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作家剖析島內“媚日史觀”根源

如果我們生活在菲律賓,而且如果我們也是菲律賓公民(當然,萬幸我們兩者都不是),當我們的總統,去東京擁抱日本右翼領導人,而且還説了好些話去諂媚,批判二戰時備受日本帝國主義欺淩荼毒的中國的話;我想,我如果身為菲律賓公民,將羞愧自慚得無地自容。真實世界中,所幸我真的不是菲律賓人,而是一個中國人。我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這麼一個簡單卻也復雜的概念,是我生活在臺灣,從零歲到我32歲這三十二年悠悠歲月中我人格型塑的主要元素成分。

中國地圖背後的淚眼婆娑

時光荏苒,戰後嬰兒潮世代都已六十開外,而今我也忽忽60歲了。最近的這28年來,臺灣島上的中國人卻是過得如此委曲、如此別扭、如此不自在。因為,臺灣同樣不乏像阿基諾三世這樣頭腦不清、利令智昏的領導人。32歲那年,我踏上前往祖國旅途的那一刻,那種強烈感受與意象至今難忘。記憶中的祖國江山,始終僅僅停留紙面上,但那一切似乎都是虛幻的海市蜃樓,都是活在父輩記憶中的滄海桑田。當飛機從香港啟德機場跑道昂然拔高,奮力起飛時,我看見了祖國南海和大陸交界的地平線,我不禁淚眼婆娑。因為我知道,在萬呎之下的那塊巨大的黃土地,便是我的根!那不是海市蜃樓、滄海桑田,而是實實在在的錦繡大地。

會讓我淚眼婆娑的,除了我在臺灣的第一課課文的第一句話:我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還有父母的庭訓,童稚歲月的第一份生日禮物——一張“秋海棠”——民國時期的中國地圖,那張“秋海棠”地圖是父母懷鄉的映照,它也同樣映照在我幼小心靈暗房的歷史感光膠卷上。

是的,當中國人很榮耀,但在今天,尤其是在婆娑之洋的美麗之島上,要當個中國人,特別是當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卻是諸多不易!

教育,與一個人的人格塑型,有著不可分割的關聯。我看過一份關於臺灣當局前領導人李登輝的歷史文件,它可以印證與説明李登輝為什麼會説“釣魚島是日本的”這種荒唐話。李登輝不只22歲之前是日本國民,他在靈魂深處始終沒有脫離日本國籍,他在精神上是個徹頭徹尾的日本人。雖然他戶籍資料和身份證都寫明他不是日本人了,但他仍活在“珍愛的日本時代”。

這份日佔臺灣時期的文件,是一則刊載在1944年2月25日《臺灣日日新報》的新聞報道。這則新聞以醒目的漢字標題寫著:“血書志願之熱誠結實嚴父歡喜恤兵獻金。”這則新聞沒有寫明到底是在報道哪位“愛國”青年,但是,當我看見這則新聞上照片,這位“愛國”青年正是蔣經國先生欽點並且還當了12年臺灣地區領導人的李登輝。

何謂“國語家庭”

年齡上他何止古稀而已,早已耄耋,島內外知道李登輝的人,對他是愛憎參半(有人即寫過“愛憎李登輝”,但李登輝根本毫發無傷)。大家必須理解,“李登輝現象”在現今臺灣,並非孤立的個案,類似有他想法的人和與他相同年齡相同價值係統的人,確實有。何以至此?原因復雜,物質和精神原因都有,其中一個原因是日本殖民者“皇民化教育”遺毒人心。真要研究起來,當可作為大學政治研究所研究“殖民主義創傷”的重點課題。

臺灣近代史學者戚嘉林先生在他的巨著《臺灣史》第427頁,便有李登輝的這份歷史檔案文件的剪報復印件。李登輝當年全家被日本殖民統治者評選為“國語家庭”,原因是李登輝的父親李金龍擔任日本刑警,並且力行在家講日語運動,家中祖先牌位改掛日本神明牌位等“效忠”舉措,合乎了所謂“國語家庭”的評選標準。用現在的話語來理解,何謂“國語家庭”?簡言之即是享受日本國民待遇的同義詞。

戰時,臺灣一般老百姓口糧必須按戰時糧食管制規定,每戶人口配給相當有限的糧食,一般臺灣百姓吃不上飯——很少有機會吃白米飯,多半只有吃甘薯簽(地瓜切成絲)、稀飯果腹,餐桌上更罕見有肉類。但是惟有“國語家庭”的臺灣人,可以和日本僑民一樣天天吃白米飯。為了符合“國語家庭”的條件,首先必須改名,把中國姓名改為日本姓名,怎麼個改法?悉聽尊便,只是要和日本人一樣,姓諸如“鬼塚、豬木、犬養、龜太郎、飯田、土肥原……”

難聽與否、羞恥與否,這些都顧不了,為了全家每個月多領半斤豬油,每個月全家多吃半斤豬肉,不姓趙錢孫李,改姓犬養豬木,有何不可?不姓趙錢孫李不會少塊肉,但不姓犬養豬木那必定是少塊肉的!

李登輝家畢竟比較文雅一點,既不豬木,也不犬養,改姓岩裏。他爹李金龍,龍還是想成龍,只能被一塊大石頭壓著,改叫岩裏龍男。兒子李登輝則是不用光輝耀祖了,改叫岩裏政男。為什麼改姓岩裏?不得而知。但那份《臺灣日日新報》寫的很有意思,它説:“岩裏政男,寫下血書銘志參軍,目前岩裏君住在淡水郡的三芝莊小基隆,他父親叫岩裏龍男。岩裏政男今年23歲,現在是京都帝國大學農學部經濟科一年級學生,之前曾提出要擊滅鬼米英(鬼畜英國與美國)之熱烈意志的血書,現在已被錄取為陸軍幹部候補生,光榮入伍成為若櫻(意為年輕的櫻花,在臺灣是指陸軍特別志願兵,在日本本土意為年輕的軍人)學徒,他的哥哥岩裏武則也在去年參加了海軍。岩裏龍男表示,他們兄弟倆一起成為無敵皇軍的一員,是無上光榮的事。這些孩子們出發之前曾經説,願粉身碎骨為君國殉死,為擊滅英美邁進,以報答廣大無邊的皇恩”雲雲。

日本殖民文化荼毒深遠

李登輝一家子為了半斤豬肉、為了一鬥白米……祖宗牌位,原鄉情懷,兩者皆可拋。如果當年臺灣的機關首長多讀點書,把這份資料上報蔣經國,我想曾經寫下“以血洗血”、誓復殺母之仇的經國先生(蔣經國生母于1939年遇難於日軍空襲——編注),應該就不會叫黨部把李“同志”的大名填上“本黨副總統候選人”名單中了,這種“皇民”哪還有資格進“本黨”!?所以,人一定要多讀書,尤其要多讀史書,否則容易犯下大錯。

在被異族統治的51年間,臺灣人民拋頭顱灑熱血者所在多見。但戰爭年代,臺灣百姓面有菜色,個個被日本人剝削得面黃肌瘦。所以,為了半斤肥豬油、一鬥白米而拋棄國家認同的也所在多矣!臺灣著名作家李敖先生便曾經揭過諾貝爾化學獎得主、臺灣“中央研究院院長”李遠哲的底,他和李登輝同樣都曾經“榮登”“國語家庭”的“英雄榜”。

當然,我們也不能一竿子打翻整條船,因為不見得每個“國語家庭”的成員,都必然是殷汝耕、汪精衛、王克敏(皆為近代漢姦)之流。但李登輝、李遠哲,“雙李”卻堪稱“國語家庭”之一絕,他們可以為了飯田、為了土肥原、為了豬木,不惜把祖宗牌換成天照大神。他們當然更可以做出汙名留史的“事跡”——李遠哲為了戴穩李登輝賞賜他的那頂烏紗帽(“中央研究院院長”,照例,過去必須由胡適之、吳大猷這樣的人才夠資格擔任),不惜再耍一次過河拆橋的絕技,而這次是拆老美的橋——宣佈放棄美國國籍,寧可不當美國人,也要奔回臺北搶佔院長寶座。

這便是臺灣“國語家庭”忠於“君國”,連夜裏夢囈也會哼唱“君之代”(日本國歌)的格局與修為。

“教改”令臺灣年輕人迷失

“雙李”更趁著經國先生猝逝之後國民黨群龍無首的亂世,在20世紀90年代聯手搞“教育改革”,把教科書裏中國歷史、地理、儒教文化的部分,大幅度刪減、編造,而且更狠的一招是,索性把歷史課本區隔出“臺灣史”和“中國史”,區劃為“臺灣地理”和“中國地理”。李登輝炮製的“兩國論”在國際社會上寸步難行,卻由李遠哲以“改革臺灣小中大學生教科書”的名目,硬是在各級學校的教科書裏灌輸“兩國論”的迷夢。

他們硬性扭轉了臺灣新一代民眾的家國認同,教育“改革”不但造成學歷惡性通膨——臺灣許多名不見經傳的大學院校學生,胸無點墨(原本只有30%的人可以通過考試上大學,現在聯考8分也可進去讀大學了,升大學的比例突破100%),更造成了大量臺灣青年忘了祖根。加之日本流行文化的大量進襲,文化侵略猶如排山倒海,洪水猛獸,無人管控。這也正是臺灣年輕一輩對大陸認同愈加錯亂,認同自己是中國人的比例挫降的根本原因。

如果有人問我,如何扭轉這樣的局面?要扭轉是可以的!那必須要等這批年輕人年齡更長些、更有判斷能力和反思能力時,等他們腦內的潛質喚醒他們的良知良能時。但是如果有人問我有沒有時間表?這好比病人問醫生,我的感冒哪天能好?醫生的標準答案必定是:多喝水、多休息……什麼時候會好?我的答案也只能是“很難講!”

(王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