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清德的「五二零」講話,雖然總體定調是「新兩國論」,但在某些具體兩岸實務方面,似乎是釋出善意,聲稱希望重啟兩岸交流先從重啟雙邊對等的觀光旅遊,以及學位生來台就學開始。這讓已經「餓」了近四年,尤其是對民進黨當局今年三月對開放赴陸旅遊團突然喊「卡」感到失望及無奈的台灣地區旅遊業者,看到了「曙光」,也讓民進黨當局內尤其是陸委會及海基會的「知陸派」也認知到,這是他們「幹事情」的時機來了。
因此,被稱為民進黨當局「知陸派」的新任陸委會主委邱垂正,在五月二十日就職後,就為開放兩岸交流悄悄地做了幾個「小動作」。其一是在新官上任百事待行的情況下,於五月二十五日扔下許多急待處理的行政事務,帶領幾位近身職員到金門,拜訪陳福海縣長,雙方就近期兩岸關係、新政府大陸政策交換意見。
表面上看,邱垂正此行是「飲水思源」。因為他曾長年在金門大學任較,其所任教的國際暨大陸事務學系發揮金門鄰近大陸的優勢,培養許多學生更深度地理解大陸政經、社會運作模式,並經常帶領學生前往大陸各省調研交流,還出版了《兩岸和平三角建構》、《中國大陸對台灣次區域合作的戰略與政策—以「以平潭綜合實驗區」實徵研究為例》、《「海峽西岸經濟區」與「粵港澳合作框架」綜論》等著作,並獲金門縣政府邀請出任縣政府大陸事務諮詢委員。即使是蔡英文上台後任命其為陸委會副主委,也盡可能維持學期間每月回金門授課,並與金門縣政府尤其是縣長陳福海保持良好互動關係,不定期碰面或是透過通訊軟體交換兩岸政經意見。去年初還在陸委會副主委任內積極協助推動「小三通」復航,讓金門作為兩岸中轉交流的功能重啟。因此,今次邱垂正在上任一周內就安排行程返回金門拜會縣長陳福海,頗有加深「公私兩誼」之意。
而其「肢體語言」卻是,要籍此之行探討落實賴清德「五二零」講話中重啟雙邊對等觀光旅遊的途徑。實際上,邱垂正在與陳福海的會面中,就說明了近期兩岸關係發展、新政府大陸政策以及對于金門業務的重視,並表示自己早已是金門的一份子,在推動兩岸政策時,會適時關注金門整體發展與民情。而陳福海也「趁熱打鐵」,深盼新任陸委會主委邱垂正能推動「小三通」早日完全常態化,讓陸客到金旅遊走訪,並進一步推動兩岸遊客「雙向奔赴」互動旅遊。
其二是在陸委會辦公室接見了大陸成都的一位七十六歲的退休老教師,以這種明顯「不對等」的接待方式,表達對恢復兩岸人民常態性往來的追求。這位劉老師的父親是國民黨下級軍官,於一九四九年跟隨蔣介石渡台,扔下妻兒留在大陸,未等到開放大陸老兵回鄉探親就不幸過世。最近這位劉老師透過成都地區的台商協會,要求協助尋找其父親的墓地。時任海基會副董事長兼秘書長的邱垂正得悉後,派員執行此任務,並在退輔會等機構的協力下,終於找到劉父的墓地。劉老師申請赴台拜祭,但鑑於民進黨當局停止大陸居民赴台探親及「自由行」,邱垂正就親自拜會「內政部」及「移民署」,盼能基於人道考量共同促成此事,平撫歷史造成的傷痛。在跨部會相關機關全力協助下,同意家屬以專案方式申請赴台。當劉老師赴台拜祭老父時,邱垂正已經升任陸委會主委,竟然不惜「降尊紆貴」,會見了這位大陸普通老百姓。這其中,似乎也深含著希望能夠盡快實現兩岸人民可以正常探親旅遊的憧憬。
其實,又何止是邱垂正主委渴望能夠盡快恢復兩岸交流,整個陸委會的運作都有這樣的傾向。昨日陸委會發布的最新民調,雖然是在政治領域的各項議題堅持「政治正確」,但在兩岸開放方面,卻是支持有百分之八十點二的民眾支持兩岸先從重啓雙邊對等的觀光旅游、學位生(陸生)來台就學,一起追求和平共榮。這個「逆勢」動作其實連「國安會」的「強硬派」也無法非議,因為是符合賴清德「五二零」講話的精神的。
作為民進黨當局中另一位「知陸派」、侯任海基會董事長鄭文燦的「死黨」、陸委會政務副主委兼發言人梁文傑,似乎也是對開放兩岸民眾旅遊懷有願景。前日在代表陸委會前往「立法院」備詢,被國民黨「立委」問到六月份旅遊業赴大陸的「禁團令」會不會有任何變動,回答說,「我們正在規劃中」。至於是否將由「行政院長」卓榮泰說明,他則說,「有可能」。王鴻薇再追問,如果由院長說明,是否也代表會做一些調整?梁文傑說,要由「交通部」說明。雖然他也說了一些「政治正確」的話,但總體上還是趨向於開放兩岸民眾雙向旅遊的。
不過,昨日卻是「風雲驟變」。梁文傑在陸委會每週例行記者會上,調子發生重大變化,聲稱要開放兩岸旅遊團正常化,「也必須要考慮到最近的一連串情勢」,包括上周的軍事演習,台灣地區未能參與「WHA」等。
為何會發生這樣急遽的變化?這可從昨日上午「行政院」舉行院會後的記者會上的內容,看出端倪。原來是「行政院長」卓榮泰在院會上拍板,不解除赴陸觀光「禁團令」。而在前一天,全台旅行業代表與「交通部長」李孟諺會面,也被告知,經跨部會討論後,雖然陸委會願意支持業者以包船方式,先恢復台灣與平潭間的交通船,但「國安會」反對立場堅定,並堅持維持「禁團令」。
原來,障礙是來自曾經被國台辦「點名」為「頑固台獨分子」的「國安會」秘書長吳釗燮,而吳釗燮則是聽命於兼任「國安會」主席的「務實台獨工作者」賴清德!
兩岸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