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進黨「網軍」的前世今生

  在臺灣地區語境下的「網軍」,是指受雇於特定政治背景的個人或組織。他們有系統、有組織使用虛假帳號,在網路上進行「政治攻防」、「刺探網路情報」,並試圖達到特定目的、帶動輿論風向。
  如今在島內,「網軍」與「民進黨當局」高度關聯。民進黨當局豢養「網軍」、操縱輿論已成為公開的秘密。民進黨誕生於媒體(「美麗島雜誌社」)之中,骨子裡就擅長操弄「社情民意」。過去是依靠傳統媒體,網路開始興盛之後,民進黨也迅速「與時俱進」,開始通過網路操控輿論。


  2018年,日本關西機場因受颱風重創臨時關閉,許多臺灣旅客受困,輿論焦點最初是抨擊台當局外事部門所謂「駐日代表」謝長廷救援不力,後來網路風向突然轉為質疑「臺灣駐大阪辦事處」未提供妥善協助,輿論壓力下,該處「處長」蘇啟誠自殺。但後經調查發現,此輿論是民進黨黨員楊蕙如率「網軍」「帶風向」所致。楊蕙如是民進黨雇傭「網軍」的代表人物之一,「關西機場事件」讓很多臺灣民眾第一次看見綠營「網軍」如何在網上操縱資訊、佈線運作,轟動全島。其實,早在2004年,楊蕙如就給馬英九團隊投過簡歷,希望投靠但被拒絕。2008年,民進黨的謝長廷將楊蕙如納入自己的競選團隊擔任「網路執行長」,從那時起,楊蕙如的工作就是替民進黨操縱輿論,抹黑對手。
  2014年「反服貿運動」時,許多參與者經常在「批踢踢」(PTT)、臉書評論時事,甚至成立粉絲專頁,主要批評當時的馬英九當局。雖然一開始都是自願性質,但因立場與綠營接近,不少參與者後來也轉為民進黨政治幕僚,或進入公關行銷公司,手中握有的網路聲量,則成為輔助綠營打選戰或是打擊異己的利器。2015年,民進黨還是在野黨時,其智庫就公佈過所謂「臺灣防務政策藍皮書」,提到要「即刻補強台軍資訊作戰能力」,以建立「世界級網路攻防能量」為目標;提出成立「陸海空」三軍之外的「第四軍種」——「資電網路部隊」,以「資訊、通訊、電子」作戰為主,「整合現有的情報與資通次長室、電展室、資電指揮部等」,成立所謂「資電司令部」,「司令」編階為「上將」,與「陸海空三軍司令」位階一樣。
  2015年2月,民進黨確定仿照臺北市長柯文哲在競選期間的組織模式,將既有的「文宣部」,改組為「新聞輿情部」及「媒體創意中心」。民進黨發言人鄭運鵬表示,對網路、文宣及新聞業務進行組織調整,是「為了強化民進黨在輿論、文宣,以及新聞上的戰鬥能量」。為強化多媒體的宣傳作為,原「文宣部」的相關業務與「網路部」合併,並改名為「媒體創意中心」,該中心「主任」則由原「文宣部主任」李厚慶接任。為強化輿論攻防及新聞服務,民進黨也成立「新聞輿情部」,主任由原「政策會首席副執行長」黃重諺接任。距2016年臺灣地區領導人選舉愈近,網路及社群媒體的各種傳言也愈多。民進黨為此嚴陣以待,「新聞輿情部」、「媒體創意中心」及「新聞部」24小時作戰,針對有關民進黨2016參選人蔡英文的傳言隨時搜集資料、提供資訊反擊,即時為蔡英文「洗白」。據悉,為了掌握資訊,民進黨「新聞輿情部」監看電視新聞、網路即時新聞、談話節目;「媒體創意中心」收集「批踢踢」(PTT)、臉書等網路資訊;「新聞部」接收所有資訊回報並分析是否立即處理,三個部門幾乎24小時運作。
  2015年-2016年,臺灣地區領導人選舉期間,「網軍」開始逐漸產業化、公司化,民進黨為其主要合作對象,除操作社交媒體維護運營,與民眾互動外,還在「批踢踢」(PTT)、臉書、Dcard等發文、留言帶風向,各平臺有不同計價方式。民進黨一方改組自己的「文宣部」,一方面花大量資金聘請「網軍」業務公司操控輿論。最終,蔡英文以689萬票擊敗對手朱立倫的381萬票,民進黨再次重返執政。


  2016年5月20日,蔡英文上臺後,持續加強對「網軍」的經營。據台媒稱,島內有十幾家從事此類「政治型網軍」業務的公司,其中2/3長期與綠營合作,民進黨是他們的老客戶,基本是通過行銷公司或基金會作為仲介,進行委託和發包。業者進一步透露,「網軍」向民進黨當局接單的價碼行情,包括在「批踢踢」(PTT)留言板發貼文和留言帶風向,一組可收1萬元(新臺幣,下同),購買在「八卦版」的一個假帳號價格可達1萬元,在不同社交媒體維持運作的月薪,更高達10萬元。
  2017年6月29日,在蔡英文積極推動下,被稱為台軍「第四軍種」的「資通電軍」編成儀式終於在位於新北新店的忠信營區舉行,蔡英文親臨現場並發表講話。這是台軍首度將分散在各部門的資訊、通信、電子力量整合成單一軍種,也被稱為「網軍」。它是貫徹台軍所謂「防衛固守、重層嚇阻」「新軍事戰略」的具體作為,將在對大陸實施「網路攻防戰」中扮演重要角色。「資通電軍」正式掛牌成立,顯示蔡英文的軍事主張得到有效貫徹,也被視為是民進黨「國防改革」的指標。2017年7月10,「資電作戰指揮部」升格為「資通電軍指揮部」,直屬「國防部參謀本部」,「指揮官」馬英漢是2011年馬英九拔擢的24位「少將」之一,也從「少將」改為「中將」編制,2位「副指揮官」由「上校」提升為「少將」。「資通電軍指揮部」轄下兩個「聯隊」和一個「中心」,是台軍唯一「兼具攻守一體」特性的軍事網路安全單位,也可說是民進黨當局的軍隊編制下的正式「網軍」。
  2019年3月,臺灣「農委會」的「2019年度加強農業訊息因應對策計畫」使用1450萬元預算,以每月4萬元以上薪資,招募人員在網路論壇等社交平臺進行「資訊即時澄清」等工作。什麼叫「資訊即時澄清」呢?用臺灣民眾的話來說,就是把不利於民進黨當局的消息都歸為「假消息」,進行「打擊」和「封殺」。島內各界譁然並質疑:「這不是拿臺灣人民的納稅錢養網軍?」於是,「1450=民進黨網軍」的說法由此而生。2019年底,國民黨和新黨聯合舉行一場揭穿「民進黨暗黑網軍」的記者會,公佈了民進黨通過兩家公司(南風整合行銷公司、惟勤公關公司)豢養「網軍」的翔實材料。該記者會揭露,有關公司每半個月就要向民進黨彙報一次「網軍」「執行成果」。楊蕙如、南風整合行銷公司等是「高級玩家」,手中握有數千社交媒體帳號,根據發文數量計算酬勞。


  2020年臺灣地區領導人選舉,蔡英文以817萬超高票數連任成功,嘗到大肆運用「網軍」甜頭的蔡英文從此對利用「網軍」「經營」、「控制」輿論更為變本加厲。2020年5月20日,蔡英文發表「就職演說」。同一天,民進黨成立「網路社群中心」,由蔡英文2020連任競選辦公室發言人廖泰翔擔任該中心主任,負責網路社交媒體、為蔡英文連任成功操刀的民進黨副秘書長林鶴明領軍督導。從這一刻起,民進黨擺在檯面上的「網路文宣正規軍團」正式浮出水面。
  此外,2017年成立的「資通電軍」5年間持續秣馬厲兵,行事低調,現已達6000兵力規模。在台陸空海三軍部隊中,僅有空軍作戰單位是釆「聯隊」編制。「資通電軍指揮部」是空軍之外,第一個以「聯隊」為編制作戰單位。下轄的「網路作戰聯隊」是臺灣軍方的正規「網軍」,目前兵力約千人,「聯隊」設在臺北市基隆路,全台有多處據點,亦隱身於民間,相當神秘。「網路作戰聯隊」在各大學極力招兵買馬,除軍人固定待遇外,每月提供「網路戰補貼」,前提是需取得世界級證照。「網路作戰聯隊」實際兵力都分散各地「保密位置」,「網軍」一如「軍情局」的「情報員」,包括可以做身份掩護、染色,也有化名,更可在民間開設公司作為掩護單位。台軍方對「網軍」戰力相當低調,從未公開展示,被視為「秘密武器」。「網路作戰聯隊」還強化與美國的勾連合作,2019年11月與美國首度聯合舉行為期5天的「大規模網路攻防演練」,研究如何應對「來自朝鮮等外敵的網路威脅」。此後,台軍與美軍在網路作戰攻防上合作日益密切,曾多次舉辦各類型駭客競賽,讓資通電高手相互切磋。根據台軍「防務預算書」顯示,2021年「資通電軍」還曾派人員前往歐洲與美國參加各種網路安全會議,包括赴美國參加美洲地區「黑帽年會」等,以掌握全球新型態網路駭客入侵技術與最新威脅形態。
  2021年,台當局各機構加上「公營」事業用在所謂「宣導」上的經費,總額高達20億元,比2020年增長25%。有臺灣民意代表揭露,這只是名目上編列在媒體政策的部分經費,藏在行政業務費用與其他名目的金額更大。不少在野黨及島內媒體質疑民進黨當局將「公款」用來豢養綠營「網軍」,操弄輿論。2022年6月,有國民黨民意代表揭批,臺灣地區行政管理機構「主計總處」今年更進一步大幅放寬各部門明年「辦理媒體政策及業務宣傳預算」編列範圍,「2023年台當局總預算編制手冊」上首度開放「臨時人員酬金」、「房屋建築及設備費」、「對外捐助」、「對島內團體捐助」、「對私校獎助」等業務專案中,也能編列「辦理媒體政策及業務宣導」預算。這就意味著,未來「1450」可以以「約聘」名義「合法化、檯面化」地「化整為零」全面進入民進黨當局各部門。例如,明年蔡英文當局「預算」中的「房屋建築與設備費」科目下也能做「媒體政策宣傳」。蔡英文當局房屋建築業務的相關「預算」(包括「搬遷費」)金額動輒十幾億,哪怕只從中撥出少許經費如0.5%給「網軍」做「大內宣」,也足夠「網軍」用一整年。未來三年,島內將接連面臨「九合一」選舉和2024年「大選」,「主計總處」卻突然在此時大幅開放各部門編列」宣傳預算」,背後原因不言自明。
  如今,民進黨「網軍」規模不斷壯大,實現了對島內傳媒管道的全面控制,愈發有恃無恐地造假、帶風向,頻繁製造各種網路事件,將不同的意見壓得死死的,也讓在野黨及民間力量監督台當局變得愈發艱難。「網軍」更從綠營的政治武器淪為不同派系、不同利益群體間的傾軋工具,更加凸顯民進黨的墮落。

(任冬梅/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