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馬會時機未成熟 王張會須非國際場合

亞太經濟合作會議(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將於 十月七日 至八日在印尼巴厘島舉行,馬英九敦請前「副總統」蕭萬長擔任其代表出席,並於昨日下午接見代表團一行,並預祝代表團此行順利成功,「看到我們的老朋友就幫我們問候,也讓他們有機會的話,能到臺灣來訪問」。馬英九還表示,蕭萬長是臺灣經貿老兵,他對「APEC」的熟悉,臺灣大概沒有人比得上;蕭萬長這次去印尼,一定知道在什麼關鍵點要跟哪些國家接觸,及推動什麼樣的合作。

傍晚,蕭萬長在「行政院」新聞中心舉行行前記者會,表示自己將代表馬英九和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會面,但兩人會談的時間不會太長,所討論的應該也是以兩岸經貿合作和區域整合區域為主,其他的議題雖然有所準備,不過應該不至於談到。蕭萬長並證實,作為代表團顧問之一的「陸委會」主委王欎琦,很可能與大陸國台辦主任張志軍會面。

稍後,「陸委會」副主委兼發言人吳美紅也舉行新聞說明會,就王欎琦的「APEC」之行作了三點說明:一、有關此次「蕭習會」的幕僚作業,主要由「陸委會」負責人與大陸國台辦進行溝通,待雙方確認相關安排細節後,就會對外公佈會晤的時間、地點等具體資訊。二、王欎琦此次將以領袖代表顧問身份,陪同蕭萬長出席「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就兩岸相關議題提供諮詢意見,並負責處理蕭萬長與習近平會晤相關幕僚作業,回歸制度面的運作;這是兩岸關係正常發展的重大突破,對於後續兩岸關係良性互動的深化,將具重要意義。三、本次會議期間,王欎琦並無和大陸國台辦主任張志軍單獨會晤的安排,但因雙方都將參加「蕭習會」,會在「對等、尊嚴」的前提下,自然會面互動。

這兩個記者會的本身及其所公佈的消息,折透了幾個新的信息。其一,是相關作業比此前有了顯著進步,就是「外交部」沒有介入。本來,「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是國際組織活動,由「外交部」按照「西雅圖模式」進行洽商由蕭萬長代表馬英九前往出席會議,是「正路」的做法,無可厚非。但由於今年兩岸之間進行「習蕭會」的幕僚作業,是由「陸委會」與國台辦進行溝通,而且並非是財經部會首長的「陸委會」主委,也首次作為顧問團成員出席會議,並作為陪同人員列席兩岸領導人(代表)的會晤,這是屬於兩岸關係的範疇,倘是由「外交部」發佈消息就顯得極不恰當,將會引發北京對「兩岸事務國際化」的質疑。因此,「外交部」退出有關作業,是適當的做法,有利於今後類似的安排,向縱深發展,包括兩岸領導人的正式會晤,及國台辦主任與「陸委會」主委的定期正式會晤。

實際上,由於「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是屬於國際組織活動,因而過去是由台灣「外交部」出面處理台灣領導人代表出席會議的事務,包括按照「西雅圖模式」,商討出席會議的台灣領導人的代表的人選。而在李登輝、陳水扁時期,由於沒有其代表與北京領導人會面的安排,因而由台灣「外交部」出面處理,確是順理成章。而自國民黨重新奪回執政權之後,連戰作為馬英九的代表出席,並與胡錦濤會晤,這部分作業倘也是由「外交部」出面進行,就將會造成「兩個中國」、「一中一台」。因此,據說是由國台辦與連戰辦公室進行溝通接洽的。但連戰辦公室並非是公權力機關,就顯然是建制外的安排,將連戰代表馬英九與中共領導人會面的意義,大為削弱。

而今次處理馬英九代表蕭萬長與習近平會晤的相關幕僚作業,是由「陸委會」負責,並直接與國台辦溝通,這就回到了公權力機關的建制內的位階,亦即回歸制度面的運作。當然,也含有「互不承認主權,互不否定治權」的意涵在內,與月前澳門特首崔世安與王鬱琦會面時互稱官銜,有異曲同工之意。不過,由於在目前階段,並沒有安排張志軍與王鬱琦單獨會晤,而只是在習近平與蕭萬長會晤時,作為蕭萬長的顧問而參與,甚至連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沒有,因而也就難有「互稱官銜」的情況出現。

這樣做的好處,一方面是可以走向制度化,而且蕭萬長能夠真正代表馬英九。實際上,眾所周知,在兩岸關係和平發展的速度及品質內容方面,馬英九與連戰是存在著差異的;但連戰在與胡錦濤會面時的談話內容,卻往往是有意無意間依仗著老資格,超出了馬英九說授權範疇。在回歸制度面之後,蕭萬長則是完全代表馬英九,並能準確傳達馬英九的意見,亦即不會摻雜自己個人的主張。

另一方面,就是透過制度化的運作,可以為未來的「張王會」以至是「習馬會」,創造和積累條件。

其二,從蕭萬長對「習蕭會」的討論內容是以兩岸經貿合作和區域整合區域為主,「其他的議題雖然有所準備,不過應該不至於談到」的字裡行間看,在這次「習蕭會」中,蕭萬長獎不會向習近平提出「習馬會」的訴求。實際上,目前台灣政局紛亂,而習近平也正在集中精力籌備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並非是談論「習馬會」的適當時機。何況,在「APEC」的國際場合提出這個問題,也容易引發「兩岸事務國際化」的疑慮。

由此,期待在明年上海「APEC 」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實現「習馬會」,仍然有「兩岸事務國際化」的問題。尤其是按照慣例,出席會議的各國各地區經濟領導人將會「排排站」合照,不可能會排除與會的馬英九,這就等於是含有「兩個中國」或「一中一台」的意思。

那麼,「習馬會」的適當時機及地點在哪裡?其實,可以安排在「博鰲論壇」。盡管「博鰲論壇」也有若干國家或地區的領導人出席,但並非是制式化,而且更多的出席者是民營企業家,這就把「國際化」的成份減至最低。而且,每年都在中國大陸的博鰲舉行的論壇,也有強化「國家內部事務」的意涵。

其三,就此,要在「APEC」安排單獨的「張王會」,看來也不切合實際,畢竟那是國際活動的場合。不過,倘是在「博鰲論壇」,就不一樣了。王欎琦可以以作為「博鰲論壇」的常客蕭萬長的顧問前往,在蕭萬長與大陸領導人會晤之後,就可安排他與張志軍單獨會面。因為大陸領導人在會見蕭萬長之時,張志軍都將會在現場打點一切,兩岸的兩岸事務主官安排一場正式的會晤,也就自然而然。

(發自臺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