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中執會會否終結「民主」「進步」初衷?

本來按《民主進步黨黨章》規定,「至少每三個月開會一次」的中執會,因為上週三的會議,就黨內「總統」初選日程及民調方案談不攏,而在今日再召開一次。不過,在一定程度上,今日的會議可說是上周三會議的延續。因為在上週三會議在交鋒並僵持兩個小時後,仍未獲共識;卓榮泰突然發表一篇聲明,指責當日的中執會要推翻三月十三日中執會通過的初選公告,而直接宣告會議休息,憤而離席。但卻是接待前往中央黨部提交「贏的策略興建於的賴清德,並與五人系統小組成員中的陳菊、柯建銘、鄭文燦進行協調。會議在晚間七時再開時,卓榮泰卻未繼續主持會議,而是宣布散會,下週三繼續。因此可以說,今日的中執會,是上週三中執會的延續。

這是攤牌的時刻。由於中執會是集體決策,並非主席制,而是「全代會」閉會期間的最高權力機構,黨主席並未擁有「一票否決權」,因而卓榮泰並不能一錘定音」,不是中執委的秘書長羅文嘉也只有列席權,更不能作主。

但是,卓榮泰再也不能像上週三那樣,以技術性手段予以拖延。一方面,按照原定的黨內「總統」初選時程表,協調期還有四天就告結束,必須在此之前確定初選辦法,不能再拖,而且也因為今日的中執會是協調期結束前的最後一次會議時間,因而必須在今日的中執會上做出決定。另一方面,「挺英」中執委在吃過一次「虧」之後,在今日的中執會上,必然會緊盯卓榮泰,以防堵他再次「出術」。

從雙方陣營看,在三十七名中執委中,「挺賴」的只有林俊憲一人,其餘大多數中執委「挺英」,因而雙方實力懸殊。不過,中執會和中常會是「共識決」而非「多數決」,即使一方的中執委人數再多,只要有一兩個中執委持有相反的意見,也難以過關。實際上,曾任過民進黨副秘書長,因而對黨務運作極為熟悉的游盈隆,昨日就表示,本周三中執會不見得會動用表決,依照上周三卓榮泰的處理,應該不會動用表決。但他也預料,今日的中執會可能會很慘烈,卓榮泰如果堅持原則,又不辭黨主席,就不會表決;除非卓榮泰也不堅持,如果中執會硬要通過這些提案,卓榮泰很可能「被請辭」。

面對此險境,由本土社團組成的「民進黨總統初選觀察團」,號召「喜樂島聯盟」、「扁聯會」等「獨派」團體,今日北上包圍黨中央施壓,表達「反對黨內一小撮權貴、一再變更,為蔡英文量身訂作初選辦法」的政治主張,要求中執會通過民進黨版本的初選辦法。對此,民進黨發言人李問轉達黨主席卓榮泰的談話表示,希望支持者及團體不用動員,不用號召民眾前來關心。卓榮泰強調黨的基本立場,認為黨內的問題是透過協調機制,積極與雙方持續協商,尋求合理的解決方式,而非透過動員方式處理問題。李問還代表卓榮泰表態,民主與進步是黨的價值,黨內的初選民主機制行之多年,是前人不斷努力累積而來,他會用盡一切的努力維護黨內的民主程序,盡一切可能促使參選人建立更多共識、促進內部團結,以贏得最後的勝選成果,相信民進黨絕對不會背離民主機制與勝選的目標。

因而估計,今日的中執會,仍然將無法取得共識。但協調期即將結束,民進黨初選將無法進行,這將會讓民進黨支持者在焦躁萬分下心灰意冷,「含淚不投票」。因此,以「國務繁忙」為由拒絕出席今午中執會的蔡英文,也坐立不安了。於是,在前晚就南下台中清泉岡機場夜宿,昨日一早就驅車前往戰備道現場視導國軍「漢光三十五號演習(這她上任以來國軍首次的戰備道操演)之後,連忙趕回台北,與賴清德在陽明山密晤一小時,據說有陳菊、柯建銘、卓榮泰陪同。但卻沒有透露會面細節。不過有消息說,蔡賴會的氣氛凝重,雙方都謹慎發言,生怕會造成撕裂。然而,兩人還是各說各話並無交集,蔡英文仍然堅持「現任優先」,賴清德則還是主張走完初選程序。在會面後,蔡英文在「LINE」群組貼出「因為有你,英為台灣」的圖文,長篇內容寫著二零一四年「九合一」初選,保障提名所有連任縣市長的過程。因而部分證實了外間的傳言。

現在看來,蔡英文不但是要堅持「現任者優先」,以協調為主,即希望賴清德自動退選,不要走到由民調決勝負的局面,而且還將採取拖延策略,拖到缺乏資源的賴清德,「三衰而竭」,迫使他退出初選。即使是要進行初選,也應在民調作業中加入手機,手機與市話的比率各占一半,並採取三人對比,對手人選韓國瑜和柯文哲。據傳,各地的小英後援會已經在進行手機號碼蒐集,可能會提供給執行民調作業的民調公司,因為手機號碼蒐集是有「選擇性」的,因而必然對蔡英文有利。再加上使用手機的年輕人比例較高,而年輕人多數支持蔡英文,因而蔡英文「贏梗」。隨後,將會邀請賴清德作其副手,組成「一加一大於二」的「蔡賴配」。

因此,蔡英文為了利誘賴清德,不排除會作出若干承諾,包括在二零二四年時,向民進黨中央推薦賴清德領銜出選,而排除自己的愛將鄭文燦。有此前景,賴清德可能會動心。但問題是,面對「討厭民進黨」的氛圍,「蔡賴配」是否就一定能夠勝選?還有一個疑慮,就是鄭文燦是否接受這樣的前景安排?因為由鄭文燦代表民進黨出選「二零二四」,幾乎成為民進黨內多數人的潛在願景,倘按照上述的安排,就必然會堵死鄭文燦之路。

近日有學者驚爆,蔡英文、賴清德初選若未出線,都可能會脫黨參選。按此說法,倘是賴清德勝出,當然是挾民進黨組織資源出戰;而在初選中落敗的蔡英文,在脫黨參選後則是挾「總統府」、「行政院」的資源出戰。反之,如果是蔡英文勝出,就將民進黨的組織資源和「總統府」、「行政院」的資源一把抓。賴清德就將是「光棍司令」,黨公職都不能違紀支持他,除非是甘冒被除名的風險。因而只剩下一些「獨派」團體和「扁迷」支持他。

黨主席卓榮泰和秘書長羅文嘉就將會成為磨心。兩人都要做民進黨「民主」、「進步」創黨精神的捍衛者,維護中執會三月十三日的決定,抗拒為一人而隨意修訂初選規則。如果他頂不住,被迫接受蔡英文的方案,甚至在不願為蔡英文的反民主方案「背書」憤而辭職,或是在蔡英文施加壓力下「被」辭職,民進黨的「民主」、「進步」創黨精神,就此「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