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護隱私權與打擊犯罪活動之間取得平衡

隨著社會和科技的發展,犯罪分子的犯罪手法也就日趨「科技化」。他們將本來是造福於人類的科技手段,使用在刑事犯罪方面。其中,電腦網絡及手機短訊犯罪的案件日增。司法警察局局長黃少澤昨日在保安範疇二零一四年施政方針中就指出,現時出現的電話詐騙案主要有三類型式,其中「裸聊」增幅十分之大,數量驚人,令人憂慮。而且這類案件追查有困難,包括網絡電話在外地註冊,匯款的公司設在內地及東南亞,騙徒且在收錢數分鐘內便將款項轉移,以及使用假名等。其餘兩類的主要電話詐騙形式是「猜猜我是誰」和勒索詐騙,其中勒索詐騙今年大幅增加,當中有二十三宗的受害人蒙受損失。他期待澳門能實施手機和網絡用戶登記實名制,相信對刑事偵查非常有幫助。

黃少澤所說的應對措施,是屬於被動式的,而保安司司長張國華在保安範疇二零一四年施政方針中所提及的,俗稱「天眼」的公共地方錄像監控系統鏡頭總數,已由原先計劃的四百二十九支調整至八百二十支,其中第三階段,即在各區治安黑點為主安裝的鏡頭會增至三百三十八支。首階段的安裝「天眼」工作,即在各口岸及周邊為主安裝「天眼」,已委託專業公司設計,完成後便可招標。則是屬於主動地使用科技手段,打擊犯罪活動。

無論是被動式的網絡及手機實名制,還是主動式的安裝「天眼」,這在過去都可能會受到抵制,指責將會侵犯市民的隱私權。但現今,以「私隱權」等人權理由予以抵制的現象漸趨減弱,甚至有議員質詢,為何安裝「天眼」的進度慢如蝸牛。究其原因,一方面,以網絡及手機實名制的方式來加大打擊犯罪活動,確實是有此必要,並且鄰近國家和地區也早已實行,即使是政治民主程度很高及極為尊重人權的國家和地區,都已是使用了此類措施,因而澳門特區「後發後至」地採用此類措施,並沒有違背「普世價值」。另一方面,網絡及手機採用實名制,及安裝「天眼」,對於維護社會治安,提高破案率,保護廣大民眾,甚至是幫助受到誣陷者還其清白,都起到重大作用。只要能在保護市民隱私權與打擊犯罪活動之間取得平衡,就能讓人們消除疑慮,並積極支持警方的這一正當措施。

實際上,澳門居民已經從網絡及手機實名制中享受到受保護的好處。據說,最近發生的澳門若干政府官員遭受內地犯罪集團以合成色情圖片勒索案件的迅速破案,就得益於電腦上網及手機實施實名制,內地警方從實名登記中找出線索,經過順藤摸瓜,很快就把作案者楸了出來。

實行嚴格的手機實名登記以後,非實名登記的手機卡將很難買到,這也增加了犯罪分子利用手機犯罪的風險,有利於從源頭上威懾、預防和打擊利用短信、電話等實施的違法犯罪活動。實名登記資訊將為公安機關提供違法犯罪行為的偵查線索,最大限度地挽回用戶的損失。此外,實名登記還能夠有效地加強對移動互聯網路空間淫穢色情的整治。何況,電話用戶實名登記目前是國際通行做法。隨著智慧手機和移動互聯網的快速發展,手機應用衍生出多樣化的增值業務,手機證券、手機支付等業務都需要實行用戶的真實身份資訊管理,並進而為用戶建立個人征信體系提供新的管道和方式。這已不單止是打擊犯罪活動的需要,而且更是正當商業活動的必須。

而安裝「天眼」,也是近些年來在許多地方方興未艾的「科技強警」的一部分,透過「天眼工程」,將交通、治安、社會公共視頻等監控資源進行整合,建立全覆蓋的社會治安聯動體系,監控攝像頭是無孔不入,街道、社區、餐廳、辦公場所,幾乎都在被監控的範圍裏邊。視頻監控也已經成為警方維護治安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成為市民安心生活的保障。甚至是在遇到類似「彭宇案」的幫助老人反遭誣陷的個案時,也可經由查閱「天眼」記錄而還原實際情況,還被誣陷者的清白。

因此,許多地區對安裝「天眼」已不再忌諱。只要是在公共空間,不涉及個人隱私的地方,尤其是一些治安和交通黑點,都可以見到「天眼」的蹤影。即使是在企業內部,只要是能避免可能侵犯員工的角落,都安裝了天眼。即使是職業司機,尤其是的士司機,也都已安裝了類似「天眼」的行車記錄儀,當發生交通意外,或是車內劫案等案件後,警方通過調閱行車記錄儀的資料,很快就能準確公正地判清意外的責任,或是找到破案的線索。

人權高張,注重保護自己的隱私權,是合情合理的。但以實名制及安裝「天眼」的手段維護社會治安,也是有必要的,更是為了維護絕大多數居民的人權,包括人身安全的權利,也包括財產安全的權利。關鍵是在於,如何在隱私權與打擊罪犯之間取得平衡。何況,天眼在另一個角度看,也是維護個人人權之舉。

實際上,在警方偵查一些破案難度大的刑案時,有了實名制所提供的線索和證據,及從「天眼」中所調閱的資料,就可無須借助可能會被指為非法證據的迫供手段,或避免單憑口供就落案,這就是維護了司法人權。

當然,安裝「天眼」及監控視頻和圖像的採集、保管和利用,應當制定法律進行必要的約束。在視頻監控的設置上,必須嚴格把關,每一個設置在公共場所攝像頭,都必須避免侵犯市民的隱私;而在設置了「天眼」的區域,也應有明顯的提示標誌。另外,在「天眼」視頻監控資料的管理方面,也需要嚴格的規範,規定視頻監控錄影提取後只適用於對違法犯罪嫌疑人的犯罪行為的證據認定,而且視頻監控錄影必須是警方才可以提取,在發生洩密、洩露隱私、流傳到互聯網等媒體所產生的法律責任由提取人自己承擔,市民在發現「天眼」監控攝像的設置或使用,侵犯了自己的隱私權和名譽權,可以要求對方承擔侵權法律責任,包括賠禮道歉、停止侵權、消除影響,賠償精神損失撫慰金等。

(發自貴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