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志誠前車之覆轍,劉泰英必將重蹈之

一向把「我是唯一李系人馬」掛在咀邊,並樹立起將李登輝當作是一輩子的主子服侍的「不變信念」的蘇志誠,自去年因在資助台聯黨問題上與李登輝暗生齟齬後,外間就已流傳著「蘇志誠已經被排除在李登輝的核心之外」的耳語。而台灣綜合研究院〔下簡稱「台綜院」〕上周五召開董事會,原由蘇志誠擔任的「台綜院」行政副院長職務,確定由李登輝的女兒、「中央研究院」研究員李安妮所取代,正式宣佈在前朝權傾一時的蘇志誠,終於正式「告別」了李登輝之後,李、蘇之間的「父子情」關係劃上了「句號」。下一步,如果「台綜院」院長劉泰英仍然對台聯黨持抱不屑的態度,極有可能也將會走上與李登輝關係破裂的道路。

實際上,在李登輝辭去中國國民黨主席職務、國民黨進行黨員重登記時,一批「李系人馬」如黃主文、黃輝珍等並沒有進行黨員登記,李登輝也只是由林豐正「代交」一萬元登記費的形式為他進行登記〔後來還被國民黨決議開除黨籍〕之下,劉泰英與蘇志誠卻沒有隨同黃主文等「李系人馬」自動退黨,相反劉泰英還參加了國民黨「十六全」的中央委員選舉,「低空掠過」繼續當選為中央委員。這種種「忤逆」行為,據說李登輝心中老大不痛快。只不過是因為「台綜院」的運作經費還須劉泰英籌措,兩人之間的關係才「欲斷還連」。但不排除日後倘遇到某些突發事件,使到劉泰英與李登輝也「恩斷義絕」。

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這就只能說明李登輝是一個剛愎自用、忘恩負義的人。實際上,自他從政以來所有有恩於他的人,都沒有一個人能被他善待至終。比如,在蔣經國先生逝世後,國民黨內的「官邸派」阻拒李登輝出任國民黨代理主席,李登輝在黨內的權力受到嚴峻挑戰。黨中央秘書長李煥,副秘書長宋楚瑜、高銘輝、馬英九分別拜訪黨內大老和中常委,以「黨政一元化」為由游說他們支持李登輝兼任黨主席;而黨內年輕、形像好的「立委」趙少康、李勝峰等三十九名「立委」亦共同連署發表聲明,呼籲「推李登輝先生代理主席,以維護全民信心,並維護本黨形像」。這一頗具分量的「聯合聲明」,對國民黨高層好像一股政治颱風,使「官邸派」推舉俞國華為代主席的圖謀落空。俞國華也知難而退,並決定在隨後舉行的中常會上,由他領銜通過李登輝兼任代黨主席的提案,還決定在「十三全」時再循黨章規定完成真除代理,李登輝正式就任黨主席。但在中常會前夕,宋美齡親筆函致李煥,謂有元老級中評委〔陳立夫〕建議黨主席接任人安排應考慮「集體領導模式」,蔣孝勇也反對在中常會提出「代理主席案」,主張在「十三全」再行選舉。這個突變,迫使中常會延期舉行。最後,是中常委余紀忠、王惕吾等人堅持,中常會才沒有繼續推延下去。而在中常會舉行時,原定的會議主持人俞國華卻不見影,將可能會「流會」,當時在中常會並無發言及表決權的宋楚瑜「臨門一腳」,才把李登輝「踢」進了黨代理主席「寶座」。因此,李煥、宋楚瑜、余紀忠、馬英九、趙少康、李勝峰這些人,都是李登輝的大恩人;但後來李登輝卻都恩將仇報,打壓排斥自己的上述恩人,就連死人也不放過,一生不與人結怨的余紀忠逝世後,連屢遭《中國時報》批評的陳水扁也親到靈堂執紼,唯李登輝卻是連屁也沒有放一個。

既然連宋楚瑜這樣於之有大恩的人,李登輝都當作是寇仇,那麼,蘇志誠、劉泰英這樣的「擦鞋仔」,將會被李登輝當作是棄履,也將是遲早的事。實際上,蘇志誠的起家,並非是有恩於李登輝,而全靠是「擦鞋有功」。──當年蘇志誠只不過是《台灣新生報》的記者,因朋友李憲文〔即李登輝之獨子〕患鼻咽癌,乾脆辭掉記者工作,搬到台大醫院與李憲文住在一起,日夜在李憲文病榻前侍候,而感動了時任台北市長的李登輝。李憲文過世後,李登輝愛屋及烏,視蘇志誠為「誼子」,特別安排他出任台灣省政府主席台北辦公室秘書〔李登輝當時已出任台灣省政府主席〕。後來李登輝出任「副總統」,又將蘇志誠帶往「總統府」,以「參議」的名義跟隨左右。李登輝任「總統」後,蘇志誠更被提為「總統府秘書室主任」。這個職務只不過相當於常務副部長的十四職等的公務人員,但蘇志誠的權勢已遠超任何一個部長級的特任官,甚至連位高「院長」之輩的大老都要「敬重」他,有意巴結他的也不少,權傾一時,使他經常「忘了我是誰」,並自詡為「李系唯一人馬」,與李登輝「情同父子」。在「三•一八」後,李登輝還安排他出任「台綜院」行政副院長,以「協助」院長劉泰英。然而,只因蘇志誠反對李登輝赴日動心導管手術,及在為台聯黨籌款時有不同看法,漏撥了一筆錢,以及為李登輝身體著想,力阻李登輝為台聯黨「立委」候選人「站台」輔選,讓黃主文在他背後插了幾「刀」,終導致李登輝、蘇志誠「恩斷義絕」。

劉泰英也曾被喻為「李登輝身邊唯一人」,但近來他的某些言行顯示,他可能是為了經濟利益,亦即為了讓「中華開發」能搶佔大陸及澳門的市場,並不反對「三通」,並積極部署進軍大陸及澳門,客觀上對李登輝的「戒急用忍神主牌」形成了挑戰態勢。目前,李登輝之所以仍未與劉泰英決裂,是因為李登輝卸任「總統」後的寄身處所──「台綜院」,仍是靠劉泰英操持才能繼續維持下去。但在今年以來,民進黨當局已因劉泰英先後在「中華開發」董事長及「財政部長」人選問題上向民進黨抗爭了兩次,而開始對「台綜院」「閂水喉」,包括「國安局」不再向「台綜院」提供「研究」經費。倘「台綜院」因經費不繼而難以維持下去,李登輝為了「拯救」「台綜院」而有求於民進黨之際,就必然是李登輝徹底拋棄劉泰英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