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立委」補選和「總統」大選將會「三腳凳」

「九合一」選舉後大半個月,被批評為「搞不清敗選原因」,繼續展現權力傲慢的蔡英文,終於想到要與「六都」市長當選者會面,商討合作的問題。第一位安排會見的是台北市長柯文哲,這不但因為台北市是所謂「首府」,在台灣地區的地方建設中享有關鍵的地位,而且對於本來就民調低迷,在這次「九合一」選舉中因為民進黨敗選而被迫引咎辭去黨主席職務的蔡英文,追逐二零二零年「連任之夢」更為艱辛,因而必須得到也懷有「二零二零之夢」的柯文哲的合作,爭取其作出「禮讓」。因此,與柯文哲的會面,就擺在了「六都」當選人之首。

實際上,在「六者」當選人中,鄭文燦、黃偉哲都是民進黨自己人,不會與蔡英文爭選「二零二零」。而韓國瑜、侯友宜、盧秀燕雖然是國民黨人,在理論上沒有「禮讓」蔡英文的義務,尤其是韓國瑜所掀起的「韓流」,有助於催動他「更上層樓」;但都是剛當選,不會「吃碗內扒碗外」,剛當上市長就要參選「總統」,有負投其一票的選民的托付,何況侯友宜和盧秀燕也不具參選「總統」的資質。只有無黨籍而且早就被人們標定為「二零二零之星」的柯文哲,才有可能與她「拗手瓜」。因而必須首先與柯文哲會面,希望能以「中央」支援台北市建設的「誠意」打動柯文哲,實行「綠白合作」,不要在二零二零年「跳出來」參選「總統」,讓她的連任美夢」變成「黃粱空夢」。

這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任務,所謂的「綠白合作」早已破局。實際上,在「九合一」選舉開始時,蔡英文本來可以像四年前的民進黨主席蘇貞昌那樣,「禮讓」柯文哲,亦即民進黨不提名台北市長參選人,而柯文哲則以「母雞帶小雞」的方式,為民進黨台北市議員候選人輔選,互相支持的。據說蔡英文也曾經有此意,但沒有民進黨「台獨黨綱」羈絆的柯文哲,為了左右逢源,讓與上海市政府合作的「雙城論壇」繼續舉辦下去,及操辦好「世大運」,而叫喊出「兩岸一家親」,惹來「獨派」不滿,向蔡英文施加「綠白分家」的壓力。蔡英文擔心會失去「獨派」的選票,再加上在民進黨中常委選舉中「掛零」,擔心在民進黨內進一步陷於邊緣化的「謝系」,堅決支持姚文智參選台北市長,因而將避防「獨派」及遷就「謝系的利益,置於與柯文哲合作之上,而宣告「綠白合作」破例。結果,不但是讓她的擔心變成事實,民進黨在台北市成為「老三」,而且也糟蹋了「謝系」大將姚文智,讓他必須兌現諾言退出政治舞台。

更糟糕的是,蔡英文派遣自己的「文膽」姚人多為姚文智操盤,在選戰過程中就難免會與柯文哲惡言惡語地「槓上」。由於姚人多的文筆「犀利」,對柯文哲造成極大的傷害,使得選後的「綠白合作」更添阻力。當蔡英文要與柯文哲會面時,姚人多才「激死老竇搵山拜」地在臉書貼文向柯文哲道歉,「如有得罪柯市長的地方,還請柯市長大人有大量」,並對柯文哲喊話「請你務必站在台灣人這邊」。柯文哲顯然並不領情,以「真噁心」、「把戲真多」來回應之。這已預兆「蔡柯會」將會不歡而散。

也正是「禍不單行」,就在「蔡柯會」前夕,因姚文智辭去「立委」之職而進行補選的參選人登記作業即將結束,本來已經決定推出台北市政府觀傳局長陳思宇參選的柯文哲,還要看一看蔡英文是否真的有誠意進行「綠白合作」,因而讓陳思宇「再等一回」;但民進黨中央卻宣布,決定提名何志偉參選,等於是在台北市第二選區「立委」缺額補選的「綠白合作」破局。再加上民進黨新北市黨部宣布,台北市副市長陳景峻違反黨紀為柯文哲站台輔選,決議開除他的民進黨黨籍,等於是「打臉」柯文哲。因此,柯文哲也就「掉丟幻想,輕裝上陣」,在「蔡柯會」中擺出了「冷若冰霜」的臭面孔了,而且在與蔡英文握手竟然擦手足足八次之多,在包括電視觀眾在內的所有人亮出「肢體語言」:柯文哲討嫌蔡英文的手臟!

「綠白合作」破裂將會引發甚麼樣的後果?從時間程序來說,可能分為兩個層面。首先是台北市第二選區的「立委」補選,共有五人登記參選。其中只有三人較具有實力,他們分別是國民黨的陳炳甫,民進黨的何志偉,台北市政府團隊的陳思宇。其餘二人王奕凱、陳源奇可能只是陪跑的角色,「志在參與」。

本來,如果是「綠白合作」,台北市第二選區是北投、大同區,其中選民人數最多的大同區,向來是民進黨的大本營,因而在二零一六年的「立委」選舉中,國民黨決定「禮讓」新黨的潘懷宗,結果姚文智以百分之五十九點二九的高得票率當選,因而倘是「綠白合作」,獲「禮讓」者必定當選。因此,如果民進黨是以「禮讓」陳思宇來換取柯文哲在二零二零年「總統」大選的「禮讓」,就是較佳的安排。

但既然是「鷸蚌相爭」,國民黨就有機會「漁翁得利」。民進黨在「九合一」選舉慘敗之後,再在「立委」補選中丟失「大票倉」,雖然在「立法院」仍佔大多數議席,但也輸了氣勢,一損再損。這對蔡英文的「二零二零」,並不是好事。

緊接著是二零二零年的「總統」大選。陳思宇完成「立委」補選登記後,在臉書上高呼「阿北(柯文哲),我在『中央』等你」,被外界視為柯文哲必定參加「總統」大選的「畫外音」。實際上,柯文哲寧願「蔡柯會」破局,幾項重要工程可能無法推動,這還是小事;其實破局就是為了要製造避免「禮讓」蔡英文的籍口,並為自己參選「總統」鋪墊氣氛。否則,現在「綠白合作」,屆時在「柯粉」哄推,或是眼看到蔡英文的民調繼續走低,國民黨又是推出最低民望的吳敦義參選,變成兩人「累鬥累」,在這場「三腳凳」的爭持中,柯文哲就有當選的機會,因而屆時他出來參選,就被視為「破壞合作」。既然未來就有此可能,不如現在就索性提前「破」開頭,免得屆時欠下蔡英文的人情。

但柯文哲在四年前掀起的「柯潮」,現在已經被「韓流」所掩蓋。幸好,柯文哲曾經有恩於韓國瑜,因而韓國瑜在「九合一」選舉中為其他國民黨戰將站台助選,卻不願支持丁守中。倘他也能將「韓流」外溢到台北市,而丁守中也能改變「佛系」選風,說不好也已經能當選。

柯文哲最大的「罩門」,他雖然可以得到親民黨、民國黨及部分「時代力量」支持者的支持,但卻缺乏一個政黨。「總統」大選比直轄市長選舉更需要組織戰,而且在報名登記時,首先就遇到必須透過選民連署來提名。這需要很大的組織網絡,而且還需注意避免重複連署、「幽靈」連署和不具選民資格者連署。鑑於「公投」連署發生了這些現象的教訓,可能會修訂《公投法》,對此類現象予以處罰,也勢必會將此機制引進《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這就對只有透過選民連署才能成為候選人的柯文哲來說,可能是一大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