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要「搶收割」,更是要彰顯「主權」

自當選後就一直為推動兩岸「直航」而積極奔走,並率先提出「台商春節包機直航」建議的中國國民黨籍「立委」章孝嚴,昨日嚴厲批評台灣當局最先是反對「台商春節包機直航」,並以「進行兩岸談判」處理「台商春節包機直航」的藉口來予以阻撓。在「包機直航」議題呈現「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態勢之後,台灣當局又搶著來「收割成果」。

章孝嚴的批評,當然是較為符合事實。不過,也掩蓋不住他對「乞丐趕廟公」十分不滿的不服氣情緒。實際上,在推動「台商春節包機直航」的過程中,章孝嚴居功至偉。但是,他的乘搭首班執行「台商春節包機直航」任務的「華航」客機到上海的合理要求,卻被「陸委會」以「華航」客機是接載台商,不接載包機媒體在內的非台商人士的理由,讓章孝嚴吃了「閉門羹」,使他不得不提前一天乘坐班機趕到上海,才能出席上海市政府和中國民航總局華東管理局舉辦的首航酒會。而與此同時,「陸委會」企划處長詹志宏卻以海基會副秘書長的身份,乘搭「華航」包機到了上海。這當然是會令章孝嚴的心理出現不平衡。

章孝嚴指責台灣當局「搶著收割」,可能還包括「華航」包機返抵台北中正國際機場時,「交通部長」林陵三、「陸委會」副主委陳明通,在機場迎接返台台商,以致造成了「台商春節包機直航」的成功全是「交通部」和「陸委會」的功勞的印象,而把章孝嚴這個最早提案及積極推動者,以及頻頻在兩岸之間傳話的上海台商協會的各位負責人晾在了一旁。

其實,林陵三、陳明通親到中正機場迎接乘搭「台商包機」的台商,不一定是要與章孝嚴「搶功勞」。作為主管民航業務及主管大陸事務的機關負責人,林陵三、陳明通前往機場「亮相」,確是有其公務需要。只不過是,由於林陵三與陳明通是「中央政府」層級的官員,而在上海出席直航酒會儀式的上海市副市長韓正則是地方官員,則很顯然是含有台灣當局要以此「對比」,來凸顯台灣當局的「主權地位」。因此,章孝嚴是以個人得失來大發牢騷,而看不到台灣當局的「主權較勁」意圖。

台灣當局要在「台商春節包機直航」中彰顯其「主權地位」,還有一個可能會為人所忽視的例子,就是詹志宏乘隨「華航」包機到了上海之後,曾以「飛機形同領土延伸」及「機組人員如不入境無須查驗証件」的國際慣例為由,拒絕持用「台胞証」落地。其意圖,當然是要宣示台灣當局的「主權」,不承認台灣事務是國家的內部事務〔按:「台胞証」是屬於內政管理的出入境証件〕。詹志宏的說詞顯然是蒼白無力,即使是撇開所有中國籍的台灣居民入出境祖國大陸都是持用「台胞証」,詹志宏不能例外這一普通常識及慣常做法不提,就說是「過境包機未入境機組人員無須查驗証件」這個藉口吧,詹志宏本人並不具有機組人員的身份,也未持有有效的駕駛員或空服員的証件,故他的身份與普通台灣居民並沒有什麼不同,根本不適用於這一國際慣例。最後,總算是詹志宏已知道自己的藉口站不住腳,而未有堅持己意,還是完成了呈交「台胞証」驗迄蓋章手續後,步下停機坪與大陸歡送台商的官員打了個招呼。雖說是未能趕及出席首航酒會,但總也算是在浦東機場上露了臉,既不損傷台灣當局的臉面,又沒有傷害到大陸方面的尊嚴。

實際上,詹志宏是自李登輝於一九九九年七月祭出「特殊兩國論」,導致海峽兩會斷絕了接觸之後,台灣海基會登上大陸土地的第一人。如果他堅持錯誤藉口,拒絕持用「台胞証」接受查驗,那他就根本無法實現「兩國論」後海基會踏上大陸土地「第一人」的「壯旅」,難以完成「陸委會」和海基會的「托付」,而且也有可能會被當作是「非法入境者」處理。相反,大陸方面倒是在這次「交手」的過程中,真正地宣示了對台灣地區擁有主權,贏得有理有利有節。

本來,「陸委會」和海基會還有一個企圖心更大的「腹案」,是意圖讓海基會董事長辜振甫乘坐「華航」包機到上海,然後在首航酒會上與大陸海協會會長汪道涵會面,以圖造成「第三次汪辜會晤」的事實的。這個算盤也確實是打得蠻響。這是因為,海基會負有為台商服務之責,海基會領導人參與慶祝「台商春節包機直航」的活動,是名正言順。也正因為如此,大陸方面同意了詹志宏乘坐「華航」包機到上海。但是,在台灣當局仍然拒絕承認「一中原則」及「九二

共識」之時,就要讓辜振甫到上海並形成變相的「汪辜會晤」,則未免是過於天真,因為大陸方面肯定不會中這個「圈套」。因此,汪道涵沒有出席首航酒會的計劃安排,這就使台灣當局知難而退,未有推出「辜振甫隨機」的「腹案」。

總之,「台商春節包機直航」的成功實施,表面上看是台灣當局搶著「收割」了「成果」,但實際上卻是失多於得。最重要的是失掉了民心。首先,是台灣當局使出拖延手段,使「直航包機」几乎破局,這就令到廣大台商對口口聲聲要「維護人權」、「人道考量」的台灣當局十分不滿。其次,台灣當局在不得不接受「包機直航」建議後,卻又堅持要繞經港澳,且不接受「民航局」提出的包機只須飛越「香港飛航情報區」的建議,堅持包機要到港澳機場停降,又使乘搭包機的台商怨聲載道。實際上,陳水扁在說出「台商包機效績不彰,上座率不高」之後,包機的訂座率卻猛烈上升,甚至是由陳水扁的金主──張榮發經營的「長榮航空公司」的幾班包機,機票出售率竟還達到百分之百,這就不啻是在陳水扁的臉上猛刮了一巴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