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組織「澳門良心」主辦的「重返民主起點.不要下一個離補」集會,前晚終於「如期」在塔石廣場舉行。說是「如期」,是因為該集會原本計劃在六月八日假立法會外舉行,但後來說是未有準備好,因而臨時決定延後在前晚舉行,並將場地改為塔石廣場,應當說是「已經準備好了」。
而就在這個集會舉行前夕,香港《壹週刊》刊出封面專題報導,既「箭射」澳門前任特首何厚鏵,又「劍指」澳門現任特首崔世安,主辦者「澳門良心」的一位重要成員如獲至寶,認為可以激發許多人參與,因而專誠在塔石廣場拿出《壹週刊》,在為該集會大造廣告的同時,意圖以《壹週刊》的報導內容催發同道者踴躍參與該集會。
實際上,《壹週刊》所報導的內容,應當說是比「離補」法案更「離譜」,因而應比「離補」法案更能撥撩人心,可以激發不少人參與該集會活動。因為「離補」法案雖然確實是「離譜」,但畢竟還是試圖在「合法」的情況下為之,而且還是「明碼實價」,所涉數額也不是很大,尚且可以激發到成千上萬的人,上街或集會表達反對;而《壹週刊》的封面專題報導所指,卻是違法的「貪賄」行為,而且「數額巨大」,就更應催發市民們的憤怒心情,因而即使是沒有「五‧二五」、「五‧二七」那麼多人,起碼也應有幾千人吧?而從主辦者對集會會場的安排看,其對該集會將能獲得熱烈反應,將有較多人踴躍出席,也是充滿了期待,儘管其在事前也「謙虛」地表示「活動不求刷新任何參與人數紀錄」,但這並不等於對參與人數沒有期待,只是認為不可能「刷新」二萬人以至是七千人的「人數記錄」而已。
但遺憾的是,前晚出席「重返民主起點.不要下一個離補」集會的人數,就連自己也承認,只有三百人。而按港澳地區大型集會遊行活動的慣例,主辦者一般都會對參與人數進行「灌水」,與警方或學者的測算,存在著較大的差距。就算是「重返民主起點.不要下一個離補」集會的主辦者沒有「灌水」,這個「三百人」的實到人數,與此前「光輝五月」的「虛撼」場面相比,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為何會在短短的半個月內,發生如此強烈的變化?連向來喜歡放大澳門反對派活動的香港媒體,對此活動也不感興趣,只以「豆腐塊」的篇幅報導,甚至是不置一言,與「光輝五月」時的「整版殺出」,連篇累牘,也是形成強烈的反差?這引起人們的議論紛紛。筆者並非該陣營中人,無法獲悉其內幕,因而只能是從表面現象進行揣測分析,而猜度出如下的幾個原因。可能與真正事實有所差異,還請主辦者多多包涵:
其一、議題問題。主辦者原來的議題設計,是討論政制問題。實際上,「澳門良心」最先發出的預告通知,是反思「反離補」運動對澳門公民社會發展的啟示,同時讓人們繼續爭取民主普選,要行政長官和全體立法會議員必須向市民負責,堅拒下一個「離補」。其形式是感受分享、演講、音樂、影片等。這卻被反對派大旗手之一的區錦新議員,認為是「沒有正當議題」,因而公開表示寧願與舊書友「食飯」,也不會參與。
這下非同小可,或將會對該集會的召集起到反效果作用。也正在此時,《壹週刊》「及時」地對澳門特區的「負面情況」作了封面專題報導。「澳門良心」的另一重要成員,或認為這是可以「反制」區錦新議員「反動員」的「利器」,抑或是意圖將這個集會的議題引導到追查前、現任特首「貪賄」的方向,從而刺激本來就對「離補」法案不滿的人群,更為「怒火高燒」,從而再次湧向集會會場,抗議比「離補」法案更「離譜」的「貪賄」問題。
但特區政府發言人辦公室和何榮標及時發表聲明,駁斥《壹週刊》的報導說無中生有的捏造,而互聯網討論區也強烈譴責這種造謠行為,就連是「澳門良心」的成員在意圖以此報導「刺激撩撥」澳門居民的情緒,作為動員他們參與該活動時,也不得不承認該「消息可靠性有待觀望」。這就令到這個被寄望能如同「離補」法案那樣引發「公憤」的議題,就如「濕水炮仗」般點不響。因而從「重返民主起點.不要下一個離補」集會的現場所見,參與者並沒有響應「澳門良心」一位成員的號召,製作與《壹週刊》該報導內容相關的道具和標語。
主辦者只好回到原定的議題。而有關「民主政制」這個議題,又重演了人們並不關心的一幕,就像此前的情況那樣。尤其是其中的一個「爭取立法會普選」的訴求,經過年前「政制發展」,人們都已經瞭解到這是有違《澳門基本法》「多數議員由選舉產生」的規定的,也有違中葡兩國政府在決定《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公約》在澳門適用時,對其中有關選舉的內容作出保留的聲明。既然這個集會的議題抵觸基本法,參與的人就不會多。由此可見,澳門人還是「有分寸」的。
其二、是形式問題。主辦者要求人們身穿白衫參加。而身穿統一顏色衣服參加集會,這正是「顏色革命」的重要特徵之一。此前,香港亞洲電視播出《顏色革命,十年反思》系列紀錄片,讓人們對烏克蘭等國家的「顏色革命」,導致社會混亂,經濟蕭條,引發警覺。而台灣「黑衫軍」、「紅衫軍」、「白衫軍」,及泰國「紅衫軍」、「黃衫軍」對社會經濟的反效果,也早已令人們充滿戒心。因此,即使是認同集會的議題,對是否會被利用為進行「白衫軍」活動,就懷有疑慮,遠而避之。實際上,即使當晚的多數參加者,沒有響應主辦者的號召身穿上白衫,避免予人口實。
其三、發起人的號召力問題。主辦者盡管都是「反對派」,更都是「澳門良心」的成員,但似乎是具體的個人對青年人的感染力和號召力有所不同。蘇嘉豪較為容易為年青人所接受,「五‧二五」及「五‧二七」的實況就可見之。而周庭希的號召力卻大打折扣。畢竟。周庭希不像蘇嘉豪那樣「有紋有路」,其過去的種種激進行為,雖然也得到個別憤怒青年的激賞,但更多的青年卻不以為然。而他竟以並沒有受到澳門人認可的《壹週刊》報導,「插花」打亂原來部署,意圖將之列為該集會的主題,也難以被接受。
其四、受「外來因素」影響。就在該集會舉辦前,香港發生了被稱為「佔中預演」的衝擊立法會大樓事件。這多少也影響了參與者的積極性。
其五、受「世界盃」的影響。青年人中有不少是球迷,而「世界盃」因時差關係是下半夜舉行,不少青年人寧願早早睡覺,到半夜起床準備觀看。不過,似乎又不成理由,因為翌日是星期日,不用上班上課,看完球賽再睡也不會影響返工返學。
其六、或與「香港白皮書」的發表,有一定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