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扁要籍「葬禮外交」實現幾項大突破

陳水扁為時只有五十個小時的「和平追思之旅」,已於昨日下午三時半啟程。而在這五十個小時中,來回的飛行時間就已佔了三十個小時,亦即陳水扁在意大利及梵蒂岡停留的時間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堪稱台灣地區最高領導人時間最短的一次出訪活動。而且,由於準備時間倉促,陳水扁的專機還來不及讓中式廚師登機隨行,陳水扁只能是在飛機上享用歐式餐點、台式鹹粥及麵食等。因此可以說,陳水扁的這次「和平追思之旅」,行程頗為辛苦,而且也受到在意大利境內不得進行政治活動及發表政治講話的限制。但為何他仍是「不辭勞苦」地踏上行程呢?看來,他的這次「葬禮外交」,能以最小的成本博得最大的效益,應是對他具有極大的引誘力。其原因,有以下幾點:

其一、教宗若望保祿二世的葬禮,將有超過二百名各國政要出席,其中包括美國總統布殊,英國首相貝利雅,俄羅斯總統普京,古巴總統卡斯特羅等。這就使到教宗的葬禮儼然是一次「聯合國大會」。而在過去長期以來,由於受到「一個中國」政策規範,台灣地區的最高領導人根本不可能出席類似的集會,也根本不可能與各國領袖同處一個場合,就連非政治性的「APCE」非正式領袖會議,也只能派出部長級經貿官員代表他出席。如今,陳水扁卻可以與這些國際政治舞台上的頂尖人物聚集一堂,而且據說還是同被安排在第一排的座位,他又豈會輕易放棄這個被視為「重大外交突破」的機會?

實際上,陳水扁的虛榮心十分嚴重。年前他借道美國出訪中南美洲「邦交國」,專機停泊洛杉磯機場,與美國總統的「空軍一號」專機並排泊列時,他在返台後就沾沾自喜地反覆說了多次「我的飛機與美國空軍一號靠得很近」。如今,陳水扁卻是有機會與布殊同處一個場合,而且很可能會有機會握個手、寒喧上幾句,那豈不是可以將之作為反覆談論幾個月的「美事」?何況,與美國總統以至各國領袖同時出席一項活動,這是連李登輝也未能做到的事。今後,一直為只能做「台灣之子」,被「台灣之父」的陰影緊緊籠罩而深懷不忿的陳水扁,就可以吐一口烏氣,向李登輝吐槽了。

陳水扁在拋出「一邊一國論」,尤其是進行「公投制憲」、「台灣正名」分裂活動之後,國際社會都將他視為「麻煩製造者」,擔心他所推動的分裂活動將會引爆台海戰爭,從而危害東亞以至全球和平。因此,台灣當局的「外交」處境極為不妙。而這次被標榜為「和平追思之旅」的「葬禮外交」,將可能會是台灣當局扭轉被動不利局面、爭取主動的一個契機。就此角度而然,陳水扁也不會輕易放過。也正因為如此,昨日他在啟程之前發表的談話,就大談「追求台海永久和平」,要把自己打扮成「台海和平之神」。

其二、在外傳梵蒂岡有意與中國建交、拋棄台灣當局之際,陳水扁的這次「和平追思之旅」,其實也是「固交之旅」、「箍煲之旅」。實際上,正如中國國民黨籍「立委」蘇起所言,台灣當局現在共有二十五個「邦交國」,其中十六個信奉天主教,尤其是其中位於中南美洲的「邦交國」,幾乎全是天主教國家。如果新教宗為 了十三億人口的市場而選擇開發中國這塊天主教的「處女地」,則台灣當局與梵蒂岡的「邦交」關係就會失守,可能會導致與中南美洲信奉天主教的「邦交國」之間出現「斷交」多米諾骨牌效應。到時陳水扁要藉出訪之名過境美國,都不再有機會。

因此,陳水扁必然會藉此次「和平追思之旅」,對梵蒂岡進行「固交外交」,遊說教廷不要與中國建交。而且,還有可將會更進一步,要求教廷與台灣當局恢復「大使」級「外交」關係。實際上,台灣當局雖然與教廷有「外交」關係,而且互相派駐「大使館」,但自一九七一年十月中國恢復在聯合國的合法席位之後,梵蒂岡就召回駐台北的「大使」,只是派出臨時代辦署理館務。盡管台灣當局一直向駐教廷「大使館」派出「大使」,而且還是具有「外交部」副部長級別的「外交官」,如台灣當局現任駐梵蒂岡「大使」杜筑生,在赴任前就是「外交部」的副部長,但教廷一直不改只是向台灣派出臨時代辦的決定。因此,台灣政壇有消息說,陳水扁將會趁這次「葬禮外交」,游說教廷恢復向駐台北「大使館」派出「大使」。

其三、要藉此打破歐洲各「非邦交國」尤其是意大利的「一中」底線。實際上,歐洲各國向來是遵守「一中」政治底線的模範,拒絕向台灣地區最高領導人發出入境簽証。這就導致包括李登輝、陳水扁在內,為雖然曾踏上過亞、美、非、大洋等各洲的土地,卻未能在歐洲取得「突破」而深感遺憾。盡管台灣當局在歐洲有一個「邦交國」──梵蒂岡,但由於梵蒂岡位於意大利的首都羅馬城內,而梵蒂岡自己又沒有機場,如要到梵蒂岡就必須借道意大利﹔但是,意大利與中國關係友好,曾就台灣官員的入境問題,作出不向「總統」、「副總統」、「行政院長」、「外交部長」、「國防部長」等五人發出入境簽証的決定。因此,這次意大利向陳水扁和陳唐山發出了入境簽証,盡管外傳是「有條件」的,也使陳水扁喜出望外,要籍自己的「葬禮外交」來衝擊意大利的「一中」政策,實現在歐洲的「外交突破」。

其實,正是由於意大利政府作出過不向台灣高層五人發出入境簽証的決定,陳水扁也曾為自己能否進行此趟「葬禮外交」,並不樂觀,作好了另派「特使」的決定,甚至是曾打算讓杜筑生就地擔任「特使」。不過,在教廷駐台北臨時代辦安思博當面向他發出出席教宗葬禮的邀請之後,他就密令「外交部」及駐意大利、梵蒂岡的館處加緊運作,甚至還曾一度打算,萬一拿不到意大利入境簽証,他也要循不入境意大利,亦即從羅馬機 場到梵蒂岡的路途,是乘坐密封汽車,並甘受由意大利警車沿途監視護送之「辱」的方式,出席葬禮。現在,他不但是取得了意大利的入境簽証,而且也在「一房難求」的情況下在意大利的首都──羅馬,訂到了酒店房間,而這家酒店還頗為靠近美國大使館。這些,對陳水扁來說,不啻是天上掉下來的「大禮物」。

陳水扁完成這次「葬禮外交」之後,必會犒賞其駐意大利和梵薪岡的「外交」人員一番。實際上,陳水扁能獲得此次「葬禮外交」的「入場券」,如果是排除了中國外交系統的不作為或無能的話,台灣當局的駐意大利、梵蒂岡「外交」人員能為陳水扁解決簽証及酒店等問題,不能不算是一項奇跡式的績效。這就折射出,中國的外交工作實務,仍然存在著漏洞。應當吸取這次教訓,堵塞漏洞,堅持堅壁清野,不讓陳水扁之流的任何「外交突破」圖謀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