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張王會藉「APEC」在北京舉行

馬政府高層日前向媒體透露,台灣方面有意比照在去年印尼巴厘島「APEC」上,王郁琦以領袖代表幕僚身分出席,並與國台辦主任張志軍見面的模式,王郁琦今年再度參加北京「APEC」領袖代表會議,是否會與張志軍進行「張王會」仍在協調。

台灣方面的這項企劃,獲得大陸方面的正面回應。正在美國華府訪問的張志軍,在被媒體問及到此問題時表示,有關亞太經合會年會暨經濟領袖會議邀請函,還沒看到台灣具體反應;至於與陸委會主委王郁琦在「APEC」會面,大概有這樣的可能性,因為如果當時要在北京見面的話,做出這樣的安排並不難,要看當時的時間。而陸委會副主委吳美紅則回應說,王郁琦去年在印尼巴厘島「APEC」是負責領袖代表見面的幕僚作業,也以領袖代表顧問身分去參與,擔任兩岸事務諮詢與幕僚工作,今年的部分,陸委會會配合「外交部」的規劃來辦理。

由此看來,籍著今年「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在北京舉行,台灣也將循例以「中華台北」的名義派出「領導人代表」前往出席,而習近平主席也勢必會按照「胡連/習蕭APEC會」的模式,與台灣代表會面;而在過去,大陸國台辦主任也必然以胡錦濤或習近平的兩岸事務幕僚的身份參與會面,而去年是習近平首次以中國經濟體領導人的身份,出席在印尼巴厘島舉行的「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對與「中華台北」經濟體「領導人代表」蕭萬長的會面,實行「攪攪新意思」,讓陸委會主委王郁琦也比照國台辦主任張志軍,作為蕭萬長的兩岸事務幕僚,參與會面,從而實現了首次「張王會」,而且還互稱了官銜。這在兩岸關係發展史上,是一件值得銘記的大事。

由此,促成了王郁琦「破冰式」的官式訪問大陸,並在南京與張志軍正式會談;及張志軍也實現了六十多年來的第一次,官式訪問台灣。現在時隔一年,又到了舉行「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的時候,而且今年舉行的第二十二次峰會,還是在中國的北京舉行。王郁琦再循「APEC模式」與張志軍會面,可以說是一個輪迴。

但這個「輪迴」並非是簡單的重複,而是又有所突破,那就是王郁琦終於「突破長江」,到達了北京,並在北京實現「張王會」。實際上,今年二月王郁琦首次訪問大陸時,只能停留在長江以南,尤其是前國民政府的首都南京,拜偈孫中山陵園。當時台灣媒體對這樣的安排,就諸多揣測,既有說是台灣方面刻意凸顯「首都南京」的,也有說是大陸方面仍然「有所保留」,不讓王郁琦「一步到位」直達北京的。而張志軍今年六月的訪問台灣,雖然在台北市的外圍新北市轉了一圈,但畢竟也沒有「一步到位」直取台北,更令上述揣測具有了「比照物」。

現在,乘著北京「APEC」峰會的東風,王郁琦終於能夠抵達北京,並在北京與張志軍會面。按此推理,下次張志軍訪問台灣時,就將會是踏進台北市了。因而籍著「APEC」而實現的「張王會」,在經歷了一次「輪迴」後,將會實現新的突破。這個軌跡,符合「歷史是螺旋式上升」的哲理,兩岸關係也將會一個「輪迴」一個「輪迴」地向上提升發展,儘管期間可能會遇到一些挫折困頓,但都將阻擋不了歷史潮流的滾滾向前。而新的一個「輪迴」的重要標誌,我們當然是期待著「習馬會」。

但又必須指出的是,「APEC張王會」的習慣說法,並不精準。一方面,嚴格來說,去年印尼巴里島的「APEC」峰會,和即將在北京舉行的「APEC」峰會,張志軍與王郁琦的「張王會」,並不能算是真正「張王會」,只不過是藉著兩岸出席「APEC」峰會領導人(領導人代表)會面,張志軍和王郁琦分別作為兩岸事務的行政負責人,以領導人(領導人代表)的兩岸事務幕僚,陪同領導人會面,只不過是握手寒喧而已,並沒有進行真正的會談,因而只能說是「會面」,而不是「會談」。而「張王會」的詞義,應是指「會談」。因此,王郁琦訪問大陸和張志軍訪問台灣時,兩人所進行的會談,才是真正的「張王會」。

另一方面,「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是屬於國際場合,為了恪守一個中國原則,兩岸事務官員不宜在國際場合進行正式會談。這個道理,與「習馬會」不宜在「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的國際場合進行的道理,是一樣的。

但如果北京和台北都有進一步的安排,在「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結束後,王郁琦離開雁栖湖酒店,卻仍然繼續留在北京,與張志軍進行正式會談,那就是正式的「張王會」,而且意義更為重大了。

是否會有此安排?現在還不得而知。從積極的方面看,由於發生了「太陽花學運」和「張顯耀案」等事件,對兩岸關係的發展造成了一定的干擾,而且也帶出了過去未曾遇到過的新問題,就更應該在北京進行正式的「張王會」。一方面,藉此宣示,兩岸關係發展不會因為發生了干擾事件而停滯,而是將會克服困難,繼續前進,並籍著「張王會」這種性質和層次的制度性會談,對如何解決兩岸關係發展中所遇到的「新出現」及「深層次」的問題進行認真探討,這是屬於兩岸積極性、事務性協商的海峽兩會談判,因受到體制和授權限制而無法承擔及難以達成的。

另一方面,也是籍著「張王會」的舉行,在王郁琦遭遇「張顯耀案」困擾之際,給予送暖,而且也是讓國台辦籍此與所謂「洩密案」以至是「共諜案」的「關係」,展示自己的光明磊落、理直氣壯。否則,國台辦「投鼠忌器」,閃閃躲躲,反而授人以柄。因此,無論是國台辦還是陸委會,不要僅僅滿足於在「APEC」峰會上的「張王會」,而是應當創造機會,爭取實現在「APEC」峰會後的北京正式「張王會」。

但無論是否會有正式「張王會」,台北方面在正式宣佈有關「張王會」的安排時,應該吸取去年的教訓,應由陸委會宣佈,而不是由「外交部」宣佈。誠然,「APEC」是國際組織,中華台北的代表出席「APEC」峰會的實務安排也是由「外交部」操辦,但對在兩岸領導人(領導人代表)會面時,雙方的兩岸事務幕僚在陪同時進行會面的宣布事宜,則基於一個中國原則,也基於台灣地區的「憲法」定位,應由陸委會來宣佈。當然,也是為了凸顯陸委會的主導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