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博彩從業員工作壓力說起

博言

近年博彩從業員自殺個案頻生,可算是所有行業中自殺率最高的行業,此外,博彩從業員出現的其餘犯罪行為及家庭問題、離婚率,女性疾病、消化及呼吸道疾病的病發率都普遍為高,當中主要受到問題賭博、感情問題及工作壓力等因素導致,原因都直接或間接與在賭場工作有關。其實不可否認的是,當中的原因與近年來澳旅客倍數上升有關,並且博彩從業員一直處於曾少粥多的情況,近五萬名博彩從業員要應付過千萬人次每年的賭客,的的確確,對於他們來講是非常有壓力,可是如何能讓他們在工作中減少過多的壓力,相信仍是需要繼續探討及研究的話題。

現在本澳從事博彩業工作超過五萬人,其中負責發牌的莊荷人數約有二萬多人,他們的平均薪酬達到一萬六千多元。例如,本澳從○四年至去年的整體每月收入中位數,由五千一百六十七元上升至一萬元,升幅為百分之九十三點五;莊荷每月平均收入只從○四年的一萬○八百八十一元上升至去年的一萬六千四百六十元,升幅僅百分之五十一點二七,遠低於整體經濟升幅。調查顯示,娛樂場推廣部助理經理平均薪酬為2.6至3.2萬元;娛樂場推廣部高級經理平均薪酬為4至5.5萬元;電子博彩部市場推廣經理平均薪酬為2.6到3.3萬元;荷官主管平均薪酬為1.8至2.2萬元;貴賓市場推廣部助理經理平均薪酬為2.8至3.5萬元。雖然莊荷領著高薪,但同時也面對著各種壓力,最近幾個月發生許多跟荷官相關的社會案件。有賭場裏的莊荷又稱荷官,需要24小時輪班工作,雖然每個月領著1萬多元的高薪,但同時需要面對各種壓力,包括來自工作、家庭和朋友,而更讓人擔憂的莊荷就像過路財神一樣,每天經過手上的錢不計其數,有不少莊荷因為抵不住金錢的誘惑,而做出違法的事情。參考國外及本澳賭權開放前的情況,博彩業的收入普遍較其他服務業高,除賭場利用“高薪養廉”防止員工出現各種不法行為外,亦由於博彩業環境特殊,容易使從業員產生較大的工作壓力,且對個人及家庭造成負面影響。

特別是金沙城中心於今日正式開幕,意味著這一輪人資流動告一段落。統計局公佈數據反映,博彩業僱員去年底已突破五萬人,即全澳逾卅三萬就業人口,約六分之一投身博彩業。人資拉緊,行業薪酬水漲船高。去年底,荷官平均薪酬達一萬四千七百元,遠高於居民收入中位數,基數高難免增長幅度相對低,但仍令人趨之若鶩。不同管道公佈的薪酬調查,反映普遍職位薪金提升,月入萬元者比比皆是。雖然政府已預告今年將新增三萬就業人口,但各行業僱員規模不斷壯大,企業持續擴張,求才若渴,新增三萬人祇能解燃眉之急,稱不上豐裕勞動力。問題是,勞動力求大於供,澳門即使有足夠硬體在區域中爭得客源,但硬體設施隨時可以複製,特別是博企都有意到亞洲各地投資,意味著澳門模式或拉城模式將遍地開花。核心競爭力還在於服務水準,以及向前發展的市場動力。但澳門賭權開放至今已踏入第十年,急速發展步伐早於六七年前拉開,若再以發展快而拒絕調整,恐怕無法與社會同步向前。有學者則認為,事實上,不管是被動還是主動,澳門已進入區域競爭,各方視澳門博彩業為競爭對象,所有發展都參考了澳門模式,倘澳門不捕捉發展先機,勢必被後來者趕上。故澳門博企要不斷壯大實力,搶在現有規模下擴張。雖然博企有強烈競爭意識,倘行業沒有相適應的人員配合,只會事半功倍。其實,澳門人需要提升質素,更要提升競爭意識。在社會的強烈反彈下,政府短期內都不可能考慮開放荷官、司機等行業予外僱,澳門人大可以放心。但真正的工作保障,還是來自於工作熱誠與個人競爭力。政府僅能從宏觀角度提供保護傘,晉升加薪只能靠自己。尤其澳門人希望能向上流動,流動的空間可以靠政策擴大,但流動的動力則要靠打工仔。另有學者表示,旅遊博彩業快速發展增加人力資源需求,政府今年將增加三萬名勞動人口,預計未來一、兩年人手持續供不應求。此環境下,本地人力資源素質必需提升才能增加競爭力,保障就業權益。政府提出加強人力資源的“質”和“量”管理,有學者認為,還應透過教育培訓加快本地居民向上流動,三方面著手建立更立體的管理模式,才能逐步改善澳門人力資源狀況。

澳門自然人口增長遠遠追不上市場對人資的需求,意味著職位空缺仍將大量增加。博彩從業員遠遠得到不需求,從而造成現職人員有過多的工作壓力。正如日前行政長官崔安世所言的:特區政府非常關心從事博彩業的本澳居民,希望透過教青局的「回歸教育」鼓勵未完成非高等教育的博彩業員工繼續完成高中課程。他指出,博彩業員工可通過進修逐步向中高層職位流動。同時,政府亦與博彩營運公司商討,希望中高層職位逐步由本地居民擔任。他稱,特區政府亦關注負責任博彩,希望從業員都有健康心態,抵禦不良環境影響。政府會與博彩公司合作提供更多有益身心的工餘活動讓博彩業員工參加。

日前就有調查指出,博彩從業員整體壓力結果程度為3.03分(最高分為5分),從業員受壓後表現主要集中于“生理障礙”和“低自尊”兩個層面,顯示博彩從業員壓力後最常表現為身體上的不適和心理上被忽視的感受。調查顯示,博彩從業員的壓力程度為3.39分(最高分為5分),屬於偏高,主要壓力來源集中在“工作環境”及“生涯發展”兩個層面。頭三位壓力來源先後是“面對不講理的客人,只能默默忍受”、“擔心經常吸二手煙會影響健康”、“小心翼翼地工作因怕出錯”。在壓力應對方面,七成受訪者遇壓力時採取成熟、積極方式,如解決問題及求助;三成人採用自責和退避的消極方式應對,涉及到賭博(12.4%)、酒精(8.6%)、毒品或藥物(5.1%)等。面對壓力時,有七成人選擇積極面對,三成人態度消極,會以賭博、酒精、毒品或藥物等方式來緩解壓力。也有受訪者認為最大壓力來源是“面對不講理的客人,只能默默忍受”。

博彩從業員要面對不同的工作及家庭等壓力問題,除政府、博企公司及社會需共同關注外,從業員亦應主動進行調適,遇到問題時應主動尋求協助,參與相關社團活動,取得同行的支持,排解壓力。同時要重視個人成長,積極參與進修培訓活動,充實專業知識,為博彩業的發展共同努力。當博彩從業員面對客人的不禮貎對待,如粗言穢語、暴力或性騷擾等問題時,只能默默忍受,成為壓力的源頭。因此,希望博彩企業能切實地為員工提供求助的管道及相關應對的培訓,並制定措施阻止客人對員工的不禮貌行為,把員工作為公司最重要的資產,保護員工。為員工建立完善的培訓及晉升制度,讓員工清晰發展的路向,提升專業知識技能,既可提高工作動力與歸屬感,又可減輕因對晉升制度不公而引起的不滿情緒。合理安排員工巴士接載服務,特別是夜班的巴士接載服務,避免因巴士班次少及輪候時間長而引起員工不必要的壓力。建議社會服務機構應籌辦博彩從業員的生涯規劃活動及壓力諮詢管道。生涯發展是博彩從業員的其中一個壓力層面,有效的生涯規劃有助員工清楚自己的職業道向,減低員工的壓力困擾。

其實,政府當局還應該盡快繼續完善建立博彩從業員中央登記制度及監督系統。立法建立博彩從業員資料庫並限制其在非工作時間進入賭博場所參與賭博,減低從業員受壓後進入賭場的可能性。並且需要設立博彩從業員職業認證制度。職業認證制度除了是對博彩從業員專業知識、職業道德、職業技能的肯定,以及提高社會認受性外,同時可讓政府掌握博彩業的人力資源狀況,制訂完善的人力資源政策,與博企公司訂立本地僱員的培訓及晉升計劃,善用本地人才。還需要儘快實現賭場內全面禁煙,二手煙問題是博彩從業員主要壓力來源之一,有調查指出,他們的壓力平均數達4.3分,以五分為滿分,同時,也需要維護博彩從業員的身體健康是政府及博企公司的共同責任,賭場全面禁煙,不但是世界的潮流趨勢,更是澳門營造世界級健康、休閒娛樂城巿的目標。

因此,筆者亦是認同透過社會各界有必要同共努力除幫助博彩從員員舒緩工作壓力外,博企公司亦應定期為員工進行身體檢查及舉辦文康活動,保障員工的身體健康,舒緩壓力,建立團隊氛圍,增加歸屬感,以促使博彩業更穩健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