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希望於台灣人民更應重視客家族群

中共「十八大」召開後,兩岸交流的首場「重頭戲」,是於昨日在福建三明市舉行的「世界客屬第二十五屆懇親大會」。中國國民黨榮譽主席吳伯雄率團前往出席,團員包括其在日本的姊姊、美國的妹妹及嫁到紐約的女兒、兒子吳志剛等家族成員。吳伯雄此行還將前往廣東梅州參加「客家文化藝術節」,並陪夫人戴美玉首度前往梅州蕉嶺祭祖。當然,他也將會回到其祖籍地福建永定祭祖。因此,吳伯雄此行,是一次客家懇親之旅。

即使如此,也帶有濃濃的政治味。剛出席中共「十八大」及中共十八屆一中全會的國台辦主任王毅,從北京趕來與吳伯雄會面。在閉門會晤後,吳伯雄與台灣媒體短暫會面,轉述與王毅的談話內容。吳伯雄說,雙方確實就中共「十八大」後兩岸關係的新形勢交換意見,而王毅強調,兩岸關係在「十八大」後仍「維持同樣基調」,珍惜得來不易的和平成果,繼續深化,求同存異。顯然,吳伯雄此行雖然是個人行程,但他作為「國共平臺」中的國民黨代表,也肩負著代表國民黨瞭解中共「十八大」後對台政策策略的任務。而王毅的回答,則將會令台方放下心頭大石。

實際上,據說北京方面十分重視吳伯雄此行,有關客家活動的籌辦單位曾專程派人赴臺與吳伯雄會面,並到北京向習近平匯報。其實,習近平與吳伯雄可說是老相識了,吳伯雄在二零零零年參加福建舉辦的客家活動時,時任福建省委副書記的習近平,就與吳伯雄相識,此後也曾有過多次會面。在習近平出任中共總書記之後,每年的「兩岸論壇」,就將是由「習吳會」取代「胡吳會」。同樣,在「APEC」場合,也將由「習連會」取代「胡連會」。

因此,客家人的聚會,無意間成了中共「十八大」之後,國共兩黨進行首次接觸的「紐帶」。這就使得台灣地區的客家族群,在兩岸關係和平發展的歷史長河中,成為一朵絢麗的浪花。因而吳伯雄老家福建永定的「客家文化園」,也無愧於被賦予「海峽兩岸交流基地」的重任。

實際上,客家人是台灣地區的「四大族群」之一。—— 按照到台灣的先後來分,台灣二千三百多萬人口,大致可以分為四大族群:一是屬於南島語系的台灣人,也就是一般所說的台灣原住民族;二是屬於閩南語系的台灣人(閩南人),約佔台灣人口的百分之七十;三是客家語系的台灣人,稱為台灣客家人,或客家台灣人;四是屬於外省語系的台灣人,也就是一九四九年前後隨國民黨到台灣的大陸人及其後裔,有時也稱新台灣人或新住民。近年,隨著原大陸或東南亞居民與台灣居民結婚而移居台灣的人口及其子女漸多,因而也有學者將這部分新移民及其子女列為台灣地區的第五大族群。

以人口數量來看,客家族群是臺灣第二大族群,現在約有客家人口四百六十萬人,約佔臺灣人口的五分之一。台灣的客家人屬於弱勢族群,但客家人在有些方面也很強勢,比如在文化敎育界,客家人很多,學術界也有不少學者是客家人。

台灣客家人主要是源自大陸廣東的東部和福建的西部或西南部。台灣客家人主要分佈在北部的桃園縣、新竹縣、新竹市、苗栗縣,中部的台中縣、南投縣,南部的六堆客家地區(高雄縣、屏東縣),以及東部的宜蘭縣、花蓮縣、台東縣;另外,不是以客家人為主的都會區也有許多客家人。其中北部四縣市的客家人,均佔當地總人口的百分之三十以上,其中新竹縣和苗栗縣更是佔當地總人口的六成以上。

人們常說的「本省人」,主要是指閩南人與客家人。來自大陸的移民在台灣開拓初期,形成了以出身地別的集團,而分居各地。以福建省南部的泉州人和漳州人、廣東省北部的客家人為主,泉州人與漳州人在語言上同屬一種語言,即被稱為「台語」的「閩南語」或「福佬語」,和客家語無法溝通,為了爭奪土地和水利資源而爆發糾紛,因而通常以出身地別集團作為彼此間的界線。在過去,清朝為了統治的方便,曾利於兩者之間的矛盾,使彼此間的界線更為明顯。福佬人與客家人之間的人口比例,約為五比一。

福佬人的血統一般認為是南下的中原人與南中國土著屬於「古蒙古人種」的獠、猺、苗、越等族通婚混血而成,但也有說是屬於古代「百越民族」,而非由中原南下的「漢族」。因而在表在身材上,矮小的福佬人與魁偉的北方人,一看便可識別。

客家人則主要來自廣東省的潮洲、梅州、惠州等地,他們的祖先大多由大陸西北地方、蘭州一帶南下,某些期間流浪於廣東、福建、江西三省的邊境三角地帶,後來定居於廣東省東北部。客家人較之閩南人晚赴台灣,且清治初期,視廣東為海盜的巢窟,禁止客家人赴台,故他們赴台的人數較少,居住地又都在環境較為不利的中央山脈與西部平原所夾的中間地帶。也有說是客家人在與閩南人的械鬥中失利,而被迫退出平原,遷至靠山的丘陵地[的。於是丘陵地多形成客家人為主的村莊,保有濃厚的客家文化。

臺灣客家族群的政治傾向,傳統上,北部地方的客家人比較藍,支持國民黨的比較多。據說,這是因為當年客家人渡海赴台墾荒時,在尋找水源的的過程中,經常受到閩南人的欺負,從而形成一種對閩南人的仇視心態。這種心態延伸至今,就因閩南人多數支持民進黨,就「反其道而行之」,支持國民黨。當然,由於客家人的中原意識較為濃鬰,因而與民進黨的「台獨」立場格格不入。客家人聚居的新竹、桃園、苗栗等地,也就成了國民黨的大票倉。但南部地區的客家人則比較綠,支持民進黨者居多。而從近幾次的選舉來看,民進黨在北部地方得到的客家票數有日漸增加的趨勢,北部地方的客家政治板塊有向民進黨偏移的現象。

陳水扁上臺後,有感於與國民黨爭奪客家人選票的重要性,因而於二零零一年在「行政院」內增設了一個部級機關「客家委員會」,與「原住民委員會」並列。並於二零零三年創辦了客家電視台,民進黨的客家人政客葉菊蘭、羅文嘉、李永得等人都曾出任過「客委會」的主委。

其實,祖藉福建永定的李登輝,及祖藉福建詔安的陳水扁,其祖先都是客家人,但後來因為與閩南人族群聚居,而轉以閩南語為母語。到了李登輝、陳水扁這一代時,已經不懂客家語了。但李登輝曾經經常嘲笑陳水扁為「不懂客家語的客家人」,其實李登輝也何嘗不是如此,只不過是「龜笑鱉無尾」而已。

民進黨的一些「天王」級人物,如呂秀蓮、許信良、蔡英文等,及邱議瑩等人,都是客家人。因此,在二零一二年「總統」大選期間,蔡英文就以「客家人的女兒」自居,意圖拉攏客家人的選票。而馬英九也不甘示弱,以自己也是客家人的後代,來個迎頭痛擊。

因此可見,爭取客家人對於台灣地區的政治發展,十分重要。儘管客家人仍然認同自己是中原人亦即中國人,但隨著新一代的中原意識逐漸消淡,很容易會被民進黨「拉」過去。過去北京的對台灣人民「送大禮」,將主要資源集中在南台灣,這當然有利於爭取當地的閩南人,但也不宜忽略了客家人。這是更有利於寄希望於台灣人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