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海南沙橫琴建設納入「條條」統籌管理 前海南沙橫琴建設納入「條條」統籌管理

國務院辦公室日前致函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稱,國務院已經同意建立由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牽頭的「促進廣東前海南沙橫琴建設部際聯席會議制度」。深圳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建設部際聯席會議同時撤銷。「促進廣東前海南沙橫琴建設部際聯席會議制度」主要職責包括:協調解決深圳前海、廣州南沙、珠海橫琴建設中在政策實施、項目安排、體制機制創新等方面需要中央政府予以支持的事項;加強有關地方和部門在深圳前海、廣州南沙、珠海橫琴建設中的信息溝通和相互協作,及時向國務院報告有關工作進展情況。「聯席會議」由發展改革委主任徐紹史任召集人,發展改革委副主任杜鷹任副召集人。成員包括廣東省副省長徐少華、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務司司長林鄭月娥、澳門特別行政區經濟財政司司長譚伯源,深圳、廣州、珠海三市市長,以及外交部、教育部、科技部、工信部、公安部等三十二部門和國家開發銀行的負責人組成。

由此看來,深圳前海,廣州南沙、珠海橫琴的建設,及其與港澳合作的管理事務,已經上升為國家行為。實際上,前海、南沙、橫琴的建設,在政策實施、項目安排、體制機制創新等方面,都涉及到中央政府及其相關部委的權限,必須得到它們的支持,而非廣東省政府可以解決。因此,由國務院授權,並由有「小國務院」之喻的國家發改委牽頭組織跨部委的聯席會議,並負起領導的責任,進行統籌協調,這對加快這三個開發區與港澳合作的進度,將會起到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中央為了幫助澳門特區解決在落實經濟適度多元發展中所遇到的具體困難,為澳門的中小企業尋找出路,賦予橫琴「比特區更特」的特殊政策,但橫琴卻對澳門中小企業的進駐設立極高的「門檻」,並在橫琴的開發中大搞「本位保護主義」的情況下,相信這個「聯席會議」機制可在一定程度上促使橫琴發展回到中央對其批復優惠政策的原旨。當然,更為未來「粵港澳和自由貿易區」的正式建立,打好政策和組織基礎。

澳門特區政府也是這個「聯席會議」機制的成員之一,具體執行人是經濟財政司司長譚伯源。這是繼「中國--葡語國家經貿合作論壇」及「APEC」旅遊部長會議之後,又一個澳門特區直接參與的區域合作國家行為的機制。此前,澳門特區雖然參加了「泛珠三角洲論壇」,但卻還不是國家行為,而只是區域合作的地方政府行為。實際上,「泛珠三角洲論壇」雖然成立已有十年,而其發起人張德江今日也已貴為國家領導人,但直到如今,仍未能被寫入國務院總理的《政府工作報告》,及執政黨的全國代表大會的報告。

估計,這與前有毛澤東、後有朱鎔基、今有習近平排拒「塊塊」、主張「條條」有關。在新中國成立後,曾有過兩次「大塊塊」的歷史。一次是五十年代初期的六大行政區,分別是華北、東北、華東、中南、西南、西北等行政區。後來毛澤東以「五馬晉京」,即將東北的高崗、華東的饒潄石,中南的鄧子恢,西南的鄧小平,西北的習仲勳,調到中央任職,而使各大行政區後來在實際上被解散。大行政區是屬於政府形態的,而在六十年代的華北局、東北局、華東局、中南局、西南局、西北局,則是中共中央的派出機構,也隨著「文化大革命」而無形中解散。此外,在軍隊方面,毛澤東也曾以「八大軍區司令」對調,來防止地方或山頭割據主義。

改革開放後,朱鎔基針對銀行系統是實行「塊塊」式的地方管理,地方政府首長可以隨意向銀行批「白條子」借貸,發生呆賬後卻無從追收,造成國家資產損失的情況,決定將各地銀行的管理權收回給中央,實行「條條」管理,一桿子直往下插,拒絕地方行政首長的「白條子」,再配以等值擔保等措施,從而減少了呆賬,保護了國家資財。另外,新華通訊社也有過類似的改革,新華社的省級地方分社曾一度實行「塊塊」管理,其人員的升遷、福利等都受制於地方領導,因而使得各地方分社在撰寫「內參」稿件時,都不敢放膽反映當地的負面情況。後來,新華社對地方分社重新實行「條條」式管理,均由總社一桿子插到底,各分社在撰寫「內參」稿件時,就不再用擔心將會得罪地方領導而致影響自己的升遷,及福利受到制約了。

習近平似也是「條條」的踐行者。故而他曾計劃將地方各地的紀委、法院、檢察院的管理體制,由實施「塊塊」式的地方領導,改為「條條」式的從中央逐級向下領導。中共十八屆二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於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就先行實行省級以下的法院和檢察院的「條條」領導體制。至於各地省級紀委的書記,也已改由中央「空降」。

「泛珠三角論壇」,就是典型的「塊塊」,而且還竟然涉及到中南(廣東、廣西、海南、湖南),華東(江西、福建),西南(貴州、雲南、四川)等三個大區,及兩個特別行政區,佔了昔日全國六個大區的一半!比起被稱為「南霸天」的陶鑄、「西霸天」的李井泉,還要「威風」、「霸氣」得多。幸好中國是一個單一制國家,倘是聯邦制,真的是會有「割地為王」、「獨立王國」之虞。

回頭說到「聯席會議」,這不但是前海、南沙、橫琴的發展及其與港澳的合作,提升為國家行為,並實施「條條」式的管理,而且提升了其位階。除了是由有「小國務院」之喻的國家發改委進行統籌領導,並由其主任徐紹史出任召集人之外,國務院的各參與單位都是部級機構。廣東省政府的參與者為廣東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徐少華,比起原來主管這一攤事務的招玉芳副省長,顯然是高了一級。深圳、廣州二市市長也是副省級的幹部,香港、澳門兩個特區政府的司長,也具有副省部級的位階。

因此,「聯席會議」由中央直捅下來,並有國務院各相關部委參與,實施「條條」管理體制,而不是由廣東省政府主持、各開發區所在地地方政府實施的「塊塊」體制,除了是可在政策實施、項目安排、體制機制創新等方面及時得到中央政府的支持之外,也可避免發生「地方利益保護主義」的發生,防止地方在落實中央政策時的「抽水」行為,有利於澳門特區在最大程度上,享受到本應享受的國務院批復的對橫琴優惠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