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終於落地——當地時間11月15日，美國前總統特朗普提交申明，正式宣佈參加2024年美國總統競選。
　　當晚在特朗普位於西棕櫚灘的海湖莊園，一切準備就緒，只等他的「重要宣佈」。特朗普曾說，「這將是我們歷史上最重要的日子之一」。他的支持者們身著特色服裝，打著力挺他的旗幟，早早守候在莊園外。
　　「為子讓美國再次偉大和輝煌，今晚我宣佈參加美國總統競選。」他在當晚發表演講說，「從現在起到2024年選舉日……我要戰鬥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我們將擊敗激進的左翼民主黨人，他們試圖從內部摧毀我們的國家。」
　　這一消息並不令人意外，無論是特朗普的團隊還是過往他的暗示都早有指向。只不過，在中期選舉結果日漸明朗的情況下，特朗普面臨的是與此前截然不同的局面：隨著民主黨表現超過預期，無論是共和黨還是曾經支持他的鐵粉，都越來越把他當成一個「燙手山芋」。面對失利，共和黨正試圖找出一位能替代特朗普的新領袖。眼下，以大幅優勢連任佛羅里達州州長的德桑蒂斯被視為特朗普的有力競爭者。
　　不過，76歲的特朗普似乎決心一雪2020年輪給喬‧拜登之恥。拜登剛剛年滿80歲，並表示他想尋求第二個任期。特朗普繼續聲稱他輪給拜登的那場選舉存在廣泛的選民欺詐。沒有證據表明存在這種欺詐行為，特朗普的競選團隊及其盟友在尋求推翻選舉結果的多起訴訟中也都敗訴。
　　在美國現代史上，沒有任何一位前總統嘗試過這樣的復出：上一位成功復出的總統是格羅弗‧克利夫蘭，他在1888年競選連任失利，但在1892年再度成功當選。
　　烏雲層層籠罩之下，特朗普想要三度競選美國總統，他還有戲麼？

麻煩纏身的特朗普
　　11月12日的海湖莊園，熱鬧的氣氛與政治無關。當天下午5時，特朗普輓著女兒蒂芙尼的手，走過由各色花朵組成的拱門，將她交到另一個男人的手中。蒂芙尼的丈夫名叫邁克爾‧布洛斯，祖籍黎巴嫩，其家族主要在西尼日利亞經商，在當地擁有價值超過幾十億美元的家族企業。
　　幾天前海湖莊園遭遇了颶風「妮可」，好在蒂芙尼的婚禮還是按時舉行了。當天賓客約有250人，特朗普家族成員悉數到齊。就在當天，民主黨在參議院的席位達到50席，保住了對參議院的控制權；而在眾議院，共和黨領先得也不多，遠低於共和黨「紅色浪潮」席捲兩院的預期。據《紐約郵報》透露，婚禮彩排時特朗普興致並不高，和女兒、女婿也沒什麼互動，只是暫壓心中不快，投人婚禮流程、對特朗普來說，除了中期選舉失利，其他方面也麻煩不斷。
　　美國國會眾議院負責調查2021年1月6日騷亂事件的委員會原定11月14日舉行一場聽證會，但接到傳票的特朗普並沒有現身。該委員會發佈聲明稱，特朗普的行為是在「逃避特別委員會的調查」，並表示將繼續研擬下一步措施。
　　聽證會三天前，特朗普向該委員會提起訴訟，試圖不被傳喚出庭作證、提供相關文件。據悉，特朗普的律師撰寫了長達41頁的訴狀，辦稱「根據三權分立的原則」和諸多的先例，美國國會沒有權力強迫總統作證。
　　2021年1月6日，特朗普支持者暴力閣人國會大廈，試圖推翻2020年大選結果，引發騷亂，時任副總統彭斯等高級官員不得不奔走逃命。事件造成包括1名警察在內的5人死亡，140多名警察受傷，經濟損失數百萬美元。
　　經過近一年的調查，美國眾議院在2022年6月成立特別委員會，開啓針對此事的聽證會。特朗普過去常常攻擊該委員會，稱他們是在對他開展「不公平的政治攻擊」。
　　10月下旬，委員會通過決議，要求傳喚特朗普，讓他在11月中旬前出庭作證並提供一系列通信記錄，以詳細說明他在事件前後與議員和極端組織成員們可能的溝通。委員會成員認為，特朗普是試圖推翻2020年大選結果行動的「核心參與者」。
　　共和黨在中期選舉中獲得眾議院控制權後，將有權在委員會權限到期後將其解散。分析人士認為，特朗普提起訴訟是在拖延時間，以規避他的作證責任。
　　早在9月21日，美國紐約州總檢察長宣佈對特朗普和他的三個成年子女以及特朗普集團提起全面訴訟，指責特朗普家族為獲取經濟利益進行財務欺詐，行為包括虛假誇大淨資產，以獲得條件更有利的貸款和保險以及獲取稅收優惠等。紐約州總檢察長辦公室希望通過訴訟，要求特朗普退回欺詐所得、永久禁止特朗普及其成年子女在紐約州任何公司或商業實體中擔任高管或主管，以及5年內紐約州的任何不動產收購。
　　若這起訴訟成功，將嚴重影響特朗普家族的商業利益。雪上加霜的是，美國司法部原本就在調查特朗普去年卸任總統時將一些私密文件帶回私人住所的情況；早前指控特朗普強姦的女記者簡‧卡羅爾也提起一項新訴訟，控告特朗普曾毆打過她，對她造成情緒困擾。
　　面對這些訴訟，特朗普也沒閒著。對於財務欺詐指控，他通過自己的「拯救美國」政治行動委員會回應稱，這起訴訟只是一個「政治噱頭」，是民主黨人的「政治迫害」；針對女記者的毆打指控，他提出動議要推遲取證，但被聯邦法官拒絕。
　　就在10月初，特朗普還以誹謗為由向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提起訴訟，控告CNN給自己貼上各種標簽，比如「種族主義者」「俄羅斯走狗」「叛亂分子」「希特勒」等，要求CNN賠償4‧75億美元的精神損失費。特朗普認為，正因為CNN擔心他要重新參選總統，從而加劇了對他的人身功擊。
　　除了涉嫌財務欺詐、國會暴亂和強奸毆打女性外，特朗普還在接受佐治亞州地區檢察官就乾預2020年大選結果一事的調查。總之，背負6項調查的特朗普，在歷屆美國總統中前所未有。

「選舉被竊論」不再好使
　　今年8月，美國聯邦調查局（FBI）突襲海湖莊園，以特朗普涉嫌違反間諜法、非法處理政府記錄和妨礙司法為由，帶走了特朗普卸任後私自帶回家的政府機密文件。
　　意外的是，事件過後，特朗普的支持率不降反升。美國「政客」網站8月10日就搜查行動展開的一項民調顯示，受訪的共和黨支持者中有72%強烈反對FBI的搜查，贊成搜查的只有15%；而民主黨支持者中贊成搜查的比例高達85%。
　　當時的特朗普可謂「如日中天」。上述民調顯示，受訪的共和黨支持者中，有57%表示，若立刻舉行2024年總統大選的初選，他們願意投給特朗普，支持率比一個月前高出4%。美國全國廣播公司（NBC）的另一份民調品示，41%的共和黨選民認為，相比共和黨，自己更支持特朗普。
　　根據美國憲法，競選總統要滿足三項條件：在美國出生、年齡超過35歲、在美居住至少14年。因此理論上，官司纏身不會阻止特朗普向總統之位發起衝擊，民意低迷才會。
　　中期選舉前，特朗普的不少「政敵」接連失去陣地，他支持的候選人則不斷攻城拔寨。比如懷俄明州共和黨眾議員利茲‧切尼，她曾在國會大廈暴亂事件後「倒」，以「煽動叛亂」為由投票彈刻特朗普，今年又加人眾議院特別委員會調查他。
　　在8月16日懷俄明州的共和黨初選中，切尼以37個百分點的大幅差距輸給了特朗普背書的候選人哈吉曼。包括切尼在內，去年倒戈的10位共和黨眾議員中有4人在初選階段落敗，另有4人決定不爭取連任，僅有2位初選勝出。
　　在海湖莊園的記者會上，特朗普再次吹噓他在中期選舉中的戰績，說由自己背書的人最終有232人獲勝、22人敗選。儘管這一戰績「看起來很美」，但不少人指出，這是因為特朗普刻意挑選競爭優勢大的候選人來背書。
　　中國人民大學國家發展與戰略研究院研究員刁大明向《鳳凰週刊》指出，獲得他背書的多數人都是在任者，這些人無論是否獲得背書，大多數情況下都能獲得共和黨提名，「這意味著特朗普不是點石成金，而是在沾人家的光」。
　　中期選舉開始後，特朗普頻繁前往上述候選人的競選活動，一邊積極為他們站台，一邊為自己「刷臉」造勢。
　　賓夕法尼亞州是本屆中期選舉最激烈的戰場之一。作為共和黨參議員候選人的網紅醫生奧茲（Mehmet Oz）是特朗普的忠實粉絲，並得到後者的大力背書。新冠疫情期間，他常常上福克斯新聞合評論疫情，攻擊政客們的抗疫措施「既奪走我們的自由，也沒有給我們保護」，還提出要將抗瘧疾藥物羥氯喹作為治療新冠的方法。
　　最終，奧茲不敵民主黨對手菲特曼（John Fetterman），導致賓州的參議員席位「翻藍」。要知道，菲特曼剛剛從中風中恢復，競選過程中一直被對手攻擊「健康狀況不足以勝任工作」。
　　不過，落敗後的奧茲展現出和「導師」的不同：他致電對手承認自己敗選，表示「應該拋棄黨派紛爭，團結民眾，一起創造真正的改變」。就連CNN總編輯奇里薩都說，奧茲的行為「充滿感恩和善意」，和特朗普渲染了幾年的陰謀論氣氛相比，甚至有些「不合時宜」。
　　奧茲並非唯一一個拋棄特朗普所堅稱的「選舉被竊論」的候選人。共和黨初選後，贏得新罕布什爾州參議員候選人資格的唐‧波爾杜克（Don Bolduc）在這一問題上的態度也來了180度大轉彎，他不但承認拜登是「合法的美國總統」，還稱2020年大選「有一些欺詐行為，但結果沒被竊取」。
　　除了波爾杜克，亞利桑那州、內華達州和北卡羅來納州的共和黨參議員候選人都在選舉前淡化自己受到特朗普背書的元素。
　　如此情形下，特朗普依然想把2020年的劇本重演一遍。據美聯社報道，11月9日，底特律的幾個投票點在登記選民時出現數據故障，但很快得到解決。密歇根州和底特律市官員表示，選民都照常投了票。
　　但不久後有人在推特上造謠說，底特律出現了涉嫌選民欺詐的「犯罪行為」——選民被工作人員以「已經郵奇投票」為由拒絕投票。謠言傳到特朗普耳中，他立刻抓住這根「救命稻草」。9日下午，他在自家社交平台「真實社交」（Truth Social）上寫道，這是個「特別糟糕」的問題，「抗議！抗議！抗議！」
　　但這次，沒什麼人像去年一樣響應特朗普的號召了。密歇根州哈里森鎮市政公職人員協會主席維特說，當地選舉工作人員提前開過信息公開會，給民眾解釋了計票系統的工作原理，「大家做了很多事情來恢復公眾信心」。特朗普發帖不到一小時後，密歇根州州務卿在推特上「隔空喊話」道：「別用散播謊言的方式在我們州煽動暴力。或者說，哪裡都別，謝謝！」

昔日盟友全面倒戈
　　隨著共和黨在中期選舉的成績不及預期，許多人紛紛遷怒於特朗普。他似乎預料到這一場面，早就大言不慚地說，「如果（共和黨）贏了，那全都是我的功勞；如果輸了，那也怎麼都怪不到我頭上。」
　　特朗普還試圖將該黨在參議院敗選的責任轉嫁給原參議院共和黨領袖麥康奈爾，指責其在共和黨面臨重大阻力的州「肆無忌憚地花錢」，酒性了更有勝算的候選人。
　　在阿拉斯加州的參議院選舉中，麥康奈爾所在的「參議院領導基金會」花費500萬美元攻擊特朗普支持的共和黨候選人凱利‧齊巴卡，以支持現任共和黨參議員麗莎‧穆爾科夫斯基。
　　美媒指出，在由特朗普背書的那些敗選參議員和州長候選人中，特朗普對他們的支持超過了那些原本更成熟的候選人，但正是這些人的失利使共和黨失去了參議院的控制權，並使2024年大選的關鍵搖擺州處於民主黨的掌控之下。
　　在賓州，除了奧茲沒能贏下參議員席位，特朗普支持的州長候選人馬斯特里亞諾也沒能當選。該州的共和黨參議員帕特‧圖美認為，特朗普的「災難性角色」拖累了該州的共和黨人，「在全美國範圍內，支持MAGA（『讓美國再次偉大』口號縮寫）候選人的表現遠不如傳統共和黨人，這是我們必須承認的現實。」
　　阿拉巴馬州共和黨國會議員莫‧布魯克斯亦嚴厲批評稱：「如果讓特朗普在2024年成為共和黨的總統候選人，那將是一個嚴重的錯誤。」
　　布魯克斯曾是特朗普的忠實支持者，也曾視特朗普為英雄。202141月26日，布魯克斯曾穿上防彈衣，在白官附近的集會上與特期普的支持者交談，號召人們衝進國會大廈。
　　就連昔日盟友、媒體大亨默多克也拋棄了特朗普。默多克執掌的新聞團旗下的多家媒體將共和黨的失利歸咎於他。比如，《華爾街日報》在選舉日當天發表社論《特朗普是共和黨最大的輸家》，稱他已在2018年中期選舉、2020年大選、2021年佐治亞州聯邦參議員決選和120224連續四次失敗。常年擁護特朗普的福克斯新聞也在網站援引保守派人士的話說，共和黨應該「告別」這位前總統。
　　特朗昔以前熱愛的小報《紐約郵報》，也在封面玩起特朗普姓氏的諧音梗，將他的失利形容成「牆頭上的矮胖子摔下來」（Trumpty Dumpty had a great fall）。該報作者波德霍雷茲在一篇文章中使用「有毒的特朗普」來指代這位前總統，稱他是美國當代最大的「投票反彈器」，「要想輸掉競選，就讓特朗普替你背書」。他還引用英國革命家克倫威爾諷刺政客的名言：「看在上帝的份上，滾吧！」

向黨內對手「全面開炮」
　　與特朗普大受撻伐相對應的是，共和黨另一位新星正冉冉升起——他就是剛剛獲得高票連任的佛羅里達州州長德桑蒂斯（Ron DeSantis）。《紐約郵報》在競選日第二天的頭版頭條上將德柔蒂斯稱為「Defuture（德未來）」。
　　德桑蒂斯今年44歲，出身意大利裔的草根家庭，分別在耶魯和哈佛兩所頂尖大學取得了學位。在法學院讀書期間，德桑蒂斯加人美國海軍，在役期間曾赴伊拉克戰場作戰度被部署在最危險的數戶傑前線。「文武雙全」的他年僅39歲就成功當選美國最大搖撰州佛羅里達州的州長。
　　德桑蒂斯曾是共和黨內部激進派「茶黨」的一員。2012年，德桑蒂斯參選眾議員成功，並兩度連任。特朗普2016年當選總統後，德桑蒂斯一度是其在國會內部的盟友之一。
　　與負面新聞甚至官司纏身的恃朗普相比，德桑蒂斯的「內核」相似，但整月廿田廿形象更為正派。他從未掩飾過想要參選總統的野心，但每當被問到與特朗普同台競技的可能性，他便諱莫如深。
　　四年前，德柔蒂斯首次當選州長時優勢僅有3‧3萬張選票。而到了2022年，他領先對手150萬票、以近20個百分點的優勢成功連任。11月8日晚的慶祝集會上，德桑蒂斯的狂熱支持者激動大喊「只要再等兩年」，絲毫不掩蓋對他的期望。
　　隨著德桑蒂斯的風頭越來越強勁，特朗普再也無法掩飾不滿。11月10日，他在「真相社交」上發表了一份言辭激烈的聲明來貶低這位後輩，稱他「資質平庸」；其政治生涯在2017年時一度走到盡頭，能在2018年州長競選中獲勝完全得益於他的背書。德桑蒂斯「只專注於州長連任，不展望未來」的表態也被特朗普抨擊，他形容前者不公佈競選總統計劃是在「玩野心遊戲」，「不忠誠也不地道」。
　　得罪完德桑蒂斯後，特朗普又將火力對準另一位黨內競爭對手——去年年底當選的弗吉尼亞州州長揚金（Glenn Young kin）。揚金今年沒有競選任務，在中期選舉為許多共和黨人站過台，同時被認為有望競爭總統之位。特朗普諷刺說，如果沒有自己的背書和MAGA陣營的支持，揚金不可能贏，還嘲笑揚金的姓氏「聽起來像華人」，頻帶種族歧視色彩。
　　對於特朗普的指控，德桑蒂斯至今沒有回應。此舉被他2018年競選州長時的新聞官勞森高度評價，「這是1000%正確的舉動。特朗普只是在扔回旋鏍。」他暗示，特朗普的言論只會份到自己。
　　一位匿名佛州共和黨顧問也說，特朗普的所作所為說明他在德桑蒂斯的威脅下感到「絕望」，而這樣做只會讓他丟掉更多基本盤的支持。而揚金則非常大度地回應稱，他沒有看到相關帖子，還說自己不會罵人，只會努力將人們團結在一起。
　　很難說特朗普的「暴言」是否會對他的支持率起到反作用，民調機構YouGov在11月11日發佈的民調顯示，42%的共和黨人和親共和黨的獨立選民更希望德柔蒂斯而非特朗普作為該黨2024年的總統候選人。這和三周前的民調結果截然相反——10月的同一份民調顯示，支持特朗普再戰的共和黨支持者佔到45%，支持德桑蒂斯的比例只有35%。
　　此外，特朗普的前副總統彭斯（Mike Pence）也是潛在的共和黨候選人，其助手錶示彭斯將在明年春天公佈是否參選，且不會受到特朗普所作所為的影響，無論如何，特朗普的處境將與2016和2020年時大為不同。不僅同僚嫌棄，特朗普的女兒伊萬卡也明確表示，不會加人父親的競選團隊。「我非常愛我的父親，但這一次，我選擇優先考慮我年幼的孩子，和我們作為一個家庭的私人生活。」伊萬卡稱，「我不打算參與政治。」特朗普宣佈參選時，他的妻子梅拉尼婭和兒子埃里克都在現場，伊萬卡的丈夫庫什納也出席了活動，但伊萬卡本人並末到場。
　　由於在華府受到挫折太多，特朗普這次決定將競選團隊總部設在南佛羅里達。團隊尚未設立正式的競選主管，但他長期合作的幾員「大將」都將作為競選顧問，包括拉奇維塔（Chris LaGivita）、威爾斯（Susie Wiles）和傑克（Brian Jack）：拉奇維塔領導著一個與特朗普相關的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曾在2020年大選中幫特朗普在多個搖擺州做傳播；威爾斯兩次幫助特朗普贏得佛羅里達州，還在2018年中期選舉中助力德桑蒂斯當選州長；傑克則是2016年特朗普勝選時的顧問。
　　在特朗普宣佈參選「大消息」時，人在印尼參加二十國集團峰會的拜登第一時間發推，稱「唐納德‧特朗普辜負了美國」。路透社注意到，拜登在G20上曾和法國總統馬克龍一同被記者詢問，對於特朗普宣佈參選有何評論，「兩人彼此看向了對方，露出微笑」。
　　關於拜登及其團隊如何看待特朗普參選，多名拜登的助手和顧問向路透社給出了他們的評估。拜登的助手將特朗普視為一個脆弱、已經被擊敗的政客，並認為這位前總統的參選會促使民主黨選民去投票，讓中間派選民回憶起他擔任總統時的混亂與動蕩。
　　一名在政治事務上與白官進行合作的民主黨人士稱：「特朗普絕對是候選人中最脆弱的一個，但白宮也知道，他參選是會帶來代價的。」

（程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