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特區宜從寬從輕處理台生李建誠案子 香港特區宜從寬從輕處理台生李建誠案子

香港特區政府針對十二月十七日灣仔爆發的反對「世貿會議」的騷亂事件,拘捕了逾千名示威者。在法定的羈留期內,經甄審後,釋放了其中的一千一百三十二人。但在前晚仍以涉嫌「參與非法集結」的罪名,起訴十四人。其中有十一人是韓國示威者,一人是日本示威者,一名大陸居民,還有一名參與示威活動的台灣青年李建誠。李建誠是在讀的台灣大學政治系學生,據說在明日連同其他十三名被起訴者在觀塘法院出庭接受審訊時,他還將被加控兩條罪名──涉嫌襲警及涉嫌毀壞公物。此外,在曾被拘捕後獲釋的多名台灣示威者中,還有一人是馬英九的前幕僚──台北市政府勞工局前局長鄭村棋的女兒鄭小塔。

記憶所及,這是自全國人大常委會於一九七九年一月一日發表《告台灣同胞書》後,香港當局首次在非刑事領域拘捕台灣居民。──在兩岸軍事對峙的年代,前港英當局或是出於種種政治考量,或是出於鎮壓政治暴亂〔如「九龍大暴動」〕及懲處恐怖暗殺活動〔如「克什米爾公主號」爆炸案〕的需要,曾經拘捕過台灣居民。在全國人大發表《告台灣同胞書》後,台海軍事對峙態勢緩和,台灣當局在香港的破壞性政治活動也逐漸減少,因而也鮮有在非刑事領域拘捕並起訴台灣居民的消息與聞。香港回歸後,特區政府嚴格執行「香港基本法」和「錢七條」,台灣駐港機構和香港親台團體也是在「基本法」和「錢七條」規定之下的範圍之內進行合法活動,故也基本上沒有發生在非刑事領域拘捕及起訴台灣居民的事件。

嚴格來說,香港警方今次拘捕及起訴李建誠的罪名,如非法集結、襲警、刑事毀壞等,都是屬於刑事犯罪的範疇。但由於這是衍生自針對「世貿會議」的示威活動,故即使是有「襲警」、「刑事毀壞」的情事發生,也不能完全將之歸罪於刑事責任。而且,導致「襲警」、「刑事毀壞」情節的發生,並非是單方面主動作出的行為,而是在與執行任務的警察相峙過程中,雙方碰撞而致的,帶有一定的「雙向」性質。因此,李建誠的所涉嫌的「非法集結」、「襲警」、「刑事毀壞」等刑事罪名,表徵是「刑事犯罪」,實質卻是屬於非刑事範疇的錯失,是在示威、抗議這類政治活動的環境氛圍之下衍生的。因此,對於此類案件的審判,國際上都傾向於不完全對照刑法條文定罪量刑,而是從寬從輕處理。比如,今次針對香港「世貿會議」的示威抗議活動的主力──韓國農民就表示,他們以往在韓國和世界各地的示威抗議活動中,也有發生暴力對抗,但當地警方都是判以罰款了事,而鮮有起訴以至判罪的。何?F,說起「暴力」的等級程度,他們在香港是比在韓國及其他地方要輕得多。

我們再考慮到,由於香港「世貿會議」是重要的國際會議,其所通過的《香港宣言》也為全世界所矚目,將對農業領域的全球化進程起到重要的推動作用,故國際社會在聚焦於香港「世貿會議」的同時,也必然是十分關注香港特區執法及司法機關對示威人員的處理情?F。倘若香港司法機關死摳法律條文,果是將李建誠等十四名被起訴人員當作是「刑事犯罪分子」處理,予以判囚,恐怕就將會使香港特區的政治形象大受損傷,完全抵銷因承辦「世貿會議」所獲得的成就。而在具體的影響方面,也將會對中韓外交關係帶來一絲陰影。尤其是在日本軍國主義有所抬頭,中國正需要站在同一條戰?Y的韓國在前方起「擋火牆」緩衝作用之際,這種負面作用就將會是「加乘」的。因此,最適當的處理方法是,一方面,為了維護香港特區的尊嚴,對証據確鑿者宣判有罪;但另一方面,為了彰揚香港特區的人道形象和維持中韓外交關係,在量刑時盡量予以輕判,最多是判以緩刑,宣判後當即釋放,讓其返家與親屬團圓歡渡聖誕。

對李建誠的處理,更應審慎細膩。香港特區不宜以單純司法觀點來處理之,而應將之視為一個政治問題,並以解決政治問題的方式來處理。現在雖然有一些台灣學生在香港旅遊協會駐台辦事處門前擲?E蛋抗議,及在「陸委會」門前請願,但台灣有關當局還是相當理智、克制的,無意將事情「攪大」,力圖避免刺激香港特區政府,甚至是還相當「俾面」特區政府。──「陸委會」港澳處處長蔡之中就在記者會上回答媒體提出「港府的做法是否有政治考量」的問題時,指出「港府此舉應該握有相當的理由及?:証」。既然如此,香港特區也宜同樣以避免刺激對方的態度,從寬從輕處理李建誠的案子。

從輕從寬處理李建誠的案子,不但是促進國家統一大業及示範「一國兩制」的需要,而且在某個角度上,也是香港特區「修補」港台關係的契機。實際上,前一段時間港府在處理港台關係事務中出現某些偏「左」偏緊傾向,尤其是拒絕在香港出生、按「香港基本法」規定可具有香港居留權的馬英九入境。在中國國民黨前主席連戰已到大陸訪問並與中共總書記胡錦濤會面,馬英九也已接任國民黨主席的今日,就顯得修補港台關係尤其是香港特區政府與台北市政府的關係的必要性。而從寬從輕處理李建誠,就可視為其中的一個善意表現。──要知道,李建誠是與「馬團隊」成員之一的鄭村棋的女兒鄭小塔一道赴港示威的。而鄭小塔昨日返台時,鄭村棋親到機場接機,為女兒打氣。

另外,李建誠是台大政治系的學生。而他的許多學長,現今都已成為藍綠兩大陣營的重量級人物,如連戰等。昨日聲稱如獲港府簽發入境証件,就將親赴香港營救李建誠的「陸委會」副主委游盈隆,就是台大政治研究所的畢業生。倘若香港特區能從兩岸關係及港台關係的角度考量,從寬從輕處理李建誠個案,相信這就是「向台灣率先垂範」的一個具體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