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進黨明日之星賴清德未來要走甚麼路?

民進黨籍的台南市長賴清德昨日宣布,他將於今日前往大陸上海主持「陳澄波百二誕辰東亞巡迴大展」開幕展,並將他的此行定位為「文化交流及城市外交」,行程只有兩天,首要目的是主持今日在上海中華藝術宮舉行的「陳澄波百二誕辰東亞巡迴大展」的開幕展,今晚出席陳澄波文化基金會晚宴,明日上午參訪復旦大學及座談,下午在下榻酒店舉辦醫療觀光說明會後返台,而最終目的是行銷台南。

這是賴清德在市長任內首次中國大陸行。至此,民進黨籍的六位縣市長,都全部登過陸。當然,賴清德的登陸,其意義並不止於民進黨籍縣市長都已進入過大陸,還在於賴清德本人是民進黨的「明日之星」,極有可能是屬於民進黨的「總統」接棒人選之一,因而他的登陸,對於未來民進黨是否及如何調整大陸政策,會有一定的指導意義。

這是因為,在民進黨內,除了蔡英文、蘇貞昌、謝長廷等「天王」之外,在目前階段能夠被捧出台面的「新天王」,恐怕就是賴清德了。這不但是因為他的從政資歷較老,從一九九九年起一連當選四屆「立委」,並曾擔任過民進黨黨團幹事長;年齡相當(一九五九年十月出生,五十五歲);而且還是目前民進黨人擔任公職中,除因年齡、身體等因素已無「更上層樓」前景的高雄市長陳菊之外,職務最高的,是作為直轄市的台南市的市長,並因此而每週出席「行政院會」,參與「中央政府」決策。尤其是台南市是泛綠大本營,陳水扁家鄉,掌握了較多的政治資源。而且,多次縣市長政績評鑑,賴清德都是施政滿意度最高,被譽為「五星級市長」,因而被認為是最有政治潛質及前景之人,被黨內多數人視為代表民進黨出戰「二零二零」的不二人選,還有不少黨員認為他應是民進黨主席的最佳人選。

實際上,按照《民主進步黨黨章》規定,民進黨主席為兩年一任,任期較短,更換頻繁,因而容易爭取上位,而且還可以兼任行政職務。賴清德在到二零一八年其第二任台南市長任期結束,不可以爭取連任再選,而現在的「天王」的民進黨主席職位也因為受任期限制不能再選時,他就是爭取當選黨主席,並追求二零二零年「總統」的時候了。且屆時他只有六十歲,正好是時候,而且也比「二零一六」時蘇貞昌的六十九歲,及謝長廷的七十歲還要年輕得多,只是與「二零一六」時六十歲有蔡英文年齡相若而已。

因此,在前一段時間,就有傳說是蔡英文倘在明年贏得黨內「總統」初選,將會找賴清德搭檔。這被視為無論蔡英文是否競選成功,賴清德都將是民進黨下一波接棒人的跡象。倘「蔡賴配」在二零一六年的「總統」大選中勝出,在二零二零年當然還將是由蔡英文爭取連任,而 如無意外,賴清德就將仍然作為蔡英文的副手搭檔,繼續積累仰望及經驗,到二零二四年「總統」大選時「扶正」出征,屆時他還只是六十五歲,並不算太大,倘「蔡賴配」輸掉了「二零一六」,蔡英文就是連輸了兩次,而按照民進黨的傳統慣例,黨主席操盤選戰敗選尚且還須引咎請辭以謝罪,哪還有上陣者折戈再戰的道理?這與陳水扁於一九九八年施政滿意度超過八成爭取連任台北市長卻輸給了馬英九,二零零零年在全黨都不服氣之下擁戴他再戰「總統」的情況不同。因此,到了二零二零年,蔡英文就應在「認命」的同時,退出政壇,讓民進黨爭奪大位者告別「老面孔」,由中生代接棒再戰。屆時,就是年齡和資歷都適當的賴清德「出征」的時候了。

賴清德是醫師出身,這與台灣地區偏綠的醫師大多有「台獨」意識一樣,賴清德也曾有過「台獨」意識。但與受過皇民教育的年長醫師不同,由於他較為年青,「獨」性不強。他也是「新潮流系」的悍將,因而與「新潮流系」的認知軌跡一樣,走過了從抗拒兩岸交流到積極支持兩岸交流的路程,還提出了「兩岸產業由互補走向替代」的觀點。實際上,「新潮流系」的一個重要特點,就是在「國家定位」上,堅持《台灣前途決議文》中台灣已經「獨立」,「國號」叫「中華民國」,因而是偏「獨」的;但在對兩岸經貿交流的態度上,卻持正面積極態度,因而在二零零七年的「立委」黨內初選中,「新潮流系」的參選人被游錫聯手謝長廷,打成「十一寇」。正因為出於此屬性,賴清德對於台南市與大陸地區的經貿交流,還是抱持積極態度的,並身體力行,除推動台南機場與大陸通航之外,也積極支持台南安平港與廈門港直航。他在台南市議會接受議員質詢時表示,他本人將會選擇適當時機訪問中國大陸,只要對市民有益的事情,他都願意去做,屆時也請議員幫忙。他還再度宣示,台南市是友善的都市,也是最適合觀光的都市,他保證中國大陸觀光客來台南的安全。

但賴清德卻是在民進黨籍的六位縣市長中,最後一位登上大陸的,不知是出於何原因。實際上,民進黨籍的其他幾位縣市長為了拼政績,或是為其農副產品尋找銷路,或是爭取大陸遊客前往旅遊,甚或是爭取大陸派團出席國際性體育比賽或城市論壇,都曾到訪過大陸。但為何在經濟上較為依賴大陸,並已與大陸通航的台南市的市長,卻仍然是「千呼萬喚不出來」呢?這既可能是他與其他縣市長不同,還有「未來之夢」,因而必須韜光養晦,避免「見光死」,尤其是要避免與蔡英文、蘇貞昌、謝長廷等三位「天王」相爭,提前折損;而且也與他與「法輪功」的關係極為密切有關。

實際上,賴清德曾是「法輪功」組織的所謂「向聯合國控訴團」的台灣團的團長,曾積極支持「法輪功」。這在民進黨人中,是較為罕見的。盡管民進黨人也同情和支持「法輪功」,但只是停留在「表態」的層面上,只有賴清德才是積極參與活動,高度介入。這可能與「法輪功」在台南縣市擁有較多會員,賴清德為勝選考量,必須爭取這些人的選票有關。

但賴清德也有明智之處。在四年前縣市長選舉的前夕,廣東省長黃華華訪問台灣,按計劃將在台南市逗留兩日。「法輪功」要求賴清德針對黃華華,並以「不投票」作威脅。賴清德在「兩難」之下,想了一個「兩全」的辦法,計算好黃華華到達台南的日子,卻跑去美國進行「籌款」活動,兩邊都不得罪。

賴清德此次上海之行,據說不會會見當地黨政領導。不知是出於他的要求,還是大陸方面的安排。不管怎樣,這既是賴清德的損失,也是大陸地方涉台工作的損失。對賴清德而言,在未來「更上層樓」的選舉中,缺少一個說服中間選民的事例理由;對大陸的地方官員而言,也流失了一個「做台灣人民的工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