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警方合作打擊跨境犯罪創新模式

繼本月十一日兩岸刑事警察機關攜手合作,將在柬埔寨捕獲的跨境電訊詐騙集團嫌犯,以包機形式將其中的一百二十二名台籍押返台灣後,台灣刑事警察局幹員昨日又以包機形式,從印尼押解一百零一名台籍電訊詐騙嫌犯返台。這一事例表明,兩岸合作打擊跨境犯罪集團有重大突破,而且大陸警方在「司法管轄權」問題上有極為善意的展示。這不但是對今年初菲律賓將十四名台籍跨國詐騙案嫌犯遣送中國大陸一事的「補救」,而且也極有可能是大陸公安部向剛結束訪問大陸的台灣「警政署長」王卓均送出的「大禮」。

從兩岸警方發出的新聞稿看,自去年十二月份以來,大陸的重慶、陝西、湖南、福建等地相繼發生多起數額巨大的電信詐騙案件,台灣也發生多起民眾被詐騙案件,調查發現一個涉及兩岸和柬埔寨、印尼等國的特大跨境、跨國電信詐騙犯罪集團。大陸公安部對此案高度重視,立即組織偵查調查工作,並與台灣警方及時交換情報,聯合辦案,共同開展偵查工作。在與台灣警方加強合作的同時,公安部加強了國際警務合作。經偵查,查明詐騙犯罪集團幕後組織者在台灣,話務詐騙窩點和轉賬、洗錢窩點在柬埔寨、印尼等國,以及廣東、重慶等地。為此,海峽兩岸警方與柬埔寨、印尼、馬來西亞和泰國等國警方決定實施代號為「零三一零」的跨國掃蕩詐騙集團行動,兩岸六地於六月九日動員上千警力,逮捕五百九十八人,創下治安史紀錄。其中台籍四百一十人、大陸一百八十一人,泰籍、韓籍、越南和柬埔寨共七人。搗毀了詐騙窩點一百零六處,繳獲銀行卡、電腦、手機等一大批作案工具。

這次中國兩岸和四國的聯合行動,由於這四個國家與台灣沒有邦交,故在中國方面實際上主要是由大陸警方出面,台灣警方進行後方查證,及在台灣境內抓獲一百六十二人,並在兩岸警方協商下,由台灣警方將被捕嫌犯中的台籍嫌犯押回台灣,以避免再次發生今年初將在菲律賓抓獲的台籍嫌犯押回大陸的情況。這次在柬埔寨抓獲的台籍嫌犯最多,達到一百二十二人,但台灣與柬埔寨的關係欠佳,洪森政府多年前下令關閉台灣駐金邊的辦事處。因此,台灣當局在柬埔寨的領務工作,都是由其駐越南胡志明市的代表處承擔的。故此,台灣派出接收嫌犯的包機就不能直接飛進柬埔寨。大陸警方表達了最大的善意,決定利用自己將押送在柬埔寨抓獲的六十多名大陸籍嫌犯益的包機,「順帶」也將那一百二十二名台籍嫌犯帶走。但又不可能在大陸交收,就利用澳門的特殊地位,在澳門國際機場中停,由台灣警方租借長榮航空的包機,在澳門國際機場作併機交接,將台籍嫌犯押運回台灣,而六十多名大陸嫌犯則由原機繼續航程,押運回廈門。

至於在印尼抓獲的一百零一名台籍嫌犯,由於台灣與印尼的關係不賴(呂秀蓮在「副總統」任上就曾到過印尼進行私人訪問),故台灣警方要將直接派出包機將他們押回台灣,就較為方便了,而無需採用「柬埔寨——澳門模式」。實際上,台灣和大陸都是分別派出包機,將在印尼抓獲的己方嫌犯押返的,其中大陸方面的嫌犯有七十七人,包機直接飛抵北京首都國際機場。

由於在本月十一日的押解行動中,由於從柬埔寨到澳門的那一段路程,是由大陸警方的包機押解,故銬鎖兩岸嫌犯的刑具都是使用大陸的手銬。在澳門國際機場移交台灣嫌犯時,才為他們解開大陸手銬,再由台灣警方為之上銬。這就導致發生了一個小插曲:一名台灣嫌犯的大陸手銬因生鏽而無法解開,就只能繼續戴上大陸的手銬,而台灣警方也給他銬上臺灣的手銬,這就形成這個嫌犯是同時被銬上兩岸的手銬返回台灣,在抵台後再由台灣警方以滑潤油將大陸手銬解開的。為此,台灣媒體還開了個玩笑,說是兩岸警方手銬的「合作」。

實際上,這是兩岸聯手打擊犯罪活動最成功的例子。此事不但涉及海峽兩岸的「司法管轄權」問題,也展現出雙方打擊犯罪的合作力道,而且還表現出大陸相當程度上對台灣的善意與協助,更是對民進黨前一段時間就菲律賓將台籍嫌犯遣送大陸所進行的「打馬」行動的回擊。與此同時,也是給「馬家軍」重要成員、台灣「警政署長」王卓鈞送上的一份「厚禮」,因為這項「零三一零」行動,是在王卓鈞訪問北京之行結束後進行的。或許,說不好王卓鈞這次的的北京之行,其中一個主要議題就是與大陸警方高層當面商定此次行動。由此,兩岸警方的共同打擊跨境犯罪活動的合作,又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層次。

這次兩岸警方的合作,再次凸顯了澳門國際機場在兩岸關係發展中所起的無可替代的重作用。而海峽兩岸警方分別派駐澳門特區的聯絡官,及澳門的警務人員,也配合各自的上級機關,合作演出了一台好戲。實際上,兩岸警方的包機在機場進行超過一百名的嫌犯的交接,工作量甚大,也牽涉到許多具體事務,更需要嚴格保密。因此,這次行動應該給打滿分。

《海峽兩岸共同打擊犯罪及司法互助協議》生效實施一年多來,各領域合作全面展開,成效顯著。二零一零年以來,兩岸警方聯合偵破一百三十餘個電信詐騙犯罪集團,共抓獲犯罪嫌疑人近兩千名;大陸公安機關遣返涉嫌殺人、毒品、詐騙等臺灣通緝要犯六十八人,有力地保障了兩岸交往秩序和同胞權益。兩岸還實現了被判刑人移管突破,兩岸法院、檢察機關相互委託送達文書、調查取證近六千件,辦結率不斷提升。雙方通過不同層級、不同領域的工作會晤和互訪交流,拓寬了合作領域,深化了合作事項,提高了合作效率。

此應對台灣民眾尤其是警務人員有所啟迪:如果不是兩岸關係和平發展,如果不是海峽兩會簽署《海峽兩岸共同打擊犯罪及司法互助協議》,如果不是兩岸警務交流可以達到警務高層互訪的高點,這些在異國抓獲的台籍嫌犯又如何能被押回台灣?尤其是在柬埔寨拘捕捕的一百一十二人,說不好就因為案中的主要受害者是大陸居民,而相關案件也主要是由大陸警方破獲,甚至連將嫌犯押離柬埔寨的包機都是由大陸派出,說不好就直接押回大陸了。這正是馬英九的「外交休兵」而獲得的國際尊嚴。台灣民眾倘希望自己的安全能繼續得到保障,台灣警務人員倘希望自己的任務能順利完成,就應支持承認「九二共識」的國民黨繼續執政。

台灣警方為將這些台籍嫌犯押回台灣,包機所支付的費用很大,據說一百多萬元。由於台灣財政制度嚴謹,沒有此項支出預算,因而可能是向嫌犯收取,每人三萬元台幣。其實,這還僅只是台灣警方由澳門包機返臺北的費用,尚未計算大陸警方包機從金邊到澳門的費用。看來,大陸警方是不會向台灣警方追討這部份費用的,也可以說是向台灣警方送出的這項「大禮」之中,再順帶送一個「小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