賭客前往博彩,但只有「轉碼」傭金,不會再有任何分成,也不會再有專屬固定位置及獨立的帳房提供。
  值得關注的問題就是,今次修訂博彩法旨在釐清原來博彩法的精神和原意,並更清晰博彩仲介人的角色。社會各界十分關注新博彩法日後對衛星賭場營運的影響。澳娛綜合常務董事梁安琪日前表示,澳娛集團旗下衛星場的莊荷是屬於澳娛的員工,當然澳娛綜合會對他們的工作作出保障。衛星場的員工眾多,澳娛綜合能否全部吸納,這則要視乎未來發展情況,但強調他們是集團的員工,都要想辦法吸納,這是企業的責任。現時相關法律仍于立法會二常討論中,有不少問題提出了仍有待政府方面解釋,因此亦要視乎政府方面的解答。三年的過度期是足夠需視乎由何時開始計算,因現時本澳周邊地區疫情依然反復,何時能穩定下來仍未明朗,因此政府又會否因應社會實際環境才開始計算這三年的過度期,相信未來政府與立法會小組會議時亦會作出相關衡量;如在現時疫情仍然嚴峻時便開始計算三年,她並坦言「咁三年都無生意做慨,咁又點呢?」,作為企業及市民都希望市道能早日恢復,但要待何時仍是未知數。新的《博彩法》中明確清晰了各持分者尤其是行業內不同版塊的角色,其中「衛星場」若符合相關要求即可作過渡安排,若不符合亦具三年時間的退場機制,相信短期內不影響澳門整體經濟發展。
  本澳近兩年多來因新冠疫情的發生而將不再有昔日豐厚的賭收,新冠疫情持續,經濟確實處於較艱難時期,且隨著今年內地疫情反復、內地去年的刑法修正案加強跨境賭博監管、以及澳門修改博彩法下貴賓廳步向歷史等,有些情況是永久性的改變,故需以新思維去看待博彩業日後的發展。特別是目前的市場環境和條件已改變,倘再用疫情前的預測模型來判斷是不現實的。尤其應重視的問題就是,倘若下一波有任何新的突發事件影響,本澳可能再受到更大的衝擊,社會必須痛定思痛,更要居安思危。確保新博彩法立法原意順利完成,更需確保全民經濟穩健發展,廣大居民安居樂業更為重要,當局持續推出現金分享等惠民政策也是有效可行的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