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麗媛和她的“士兵兄弟”

18歲那年,彭麗媛被總政歌舞團錄取,成為一名文藝兵。從此,她的足跡踏遍祖國最邊遠的營房哨所,她的身影出現在抗震救災慰問官兵的行列,她的歌聲蕩漾在綠色軍營每一個戰士的心田。2007年中國人民解放軍建軍80周年之際,作為一個有著27年軍齡的老兵,彭麗媛推出她的第一張軍旅歌曲專輯,其主打歌是她的戰友著名軍旅詞作家石順義、曲作家臧雲飛為她寫的歌曲《我的士兵兄弟》,彭麗嬡飽含深情地把當代軍人的奉獻精神唱了出來,把士兵對人民的愛唱了出來,把自己對士兵兄弟的深情厚意唱了出來。

老山前線,在隆隆炮聲中演出

1985年,正在中央音樂學院學習的彭麗暖,接到總政歌舞團的命令,立即上雲南老山前線慰問演出。當時對越自衛反擊戰還在激烈進行中,彭麗媛作為戰士們喜歡的歌唱家被戰士點名。總政歌舞團起初覺得彭麗媛還在學習中,沒想讓彭麗媛去,總政的主任余秋裏知道了,發話說:“總政歌舞團名演員為什麼不來?我們需要彭麗嬡這樣的人。”

那天,正好是傳統佳節--中秋節。淩晨4點,團長傅庚辰就帶著彭麗嬡、閻維文和柳培德坐上吉普車,上老山主峰慰問戰士們。老山主峰是雙方激戰的主戰場。為了安全,他們每人頭上都帶了個鋼盔。路越走越難走,雲南特有的紅泥上,加上連綿陰雨,路坑坑窪窪,滑溜滑溜的。到中午11點,他們才到達老山主峰。駐守老山主峰的部隊,剛好是來自山東的部隊,眼尖的戰士遠遠看到彭麗媛他們,高興得不得了:“哎呀,彭麗媛來了,老鄉來了。”

彭麗媛他們把從北京帶采的香煙、糖果遞到戰土們手裏,然後就給戰士們一首一首地唱起來。當時,彭麗媛只是在電影、小說中看到過戰爭場景,現在自己置身於戰場,耳旁炮聲隆隆、機槍嗒嗒,心境和看電影、看小說時是完全不一樣的。第一次上戰場的她,心裏也咚咚地直打鼓,彭麗媛此時對軍人服從命令為天職的的內涵有了真切的體會,對自己的“士兵兄弟”被稱作新一代“最可愛的人”發自內心的認可,並以他們為自豪。

不能再往前走了,彭麗媛就在描耳洞裏,描著腰,通過電話給戰士們唱歌,電話線一端的戰士聽著聽著就哭了,彭麗媛心裏也不好受,不由自主地就想到自己的弟弟彭雷也在前線,現在也不知怎麼樣了。

戰士們脫下衣服讓彭麗嬡簽字,對戰士們的這些要求,彭麗媛一一滿足。她知道,今天圍在她身邊要她簽字、聽她唱歌的戰友,明天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去哪兒。彭麗媛唱歌、簽字、拍照,覺得特別累,但想想戰士們那種不怕犧牲的奉獻精神,覺得也就沒什麼了。

非典期間,趕往小湯山

非典,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2003年春,SARS病毒突如其來,瘋狂蔓延。國家和人民危難之時,人民解放軍總是挺身在前,這次非典也不列外。解放軍奉命迅速組建小湯山非典醫院,從全軍醫療機構中抽調1300多名醫護人員與SARS展開較量。

這時,剛剛坐了48小時火車回到福建家中的彭麗媛,想著非典期間哪也不去,正好和愛人、孩子多聚聚。不想,第二天,“一個電話打來;說要慰問小湯山,因為小湯山的所有的醫務工作者都是我們全軍的白衣戰士,總政歌舞團要沖上第一線去慰問他們”。盡管心裏面有諸多不舍,但是作為一個軍人,軍令如山倒,服從命令是天職,彭麗媛立即打包返程。

彭麗媛登上回京的飛機,平時容納幾百人的機艙上現在只有十幾個乘客,人人嘴上都捂著個大口罩,個個臉上神情凝重,全然沒有平時常看到的微笑,甚至聽不到乘客們之間的交談。在這非常時期,大家都是往家趕,彭麗嬡卻是從家往外趕,彭麗媛講起當時自己的心情說:“我也害怕,但我必須得來。”

置身幹小湯山戰友中,面對忙碌在生死線上的戰友,彭麗媛發自內心地說:“我覺得白衣戰士更艱苦。我們就到小湯山給他們演唱,很想跟他們握握手,但是不讓,怕病毒傳染,離他們很遠的地方,打個招呼。其實很多時候,他們的精神感動了我們,所以我們必須這麼去做。”

汶川地震災區,為六個戰士演唱

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發生後,彭麗媛立即向災區捐款20萬元人民幣,並同心連心慰問藝術團的近30位藝術家奔赴災區,抗震救災,慰問演出。

6月21日,彭麗媛站在漢旺鎮東汽中心小學一片廢墟上,看到眼前完全倒塌的樓房,難過地一直流淚。剛出大門口,看到6名戰士在這裏執勤,不能去看在漢旺舉行的慰問演出,彭麗嬡立即說,我代表大家給你們唱首《我的土兵兄弟》。看到平時電視上流光溢彩的戰友彭麗媛此時就在自己的眼前;穿著一身迷彩服,紮著馬尾辮,面對面給自己唱歌,戰士們高興極了。彭麗媛一邊伸出手來,給戰士敬禮,一邊唱著:“我年輕的兄弟,當天塌地陷的關頭,人們總想起了你;啊!士兵,我親愛的兄弟,當花好月圓的時候,你又悄悄淹沒在那笑聲裏。”戰士們大為感動,不停地使勁鼓掌。這時,一個戰士說:“彭老師,我們想與你照張相!”“行!沒問題。”說著,彭麗媛微笑著走到戰士中間,招呼大家來合影留念,同時不忘告訴旁邊的一名工作人員,把戰士的位址、電話記下,完了把照片寄給大家。

淅瀝雨中,拍攝《我的士兵兄弟》

彭麗暖《我的士兵兄弟》要拍MTV,中國人民解放軍32404部隊的戰友們來了500人協助拍攝。戰士們一切行動聽指揮,密切配合。可巧,那天拍攝到中途下起了雨,戰士們沒有一個人停下來,繼續在雨中完成導演要求的動作,待到拍完後,身上的迷彩服都淋濕了。戰士們對彭麗媛提出一個要求,希望能和她拍一張照片,彭麗媛毫不擾豫地答應了戰士們的要求,他覺得戰友們大可愛了,給自己做觀眾很辛苦,不容易。覺得拍一個反映軍隊的歌曲實在太難了,如果不是與野戰軍聯系的話,根本就拍不出那種場面來,那是在攝影棚裏面完成不了的鏡頭。

彭麗暖說到這一點上,特別感謝戰士們的相助。

午休時間到了,協助拍攝的戰士們沒有停下來,這時,彭麗媛走上台,對戰士們說,戰友們,你們辛苦了,午休時間也不能休息,我給大家唱首歌。

後來,談到《我的士兵兄弟》這首歌曲,彭麗媛說:“我最喜歡兩句詞‘士兵,我親愛的兄弟,土兵,我年輕的兄弟,當天塌地陷的時候,人們總是想起了你.但是當花好月圓的時候,你們又悄悄淹沒在耶笑聲裏,這就是你們,我的士兵兄弟。’我每次下部隊為士服務演出的時候我一定要唱這首歌,每次音樂中間的時候我都要朗誦這段詞,打一個敬禮,很多戰士都會落淚,這是我對他們講的真正心裏話,確實是這樣,天塌地陷的時候,我們去抗洪救災,抗震救災,都是解放軍的身影,但是花好月圓、歡聲笑語的時候,他們又淹沒在笑聲裏,這就是士兵,年輕的兄弟,這個歌非常好。”

34年軍旅生涯,彭麗媛始終將戰士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總政歌舞團政委張強這樣形容地:她從來都把自己當作戰士,一個隨時走上戰場的文藝戰士。

(張小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