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解賭王家族

  隨著何鴻燊的病逝,他一手打造的澳門博彩帝國,總值超5000億港幣的家產,將由其身後龐大的何氏家族繼承,令人關注。
  2019年6月,名模奚夢瑤與何家公子何猷君的求婚儀式在上海一家商場中進行。何猷君是何鴻燊與其四姨太梁安琪所生的第二個兒子。1995年出生的他美國麻省理工學院金融碩士畢業,家境、顏值、頭腦俱佳,2018年曾參加江蘇衛視《最強大腦》獲得勝利。此次與奚夢瑤牽手,再一次引起內地輿論對賭王大家庭的興趣。
  更早些時候的2019年2月11日,傳出澳門賭王何鴻燊病情惡化,已經住進ICU。眾多香港記者趕到位於跑馬地的養和醫院李樹培院門口守候。當日,多名何家成員來到醫院,但都對記者表示不用擔心,賭王身體沒有問題。
  豪門分產、豪門娶親、豪門緋聞,是香港讀者最熱衷的話題之一。從廁所裏隨處擺放的免費報紙,到便利店一要二十多港元的正規大報,都擺脫不了各大豪門的話題。而各豪門中尤以賭王何鴻燊的噱頭最多,八卦素材最為豐富。
  賭王本人氣宇不凡,充滿魅力,在20歲出頭,自己還只是個落魄名門之時與當時的澳門葡人名門小姐黎婉華結婚。然而黎婉華常年疾病纏身,何鴻燊的事業卻蒸蒸日上,在他拿下澳門賭場牌照之前,便與藍瓊纓結合,納為側室。到80年代,何鴻燊的博彩帝國處於巔峰,自己也步入老年,又納下「三姨太」陳婉珍、「四姨太」梁安琪。
  這四位夫人,留下17個子女,如今還有15名健在,其中有的才智不凡成為商場新貴,有的顏值出眾成為娛樂圈紅人,更有的與娛樂明星留下諸多感情糾葛,即使資質一般的也能繼承大筆財富,賭王晚年又面臨巨額家產的分配肥皂劇。往日一貫給外界一團和氣印象的何家也難逃豪門爭產的鐵律。
  原配黎婉華:命途多舛,暗淡無光
  如今的何家,何鴻燊的原配夫人黎婉華已經過世,其子女被媒體曝光最少。黎婉華出身澳門葡萄牙名門,父親是當地著名律師,家族在里斯本也頗有人脈。黎婉華曾被譽為澳門第一美女,在1942年與何鴻燊結婚後,對何鴻燊事業發展助力極大。何鴻燊的外甥孫鏡鴻曾對外界透露:「舅舅起家全靠黎婉華,當年舅舅的岳父在政府做公證人,看見舅舅很喜歡,就讓他做秘書,為他日後的基業建立了不少人氣。」
  黎婉華性格善良,為人低調,除參與一些公益事業外較少出現在公眾面前。然而紅顏薄命,黎婉華體弱多病,1957年又染上結腸炎,久治不愈,卻又引起併發症,胃部被切除,導致只能吃流質食物,長期在葡萄牙養病。然而厄運還沒結束,1973年黎婉華遭遇車禍,腦部受到重創,昏迷一個多月才蘇醒,不僅喪失了大部分記憶,身體狀況也更加糟糕。
  2004年2月,黎婉華去世,享年80歲,葬在澳門聖味基墳場,墓地約有18平方米,為何鴻燊親自選定。在葬禮上,82歲的何鴻燊情緒激動,動作戰慄。墓碑上刻著「愛妻黎婉華之墓」。在訃告中,何鴻燊以愛妻相稱,在家人排名中,何鴻燊也避開二太、三太、四太的名字。
  何鴻燊與黎婉華育有一子三女:何超英、何猷光、何超賢與何超雄。他們曾被寄予厚望,但因一連串的悲劇而從何家走下前臺。
  長女何超英,曾經身價百億,被《財富》雜誌選進「全球50商界女強人榜」。年輕時,何超英頗受父親寵愛和器重,經常陪同賭王出席各類慈善活動。畢業後回香港就在父親開的時裝店當買手,還常到法國等地看時裝秀。她1970年代嫁給殯葬業大亨的兒子蕭百成,但在1981年離婚。
  嫡長子何猷光一出生就被父親當作接班人培養,英文名取作「Robert」,與何鴻燊最敬重的伯公何東爵士同名。然而,1981年,33歲的何猷光與妻子在葡萄牙因車禍喪生,留下兩個女兒。
  這次車禍給離婚後的何超英巨大打擊,性格變得越來越孤僻,帶著2歲的女兒蕭玟錚在外國流浪十多年,後又患上精神病。曾經風華絕代的豪門大小姐,被精神病折磨得不成人形。母親去世,何超英回到香港之後就長期住在精神病院,直到2014年去世,被安葬在昭遠墳場,終年67歲。
  次女何超賢常年陪伴母親,後來成為一名雕塑家,曾於美國生活7年。何超賢長相歐化,丈夫是丹麥藝術家,2009年女兒何家晴19歲參加巴黎克利翁名媛舞會,成為長房後代中少有的閃光。
  何超雄形象男性化,除了非常愛狗以外,極少出現在公眾視野,但也身價不菲,曾投資香港豪宅市場。2005年,她開辦一間按摩髮廊,為紀念亡母取名「婉華軒」。
  2011年一家人因繼承爭議成為輿論焦點之時,長房子女如同隱身。只有何超賢代表長房發聲,稱「不相信自己沒有遺產」。
  然而由於黎婉華的病弱以及何猷光的過早離世,同時二太及其子女的挑起大樑,讓長房的兩個女兒如今難有話語權。
  二太藍瓊纓:助賭王奠基,子女繼承基業
  1957年,黎婉華突染惡疾,而何鴻燊的事業又正值風生水起之時,他以需要有人主持家務、應酬社交為名,將舞會上遇見的藍瓊纓納為側室。藍瓊纓祖籍廣東,早年藍家還有絲綢店,雖不是巨富,也算是大戶人家。但後來藍家家道中落,致使藍瓊纓很小便出來工作貼補家用。
  與何鴻燊相識時藍瓊纓只有14歲,也許是同樣有著家道中落的遭遇,讓何鴻燊對這位姑娘有了特殊的感情。藍瓊瓔完成學業後不久,賭王何鴻燊便納她為妾。
  按照黎婉華家族天主教習俗,何鴻燊與黎婉華應遵守一夫一妻習俗,但事實上在彼時的港澳上層社會,一夫多妻並不鮮見。何鴻燊岳父、黎婉華的父親也有四房太太、23個子女,黎婉華排名15,在眾多子女中其實並不突出。
  「我不能一輩子當和尚,況且我當時已家大業大,工作非常繁忙,各種各樣的應酬不少,需要一位女性操持家務,並時常陪伴自己左右。」何鴻燊在其自傳中如此解釋。彼時36歲的何鴻燊還只是在香港地產界漸漸積累資本,還未進入澳門博彩圈。
  何鴻燊酷愛跳舞,而藍瓊瓔舞技很好,兩人每逢參加慈善和社交舞會,常常被稱為「舞王」「舞後」。另外,黎婉華18歲嫁給何鴻燊,婚後過著貴婦的生活不太有事業心,而藍瓊瓔不僅能在社交場合為何鴻燊撐場,生意場上也能為何鴻燊提供幫助。黎婉華常年體弱多病,何鴻燊此後進入澳門,與各路勢力鬥得」腥風血雨」,創下賭王基業,能為其分憂的或許更多的還是藍瓊纓。
  1972年,何鴻燊以175萬元從華僑工程師葉守珍手中買入了渣甸山谷柏道二十五號大宅,並於次年將這座大樓贈予藍瓊瓔。儘管作為賭王妾室上位後,藍瓊纓也難守得住風流的賭王。後傳出賭王包養著名女影星利智的消息,藍瓊纓不惜以江湖追殺相威脅,逼得利智離開香港澳門。
  80年代後期,年屆50的藍瓊瓔為照顧已經移民加拿大的父親,也為賭王照顧在加拿大的大舉投資,移居加拿大。但也有媒體揣測,藍瓊纓離開是實在看不下去何鴻燊接二連三地找新的女人。
  藍瓊瓔為何鴻燊生下五名子女,分別為女兒何超瓊、何超鳳、何超蕸、何超儀及兒子何猷龍。何超瓊自幼天資優越,管教嚴格。1982年何鴻燊的嫡子何猷光車禍去世時,何鴻燊的次子何猷龍只有五歲,而何鴻燊已經61歲。在長房的幾個女兒與何鴻燊較為疏離後,何超瓊被當作何鴻燊的一個家族希望進行培養,而兩個妹妹何超鳳與何超蕸也進入公司進行輔佐,較少出現在媒體上。比較叛逆的小女兒何超儀進軍演藝圈,也曾獲得金像獎最佳女配角。兒子何猷龍也逐漸成長為商界新星,執掌新濠國際、新濠博亞。
  如今,已經76歲的藍瓊纓的子女們已經挑起大樑,在商場中的資歷與成就足以擔起繼承賭王產業的重擔。在最後的分產爭奪中,二太一方無疑順理成章成為贏家。
  大家庭的後來者
  二太子女的積澱,得到最後的結果並不意外。但較晚進入賭王大家庭的「三太」「四太」也並非輸家。只是她們進入家庭時賭王已入晚年,她們也沒有時間培養起有足夠資歷的接班人。如果二太依賴的是她的兒女,後加入的三太陳婉珍、四太梁安琪則只能依靠自己。
  步入晚年的何鴻燊,已經家大業大志得意滿,博彩帝國已經不可撼動,但歲月也還未侵蝕掉賭王的個人魅力。何氏家族向來有興旺發達後三妻四妾的傳統,何鴻燊年已六旬也只有一妻一妾。到晚年,賭王似乎準備補上這一課,開始「擴招」豪門成員,便有了三姨太陳婉珍與四姨太梁安琪,及其兩人為賭王留下的八個子女。
  三太陳婉珍曾在澳門長大,醫科畢業後到仁伯爵綜合醫院做護士,1980年代出任何鴻燊原配何黎婉華的私人看護,因而結識何鴻燊。在做了一段時間地下情人後,1986年,何鴻燊為其購買下兩套在當時便價值5200萬港元的住宅,正式公開男女關係。
  陳婉珍與賭王生下兩女一男。長女何超雲1989年出生,何超蓮與何猷啟是龍鳳胎,1991年出生。與二太子女已成為商界精英相比,三太陳婉珍的子女還只是頻頻出現在娛樂版面。相夫教子以外,陳婉珍也沒有放棄自己置產。2014年,陳婉珍以11億美元身家首次躋身《福布斯》香港五十大富豪榜第46位。
  四太梁安琪早年是廣州文工團的一位芭蕾舞演員,1980年到澳門發展。梁安琪曾回憶自己當時一天要打四份工,早上去寫字樓上班,下班後去教跳舞,晚上再去工會教,節假日要做小朋友的舞蹈老師,為的是能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她曾回憶稱:「以前在內地生活,無憂無慮,但去了香港及澳門,便發現可以餓死街頭都無人理。」
  1986年在一次私人舞會上梁安琪結識何鴻燊,如同二太藍瓊纓一樣因其舞技吸引到已經65歲的何鴻燊。1989年,梁安琪為大自己39歲的何鴻燊生下女兒何超盈,何鴻燊以梁安琪的名義購置了壽山村道26號獨立洋房,正式「冊封」梁安琪為「四姨太」。梁安琪為何鴻燊生下三子兩女,最小的何超欣1999年出生,出生時何鴻燊已經78歲了。
  梁安琪從90年代開始涉足多個行業,在香港、澳門及中國大陸開設茶餐廳、桑拿浴室、證券行、高爾夫球場等,及參與澳門賽馬會的業務。2019年香港福布斯排名,梁安琪以41億美元排名第24位。其主要資產除了在澳博的股份以外,主要是香港各地二十多處地皮與不動產,以及香港無線收費電視大台網20%的股權。
  四太的加入,為本已擁擠的何家又多了一個競爭者。賭王身後財產的未來,讓幾房姨太太之間的矛盾一時間激化。
  1998年,藍瓊纓從加拿大回港,娛樂記者問她關於四太的事。藍瓊纓不屑一顧地回答:「通臂猿猴怎麼能同齊天大聖比。」梁安琪看到報導,回答:「何太只有一位……我想她是更年期食錯藥亂說話……齊天大聖就算有本事,到頭來也飛不出如來佛祖的五指山!」
  在梁安琪的身份資料上,如今仍然寫著未婚。如二太么女何超儀面對媒體所說,兩人只是賭王父親的「女朋友」。
  分產爭端
  何鴻燊2009年的受傷,讓賭王的產業繼承問題浮上水面。那年7月,何鴻燊在四姨太家中受傷,情況嚴重到外界曾誤傳他已經去世。到年底的12月20日澳門回歸10周年,何鴻燊還需要向養和醫院請假出院七小時。直到第二年的3月初,何鴻燊才出院回到淺水灣一號大宅。身體狀況的下降,讓賭王開始操辦分配自己一生積攢下的財富給眾多的家庭成員。
  2010年12月,何鴻燊把信德集團市值約12.17億港元的股份轉讓給二房藍瓊纓的五名兒女;不到兩星期後,何鴻燊又把澳博市值約48億港元的7%股份轉讓給梁安琪,令梁安琪成為澳門博彩控股公司的第二大股東。
  2011年1月24日,由賭王何鴻燊家族控股企業澳博娛樂宣告,何家控制澳博的離岸公司Lanceford進行股權重組,重組後Lanceford所掌握的澳博股票幾乎被二房與三房平分,何鴻燊只剩下象徵性的100股。
  然而僅過了一天,便傳出何鴻燊的高國駿律師站出來表示,賭王否認自己簽署了轉移資產的檔,稱二房三房的行為是「搶劫」,詐騙了賭王的財產,還聲稱如果二房、三房沒有回應將提起訴訟。但幾個小時後,劇情又再次反轉。何鴻燊通過三房陳婉珍發表聲明稱,此前的股權變動安排是他百分百真心誠意,絕對沒有受任何人強迫。
  此後的一個多月間,賭王在二房、三房與四房兩邊發出數份聲明,但又相互矛盾,立場不斷變化。律師高國駿一度表示秉承賭王意願起訴二房、三房,但到2月初又傳出各方準備退股後重新進行分配。但之後又傳出向法院起訴控告二房子女何超瓊、何超鳳。
  直到2011年3月10日,何鴻燊才發表聲明表示,家族成員經協調及對話後達成共識,糾紛得到圓滿解決,各成員已簽訂了家族和解協定,但協定的具體內容並未對外公佈。而早前向法院提出的起訴也已經撤回。
  對賭王遺產的繼承上,商業管理能力最為強大的二太子女無疑是最大贏家。2017年報的持股比例中,二房藍瓊纓子女共管理並持有新濠國際、新濠博亞、信德集團、美高梅中國和澳博共計523億港元資產,而三姨太陳婉珍及子女持有約計48億港元,四姨太梁安琪子女約有57億港元持股資產。
  2018年4月,澳博公司發出公告,何超鳳將接任公司主席兼執行董事,四太太梁安琪及霍震霆將接任公司聯席主席兼執行董事,蘇樹輝任公司副主席、執行董事兼行政總裁,三太太陳婉珍也將擔任執行董事。
  儘管何家最正宗的產業澳博董事會由次女何超鳳擔任主席兼執行總裁,但外界普遍認為,何家的真正「話事人」仍然還是二太長女何超瓊。何超鳳僅持股澳博0.05%,而何超瓊控股的信德集團持股澳娛約18%股權。
  賭王后代中的明星
  如今56歲的何超瓊,身披20多家公司董事高管的頭銜,已成為香港女性中的首富。在何鴻燊17個子女中,她無疑是最燦爛的明星,她的商業成就和能力早已有超越何鴻燊之勢。但成就背後,是豪門的枷鎖和重擔。
  長女何超瓊出生那年,正是賭王拿下澳門賭場專營權之時,被認定「腳頭好」「旺家業」,何鴻燊對其疼愛有加。作為二房長女,母親藍瓊纓對於何超瓊家教極嚴,自小便告誡她要遵守「六不真言」,不可以講「我不記得、我不知道、我無所謂、我不喜歡……」等6句帶「不」的話,凡事要成為弟弟妹妹們的榜樣。平時不僅要督導弟弟妹妹的言行,弟弟妹妹犯了錯姐姐也要受到連坐。
  中學時的何超瓊不僅成績優秀,各種社團也不落下。她鍾情文學,熱愛莎士比亞,曾考取了著名的瓦瑟文理學院。但何鴻燊卻冷冷的一句「夢想?夢想算什麼?」殘忍地掐滅了少女對文藝的熱情,緊遵父命到美國入讀市場與國際商業管理。
  遺傳自父母美貌的何超瓊的文藝夢並沒有完全熄滅,她與張國榮、梅豔芳、楊紫瓊等演藝圈大咖都是好友,還在1981年的一部電視連續劇中客串出演。但她與影視圈更深的糾葛還在於認識了當時文質彬彬、英姿颯爽的青春偶像陳百強。金童玉女在當時被傳為美談,但陳百強出身並非豪門,得不到賭王的認可,兩人對外只能以好朋友相稱。何鴻燊為女兒找的門當戶對的豪門子弟是船王許愛周之孫、香港十大富豪之一的許世勳之子許晉亨。
  1991年1月,兩人舉行盛大婚禮,婚宴延續三晚,擺下113桌,花費超百萬。陳百強黯然神傷,第二年退出樂壇。1992年5月,陳百強以酒服安眠藥昏迷,被送往醫院,17個月後終告不治離世。已為人婦的何超瓊不顧兩家的反對,堅持為「摯友」扶靈送葬,葬禮上與陳百強母親相擁而泣。
  陳百強一生執著,而與何超瓊結婚的許晉亨則是著名的花花公子,曾一度與劉嘉玲發展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但和何家不認可陳百強一樣,許家也不認可劉嘉玲。
  香港媒體曾傳聞何超瓊當時與張國榮關係慎密,賭王對張國榮也相當中意,金曲獎典禮上何鴻燊與何超瓊曾連袂為張國榮頒獎。不過之後兩人證實只是朋友關係。
  同為豪門後代,同為曾在美國讀書,許晉亨與何超瓊本應有不少共同語言,但婚後生活兩人卻「相敬如賓」。何超瓊自律性、責任心強,能力出眾,商業往來應付自如。而許晉亨習慣了逍遙享樂的日子,對商務應酬頗不耐煩,兩人漸行漸遠,過起了互不干涉的生活。一邊許晉亨與陳法蓉傳出緋聞,另一邊何超瓊又與英皇老闆楊受成的兒子楊其龍出雙入對。
  賭王對女兒的行為極為憤怒,甚至公開批評楊其龍品行不佳。而何超瓊這次不再屈服,與楊其龍更加親密,氣得何鴻燊曾一度威脅斷絕父女關係,以後一分錢也別想繼承。何超瓊也不為所懼,2000年與許晉亨正式分居。不過楊其龍本人也是一個流連夜店的浪蕩公子,一段時間後和何超瓊分手。分手後的楊其龍似乎受到觸動,一改自己的放浪,開始專心接管父親的產業。
  儘管與許晉亨分居,從小舉止得體、情商超高的何超瓊仍然深得許家公公婆婆的喜愛。2006年,許晉亨開始與李嘉欣熱戀,許家人並不喜歡攀附豪門的李嘉欣,希望何超瓊能回心轉意。但何超瓊不願再受折磨,2007年,在獲得父親同意下與許晉亨正式離婚。
  事實上,能力出眾、責任心強的何超瓊並沒有將愛情、婚姻看得那麼重。在情感之外,何超瓊早已找到更廣闊的天地。
  大學畢業後,何超瓊進入一家銀行工作。一番努力後卻發現公司的人只是為了通過她攀附與賭王的關係,至於她的工作表現則完全不在乎。希望實現自己的何超瓊不久便離開銀行,進入賭王的公司行銷部門學習。1989年何超瓊創立自己的公關公司,經過20年的發展,公司幾乎攬下了萬寶龍、LV、CUCCI等頂級奢侈品牌在大中華區的推廣業務。公司也因為有獨立主見,不對客戶唯唯諾諾,被業界稱為「最不聽話的公關」。1995年,何超瓊攬下何鴻燊旗下已經走向衰退的信德船務,信德的船務經營一舉得到扭轉。
  2007年,澳門美高梅開幕,何超瓊擔任執行總裁。2018年美高梅中國估值達到803億港元,高於賭王的老牌博彩股,澳博控股的586億港元。
  曾有媒體問到何超瓊,賭王是不是個好爸爸,何超瓊笑著回答:「看你從哪個方面看。」何超瓊稱,自己一生最大的遺憾是用了很長的時間去找自己的人生方向,其中錯失了許多許多。如今已50多歲的何超瓊仍然沒有子嗣,也沒有再婚。作為女性,能承擔起豪門家業的繼承重任,在華人社會中並不多見。
  (李克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