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英文宋楚瑜都變成歹戲拖棚三衰而竭

在台灣地區各類公職尤其是「總統」選舉中,那些被喻為「很會選舉」的人的其中一項拿手好戲,就是以炒熱議題來哄抬自己的氣勢。陳水扁就是掌握這一絕活的典範,他在二零零零年就職之後,就不斷地拋出各種話題,因而被人形容為「每天都在選舉」。實際上他確也是要為自己的爭取連任而積累人氣。在二零零四年「總統」選舉的過程中,他更是不斷地拋出話題,一波緊接著一波,高潮迭起,絕不冷場,從而把「陳呂配」的民調,從當初的與「連宋配」相差二十多個百分點,一步一步地追趕上來。

現在,蔡英文和宋楚瑜也「偷師」學會了這門絕技,也在不斷地炒熱話題以哄抬自己的氣勢。在蔡英文方面,除了以分段式地拋出《十年政綱》等話題之外,近日的話題就是其副手搭檔人選。按民進黨人的說法,就是希望能藉著「盤弓彎腰故不發」的姿態,引發那些好奇的人們對蔡英文選情的關注,從而獲取最大的選戰利益。而在宋楚瑜方面,則是不斷地由其子弟兵拋出他要參選「總統」的話題,但他自己卻從不否認也不承認,以此來吊住人們的胃口,從而對國民黨形成強大的迫力,也把親民黨的氣勢烘托了起來,宋楚瑜的民調更是一度飆升到百分之十八,即使是有民進黨人在民意調查中趁機「灌水」,這對已宣佈退出政壇的宋楚瑜來說,也是極為可觀的能量。

但是,按照台灣地區的公職選舉輿論造勢的實踐經驗,這樣的炒熱話題的絕活,卻是一把「雙面刃」。如果掌握得精準,有一個適當的「度」,當然是恰到好處;但倘若過了「度」,或是歹戲拖棚,則會適得其反,對自己的傷害更大。對此,陳水扁是深諳個中三味的,因而他是採用連續拋出議題的辦法,藉拋出A議題掀起熱潮,即將降溫之際,又立即接續拋出B議題,並以B議題來取代A議題。這樣,不但形成「高潮迭起」、「絕不冷場」的效應,也可掩飾先前拋出的議題的缺乏可行性或理論的荒謬性,因為台灣人是善忘的,既然有了新的焦點,也就把先前的焦點拋諸腦後,那管它是否可行,是否悖於常理,忘記了就是忘記了,不會再問一個為什麼。

而蔡英文、宋楚瑜似乎是對此絕活只是學到了一半,即是只學到拋出議題炒熱氣氛的那一半,而學不到不斷拋出新議題,以避免歹戲拖棚的那一半。實際上,蔡英文的意圖以讓人們猜測她的「副手」人選的方式,來積累人氣的做法,在「中央銀行」總裁彭淮南拒絕之後,已經成為歹戲拖棚,三衰而竭,目前此議題正走向其反面。而宋楚瑜的情況則較為好些,他雖然未能掌握到連續拋出新議題的手法(也或許是已經沒有新議題可拋),但在「中選會」九月十五日開始接受「總統」選舉的被連署人登記的日子日漸迫近之際,驀然驚覺倘繼續「玩」落去,可能會洗濕了頭,難以收科,因而繼藉「波斯貓」議題公開向馬英九道歉後,已不再炒作他是否要參選「總統」的問題,為自己最後不參選「總統」留下餘地,總算是有可能會在為其子弟兵參選「立委」造勢「功」成後,自己可全身而退,比蔡英文的泥足深陷要好些。

實際上,蔡英文對「副手」的炒作,開初確實是很有氣勢,也頗見效果。一忽兒是「黨外覓才」,一忽兒又是「黨內舉才」;一忽兒是王文洋甚至是宋楚瑜,一忽兒又是李遠哲,竟然越扯越多,這讓早已確定吳敦義為其副手的馬英九,不斷地受到情緒上的困擾。就此而言,蔡英文發動的這一波波的「副手猜迷戰」,確是有起到騷擾馬英九的「神經戰」的作用。

但其實,蔡英文所拋出的上述人選,卻只不過是「煙幕彈」,是要掩護其真正的心儀人選--「中央銀行」總裁彭淮南。彭淮南是三朝(李登輝、陳水扁、馬英九)的「中央銀行」總裁,可見其意識形態之稀淡,也可見其專業能力受到藍綠各方的肯定。實際上,在他「中央銀行」總裁的任上,先後戰勝了亞洲或國際金融風暴,使到台灣地區成為世界上少數幾個可以獨善其身的金融區域之一。因此,最近他被評為「八A」央行首長。蔡英文若能徵得彭淮南作其副手,必能起加分作用,對中間以至偏藍選民具有巨大的吸引力,以開拓民進黨以外的傳統票源。

因此,就有了蔡英文夜訪彭淮南,及委託李登輝幫忙遊說彭淮南的戲碼。為了耐心等待彭淮南首肯,而不惜一再改變黨代會的議程,甚至是可以「委屈」到可以在「副總統」參選人空缺的情況下,舉辦「總統」及「立委」參選人造勢活動,而且還要編造許多好聽的理由。

但彭淮南卻是無法忍受蔡英文的「肢體語言勒索」,終在昨日發出「新聞稿」,宣稱「中央銀行」總裁是他最後一個公職。這就令蔡英文精心編演的「副手大戲」破局,而且還陷於混亂之中。現在距離「中選會」接受「總統」、「副總統」參選人登記的十一月十五日,只剩下兩個多月了,「副手」仍未能確定,反而令蔡英文的氣勢被人看破,也讓人感到她缺乏領導能力。如果她早就確定人選,即使是加分作用遠不如彭淮南的黨內人士,也能避免這種一廂情願破局的傷害。

而在「黨內舉才」方面,無論是哪一個「蘇」,都會遭到黨內派系的狙擊。本來,以民進黨自己的民調,「黨內舉才」以蘇貞昌的分數最高,但也是阻力最大。一方面,是蔡英文未必會用他,擔心會功高震主,何況黨內初選時的恩怨仍未消彌;另一方面,蘇貞昌也不願居副手,尤其是作曾是其下屬的副手。更嚴重的是,謝長廷不願看到自己的冤家對頭竟然會獲得比自己好的政治位置。

至於蘇嘉全,有利於動員台灣中部的選民,及可作為民進黨的接棒人。但由於他是「謝系」人馬,故必然引發「新系」的阻撓。而黨內其他中生代也生怕就此而拉大「接棒」距離,也不情願看到蘇嘉全「獨占鰲頭」。

現在時間已經很緊迫。蔡英文已定於九月十二日到美國訪問,本來九月十日也是宣佈「副手」人選並進行造勢的較佳日子,但卻因是中秋假期而不便舉辦大型活動。要待蔡英文訪美返台後,與九月二十八日的黨慶活動合併進行。倘屆時仍然找不到合適的「副手」人選,拖到十月,已是水尾,再也難以籍著「副手」人選烘托氣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