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公佈中央有關申遺及批復新城區文件

香港特區爭議了二十個月的「政改」議題才剛落幕,香港特區政府當機立斷,將困擾人們的政治議題扭轉回到發展經濟、改善民生的正軌上來,而本來就是在未來兩年間沒有公職選舉等任何政治議題,因而澳門特區政府和澳門居民得以集中精力,促進經濟適度多元發展,建設「世界旅遊休閒中心」,及進行博彩業中期檢討,籍機調整博彩業政策,以進一步發展好經濟,努力改善民生,以建設好和諧社會之際,卻冒發了幾場爭論,先是醫護團體對中級法院的一項判決發動「廣告戰」,繼而是掀起了賭場是否應全面禁煙的爭論。現在則是有關新城填海區B區的功能,及其與「世界文化遺產」之間的關係的爭論,而某政治反對派團體也趁機插上一腳,聲稱要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告禦狀」。雖然這些爭論議題均非屬於政治範疇,但畢竟仍予人「聒噪」的感覺。

行政長官崔世安有見於此,為盡快停爭止辯,維護和諧穩定局面,前日公開表態,就新城填海區總體規劃,政府會綜合考慮公眾及專家意見,未來在制訂政策時,會以保護世界文化遺產,提高市民生活素質為首要考慮。他同時強調依法維護世遺是政府各部門的共同目標,特區政府定會依法保護,他會與相關司長溝通,且同時要求包括工務及文化部門等跨部門共同研究,並繼續邀請保護世遺的專家來澳給予意見,務求在制訂新城區總體規劃時,重點從保護世遺景觀的角度出發,確保世遺景觀不受影響。

而社會文化司司長顧問、中國文物學會世界遺產研究會會長郭旃也作出呼應,指出「澳門歷史城區」景觀的完整性除包括組合的完整性,還包括視廊的完整性,從保護「世遺」原則,他個人認為甚麼都不建是最好,但顯然不可能。他強調,中央批准澳門特區填海時要求新城至少有一半土地用於公共、文化設施,新城填海土地應嚴格按照中央原來制訂的方針辦事,不應因幹擾而改變。對新開發地,建屏風式高層樓宇肯定不可取。

行政長官崔世安與郭旃顧問的談話,雖然具體內容有所不同,但其方向卻是一致的,而且也是極為清晰明確的,就是有關新城填海區B區的發展與保護「澳門歷史城區」之間的矛盾,具有高度的專業性,必須尊重專家的專業意見,並須注重中央政府為澳門特區「申遺」的原意,及批復新城填海區時,對該發展區的發展規劃的原則安排。凡是背悖上述原則精神的,即使是提出的理論多漂亮,都只是「口水戰」,於事無益無補。

實際上,目前就新城填海區B區限高及其與保護「世遺」之間矛盾而發聲的,都是以社會人士居多,鮮見有此領域的專家參與討論。盡管他們對保護「世遺」懷有很高的誠意,而另一部分人則十分關心澳門特區發展的利益,但卻都未必能從專業的角度提出精闢的見解。因此,只有準確瞭解有關「世遺」的專業知識,尤其是中央政府為「澳門歷史城區」申報「世遺」過程中,幾經調整其稱謂及內容的背景及考慮,以及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批准「澳門歷史城區」納入《世界文化遺產》時的判詞,還有中央政府批准澳門特區新城填海區的總體規劃原則安排,才能得出正確的答案,並在保護「世遺」與發展中,找到最大的公約數,符合各方面的共同利益。

其實,即使是文物領域的專家,也未必能完全掌握「澳門歷史城區」的實際情況,也未必能弄清「澳門歷史城區」與新城填海區B區之間的關係。他們所知的是保護「世遺」的總原則,卻未必瞭解澳門的具體情況及要求.實際上,文化局局長吳衛鳴在被傳媒追問對某世遺洋專家言論的意見時就指出,「我們很同意他提出保護澳門世遺景觀的重要性。不過,我都留意到他說:不掌握到澳門所有情況,提出的都是個人意見。」吳衛鳴局長還特地指出:「要強調,那專家說:我都是剛剛來到,不知道很多情況。」

因此,在某種角度上,這位洋專家就是「下車伊始,嘩啦嘩啦」.這令人想起中國革命史,王明等人照搬馬列主義的理論,卻忽略中國的實際情況,結果只有處處碰壁。只有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央領導層,將普遍真理與中國的實際情況相結合,才能走向勝利。

就以那位洋專家為例,他也只是人云亦云,而沒有注意到,主教山聖堂是並未被列入「澳門歷史城區」中的二十五座文物建築及廣場空間的,因而對其的保護措施,就不會像東望洋燈塔那樣嚴格。中國中央政府倘是認為它與東望洋燈塔一樣,具有很高的文物價值,必須加以嚴格的保護,在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申報時,就必會將其開列進去。或許,其原意,除了是某些政治原因外,也是考慮到,為了避免早在十多年前,已經在主教山腳下投下巨資,填海興建「玫瑰園」的投資者的利益受到損失。

因此,為了平息爭議,最適當的做去,就是讓澳門居民知悉中央政府「申遺」及批復新城填海區的原意。只要不是涉及「國家機密」和「澳門特區政府機密」的,就宜將全部材料,包括將其稱謂從「澳門歷史建築」修訂為「澳門歷史建築群」、最後定名為「澳門歷史城區」的背景及考慮,以及中國政府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報交文件的表述文字,以及中央政府批准新城填海區的考慮,包括與「世界文化遺產」之間的關係,全部公佈出來。

目前的矛盾,是保護「世遺」與發展的矛盾。而矛盾的焦點,是澳門特區受到其地理環境及面積的限制,無法像巴黎、倫敦、北京等古城那樣,可以到郊區興建衛星城以至是「副都心」。因此,就像郭旃顧問所說的那樣,為了保護「世遺」而停止發展,根本不可能。而某些意見領袖,也不能持雙重標準,昨天才批評特區政府忽略發展,尤其是未能興建更多的公屋,今天又為了強調保護「世遺」,而把自己前幾天發表過的言論,全都拋諸腦後。

猶記得,當年「申遺」時,筆者就曾提出問題,必須在「申遺」與發展之間取得平衡,首先應做好保護措施,待條件成熟後再申報。而這番好意竟被痛斥為「不愛國不愛澳」。現在回頭看,筆者當時擔心的情況,果然發生了。真是感慨萬千。

當然,澳門特區的可持續發展利益,倘是為了保護「世遺」而遭受挫折,也並非對澳門完全不利。可以化為危機,促使壞事變好事,向中央政府說明實況,申請擴大區域,在珠江口無人小島填海,或將「鶴洲南」交由澳門特區經營,並以橫琴澳門大學模式,實施澳門特區的法律制度。這些新區沒有「世遺」項目,可以任意興建高樓大廈。現在海軍南海艦隊都可以在茫茫大海的南沙群島,以一些島礁為依託進行填海造島了,澳門特區也一定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