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誠談論博彩業既有明確語更有「潛台詞」

  行政長官賀一誠昨日在列席立法會答問大會時,藉著回答議員的詢問,以十五分鐘的時間詳談博彩業的事宜,其主要論述有以下幾點:
  一、強調特區政府整頓博彩業沒有「一刀切」,就是在衛星賭場問題上,只要衛星賭場與博企能夠在三年內洽商過渡,就完全有機會繼續經營。其實嚴格來說,即使是現行的《博彩法》,都沒有對衛星賭場提供法律依據,因而不能因為新《博彩法》整頓衛星賭場就說是「打擊」。
  二、現有《博彩法》以及回歸前的博彩合同都是採用無縫接軌的模式,新《博彩法》也將是採用無縫接軌的模式。因而只是要求博企收購衛星賭場的博彩區,而沒有規定也收購輔助場所(後勤基地等),所佔空間比例已經很低,相信較易操作。只要衛星賭場與博企洽商過渡,達成合作協議就可以繼續營運。但有關財產要交回政府無縫接軌,新經營者如競投到賭牌就要立即接手,包括所有員工及生財工具都是政府「過畀佢用」。
  三、強調博彩法修改沒有改變基礎原則,修改《博彩法》法案、《博彩中介業務法》法案都是在原有法律基礎上進行,沒有轉換任何方向,而是要改變影響澳門整體行業健康發展的不良行為。對於博彩中介人,政府沒有表明「一定要閂貴賓廳」,只是對合作人提出領牌制度,以防混亂情況。原來有的全部保持,原來沒有的就不能加入。在新《博彩法》通過及頒布後,中介人仍然可以合法營運,亦可依法收取碼佣,但所謂「殺碼廳、賭底面」等嚴重逃稅、洗黑錢,及對內地有負面影響的不法行為,必須嚴厲禁,並希望在座的議員都不應該及不會支持這種行為。
  四、感謝立法會對修改《博彩法》的支持。現在是博彩業谷底,有機會讓政府整頓。而整頓行業的健康秩序,亦體現了內地對澳門的支持。如果不是內地落實執行《刑法修改案(十一)》第三百零三條「組織內地居民出境賭博罪」,澳門的路會愈走愈窄。在做好對博彩業的整頓之後,對澳門充滿信心,在這波疫情完結,內地疫情基本穩定之後,會儘快與內地商討恢復旅行團有關工作。
  五、全球經濟每十二年就會有循環,一九九七年是亞洲金融危機,二零零八年有全球金融危機,二零二零年再遇上新冠疫情,全球經濟一片蕭條。按照這種經濟循環、曲線及經濟周轉率的規律,雖然不能擔保五年後經濟暢旺,但根據現時國際形勢,希望這一波疫情之後就能平穩恢復至較好的水平,對未來幾年澳門經濟仍有信心,澳門一定可以渡過難關。實際上一些國際評級機構對澳門仍然保持高評級,對銀行金融業提供很好支撐。另外,由於政府審慎理材,沒有在危機當中胡亂投放資源,很有信心本澳經濟可以很快恢復。
  六、現時六間博企已負起應有的社會責任,在現時旅客量與博企員工的比例上,已屬人員過剩,但博企堅持不裁員的基本原則,雖存在無薪假、半薪假的問題,卻並沒出現大幅裁員,這大家要肯定。現時本地失業率百分之四點三,這與整頓博彩中介人、衛星場有關;但即使今年沒修改《博彩法》,在國際環境下也會產生相同的問題。
  綜合賀一誠的上述敘述,似乎是部分地印證了筆者幾個月前的分析,澳門特區政府很有誠意及決心毅力地配合國家進行行業整頓的部署。實際上,中央繼打擊金融大鱷、清理金融界之後,通過整頓一些行業來調整經濟結構,包括調整國有經濟與私營經濟的權重,強化中央對事關國計民生、政權安危的產業的控制權,在行業上脫虛向實,在資本結構上調整公私資本權重,消除「資本野蠻生長」的現象,撥亂反正,正本清源地回到改革開放的初心,走共同富裕的道路,消滅貧富懸殊,降低堅尼指數。而澳門博彩業的整頓,也是要對在貴賓廳及中介人的「資本無序擴張、野蠻生長」過程中,不但未能實現當時中央同意澳門開放賭權的初衷,吸引海外高端賭客,相反還還趁著開放內地居民赴港澳「個人游」,「逆向」地招徠內地居民,從而導致引發各種弊端,並在客觀上引發周邊國家瘋狂興建賭場,吸引中國游客前往參賭,對國家的共同富裕及廉政建設,造成極大的困擾的現象,進行撥亂反正,正本清源,促使澳門博彩業回到中場運作及遊客自願「小注可怡情」的原生狀態,並根據部份「豪賭客」的需要,辦好高端中場。這是「長痛不如短痛」,畢其功於一役,「陣痛」過後就是健康成長,使得澳門博彩業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中,展現「一國兩制」的特色。
  澳門特區對博彩業進行的行業整頓,遇到「天時地利人和」的有利條件。天時,是恰巧遇到新冠肺炎爆發,再加上《刑法修正案(十一)》第三百零三條新增「組織中國居民出境/出國賭博罪」正式實施,並逮捕周焯華、陳榮煉等觸犯國家法律者。在這個背景之下,對澳門博彩業進行行業整頓,就不會予人有「兀然」的感覺。實際上,當年在博彩業最「紅火」之時,內地因為要開展反貪腐鬥爭,及遏止資金外流,打擊洗黑錢行為,而收緊個人遊簽注;但那些衛星賭場及貴賓廳的經營者,就大喊「放水」,並利用其擔任各級政協委員或內地其他公職,以及社團領袖的身份,向中央政府施加壓力。試想一下,要是在當時就按照現在的思路修改《博彩法》,中央政府和特區政府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將會是如何之大。因而是「壞事」變成了好事。
  地利,當時反對派的氣焰很囂張,動輒就是上街遊行施加壓力,而當時的特區政府也偏於軟弱,一遇遊行就當即「跪低」。而現在這兩個因素都已經基本消除。
  人和,則是立法會議員的構成已經基本上實現了「愛國者治澳」,因而對在客觀上體現配合中央進行行業整頓的修訂《博彩法》,某些議員即使是觸及到自己的利益,也顧全大局地予以配合,使得《博彩法》的修訂得以順利進行。
  賀一誠在這番談話中,似乎是還有「潛台詞」:只要澳門特區嚴格按照中央的思路整頓博彩業,做到像澳門中聯辦主任傅自應所說的「健康有序發展」,並在以下幾個方面達成目標:一是《博彩法》的修訂結果完全達到行業整頓的目的,將對中介人的管理納入規範,並阻斷其組織內地居民出境澳門參賭,及在澳門和其他海外地區架設網站招攬內地居民參加網上賭博之路;二是賭牌重新開投的結果,完全消除對國家安全形成威脅的因素,及堅持美資博企的規模不能過半的原則;三是各家博企提高非博彩元素比例,促進經濟適度多元發展及「一中心一平台」建設,強化社會責任,配合愛國愛澳教育。在中央「驗收」合格後,就將會根據疫情的走勢,給予鼓勵及支持,包括恢復旅行團簽注等,以促進澳門博彩業正常、健康、有序地發展。
  或許,「量化指標」是,比照當年只有一家博企經營時的客流量及博彩總收益,比照現時是有六家博企合法經營的比例,配給六倍以上的客流量,再根據時勢的發展,適當增加若干「權重」客流量。但此前幾年的「暴發戶」過熱發展現象,將一去不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