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世銘借刀殺人卻變成迴力標反噬自己

臺北地檢署上週五依洩密罪、違反《通訊保障及監察法》等罪嫌起訴「檢察總長」黃世銘。這是台灣地區檢察史上,首次下級檢察機關起訴檢察機關最高首長的案例。雖然按「無罪推定」的司法訴訟原則,黃世銘在法院對其終審定讞之前,仍屬無罪之身,但由於他的「檢察總長」職位,在台灣地區的司法體系中據有極為重要的位置,因而對「司法迴避」的要求極為特殊敏感,何況比照其前任林聰明,曾經在「立法院」審查其任職資格時,明確答復將會拒絕「國家元首」、「行政院長」或「法務部長」的召見及接聽其電話,後來只不過是到陳水扁的密友黃芳彥家中餐聚而遭彈劾,就立即辭職,因而黃世銘「一審有罪即辭職」之說,已經激怒藍綠兩方。民進黨當然是額手稱慶,並乘勝追擊,聲言在馬英九卸任失去刑事豁免權後,一併追究其「共犯」刑事責任。藍委則認為,黃世銘此舉,是引發國民黨內分裂的罪魁禍首,因而正在醞釀連署,要求他下臺謝罪,並要求讓曾勇夫復職。

在臺北地檢署為偵辦黃世銘「洩密案」,以證人身份傳召馬英九、江宜樺和羅智強,並以被告身份傳喚黃世銘之時,筆者就已分析認為,從種種跡象看,馬英九是被黃世銘利用了。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黃世銘是意圖利用「關說案」,公權私用,「整」與其有私人恩怨的「法務部長」曾勇夫。而當時馬英九尚未知案情是否已經「做實」,只是一聽說「國會議長」涉嫌進行「司法關說」就暴跳如雷,並藉機「處理」王金平,處理手法粗糙。但想不到的是,黃世銘為了借馬英九的手撂倒了曾勇夫,採取了一些既有失「程序正義」又並不厚道的做法,結果讓馬英九自己也「誤上賊船」。可以說,特偵組繼六年多前以「特支費案」起訴馬英九之後,再次令馬英九陷入險境。

更令人扼腕的是,馬英九在事發後,聲聲句句要王金平拿出政治智慧,知所進退地正確處理「關說案」,但殊不知他自己的「政治智慧」卻被黃世銘擺了一道,中了黃世銘「借刀殺人」之計,而犧牲掉了曾勇夫。須知,曾勇夫自上任後,忠心耿耿地執行馬英九的指令,一改其前任王清峰的作風,也不理人權團體反對,毅然恢復執行死刑,為馬英九掙得不少掌聲;其後多次為馬英九做擋箭牌,拒絕陳水扁保外就醫,寧願被民進黨罵得臭頭。但如今,卻為一個案情尚未完全清楚的「關說案」,而被犧牲掉。連想到此前有幾位也是忠心耿耿的政務官,包括蘇起等,也是「一錯抵消十年功」,一點人情味都沒有。這真令人心寒,今後還將有何人為他賣命?

但是,黃世銘的「借刀殺人計」,現在卻成了「迴力標」,飛砍回了自己,而曾勇夫卻反受到人們的懷念。因而有人認為,黃世銘的被起訴,是曾勇夫的昔日下屬上演「舊屬復仇記」,緊緊抓住黃世銘的程序疏失,將其起訴,下場比並未觸犯《刑法》,只是行政缺失的曾勇夫更慘;更有人懷疑,黃世銘是否「無間道」,利用馬英九的法律潔癖,實行「一箭雙雕」,在「整」倒與自己有個人恩怨的曾勇夫的同時,也將馬英九「拖下水」,消彌特偵組當年以「特支費案」起訴馬英九卻讓其脫罪的遺憾。實際上,臺北地檢署對黃世銘的起訴書就有「陷國家元首於不義」之句語。

其實,黃世銘之舉,最大的罪嫌是引發國民黨分裂,黨內兩大「巨擘」馬英九與王金平如同仇敵。客觀的說,黃世銘事前並不知道馬英九早已有「鍘王大計」,更沒有預料到馬英九會直接上陣,並使用了如此無情無理的手段;同時也料想不到民進黨會見獵心喜,藉機發動「打馬保王」,甚至是絲毫不顧自己的實力不足去搞甚麼「倒閣」。當然,黃世銘此舉對國民黨也有「貢獻」,就是經過這番折騰,讓國民黨充分明白到,在民進黨虎視眈眈之下,國民黨絕對不能分裂,即使是對涉嫌「關說」的王金平,也須依足程序進行處理,不能以感情用事。或許,經此「塞翁失馬」之憾及其教訓,將會收到「安知非福」之效。實際上,在「雙十慶典」面和心不和的「馬王和」之後,可能會在國民黨「十九全」上實現盡釋前嫌的「馬王和」,曾經一道差點分裂的國民黨,可能會真正珍惜黨內的團結人和,以飽滿的鬥志迎接「七合一」選舉和「總統」大選,爭取實現國民黨的長期執政。而據說,馬英九在「十九全」上的講話,就將以此為主軸。

馬英九也應從此案中吸取到教訓,今後在處理黨內外的一些違法違紀事件時,必須符合法律程序,必須做到「有理有利有節」,必須充分掌握領導藝術。實際上,據說當初馬英九接到黃世銘「報料」時,羅智強是主張,由他發揮與傳媒關係熟稔的特長,向幾家以「八卦」及「狗仔隊」著稱的媒體「吹風」,由其爆出來,隨之誘發名咀們追蹤抨擊,造成社會興論氛圍後,才由馬英九出面,追究王金平的黨紀責任。但有勇無謀的馬英九卻突然一反自己過去優柔寡斷的性格,決定自己親自上陣,因而就釀成了這趟「憲政危機」。據說盡管羅智強仍然認為王金平的「關說」有問題,但卻會主動辭職的原因,就是感覺到「伴君如伴虎」。

現在,黃世銘被起訴了,並不等於是馬英九可以安然無事,因為他按照「憲法」規定享有刑事豁免權,但民進黨仍然主張在他卸任後,追究其刑事責任。因此,二零一六年倘是仍由國民黨執政,馬英九還可平安無事;但倘二零一六是民進黨執政,就將難逃一劫了。實際上,據說在馬英九被臺北地檢署傳召之後,民進黨內就有異動,有說是黨中央所為,召集專人組成小組,也有說是民進黨的個別法律專家的個人行為,進行搜集馬英九就任「 總統」五年來涉及行政違法甚至是個人違法的資料,準備在馬英九卸任後就向檢察署提起控告,其中一個目的,就是要為陳水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