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說」或折射王朱韓已結盟

前天舉行的包括六個直轄市在內的各縣市長的就職禮,最「夯」的是應高雄市長韓國瑜的就職禮,四面八方的民眾湧到高雄市,導致當地酒店「一房難求」;會場外攤販雲集,生意滔滔,好久已經沒有見到此「夜市式」盛景了。其規模,不是『總統就職典禮』,勝似『總統就職典禮』」。韓國瑜廣發「英雄帖」,北台灣的酒店觀光業界「大咖」紛紛「俾面」,也趁此機會與韓國瑜考察高雄市的投資環境,認為不比香港差,有意在此投資。如果再加上大陸各地地級市都呼應韓國瑜的呼籲,紛紛組團到高雄旅遊,韓國瑜在競選時作出的貨賣得出去,人進得來,高雄發大財」承諾,起碼就將兌現「人進得來」,「高雄發大財」也就毫無懸念。

在韓國瑜的就職前後,還有一項「熱到發燒」的議題,也正在迅速發酵,那就是「相公說」。韓國瑜日前在議論國民黨內角逐二零二零年「總統」選舉的況時表示,國民黨內有馬英九、吳敦義、朱立倫、王金平四個「太陽」,「四個太陽打麻將、一個是相公」,有人一上來就「天聽」,差一張牌「自摸」,有個人是「相公」,永遠胡不了牌,但卻連自己是「相公」也不自知,永遠胡不了牌,還一直打,而且還打得很快樂。

「相公」是打麻雀的術語,指遊戲進行到一半時發現某位玩家手裡多或少一張牌,因而無法胡牌的情形。

這個「相公」暗指的是誰?韓國瑜一直沒有揭盅。但昨日王金平履約南下拜會韓國瑜時,韓國瑜笑說「打麻雀」的來了,卻否認王金平就是「相公」。當媒體詢問是否馬英九時,韓國瑜則回應說:「我不能講」。而王金平在「韓王會」後被媒體問及「相公是誰?」時則表示,「應該不至於是我!」至於是否考慮參選二零二零,王金平回應,「等因緣的變化。」

其實,無論是從公眾認知的吳敦義人緣最差及民調最低,還是吳敦義與韓國瑜的個人「恩恩怨怨」看,韓國瑜所指的「相公」應是吳敦義。只不過吳敦義是國民黨主席,而韓國瑜是國民黨員,又是由國民黨中央任命為高雄市黨部主委後,再被黨中央徵召提名參選高雄市長,因而出於黨內倫理,而不願公開揭盅而已。

但韓國瑜不說,自有人「越俎代庖」,代替他揭盅。資深媒體人尚毅夫就分析暗示,這個人似乎就是國民黨主席吳敦義。尚毅夫拿麻將規則分析指出,「相公」玩家的牌通常都很好,而韓國瑜指的台灣麻將有十六張,胡牌的時候該有十七張,如果都摸不到第十七張牌,「沒有胡牌的權利,只能求安全下來。」尚毅夫接著再提三點暗示,指出有一手好牌、又認真打,卻不知道自己「相公」的,這幾個條件擺在一起,「一看就知道不是馬英九」;而掌握黨機器(黨主席)又想選「總統」的人,「好像就只剩…」。似乎暗示這個人就是吳敦義。

實際上,韓國瑜所指的「相公」,首先第一個排除的就是王金平。這從韓國瑜宣誓就職後,在國民黨「四個太陽」中,首先安排約會的就是王金平,可見兩人不但是私人感情極深,尤其是王金平成功地協調高雄市的地方派系和農會,以「三山」造勢大會為標誌,將韓國瑜的「空軍」成功地轉型為「陸軍」,為韓國瑜的勝選踢出「臨門一腳」,韓國瑜對王金平感激不盡;而且也從國民黨內的實力和能力看,在台灣民眾普遍討厭政黨及意識形態鬥爭,地方派系又重新蒲頭的情況下,與台灣地區所有地方派系都保持友好關係的王金平,就比那些仍然死守國民黨傳統作風的所謂領袖,更具選戰的爆發力。就以今次「九合一」選舉來說,王金平在其責任區南中部台灣交出了亮麗的成績單,在「討厭民進黨」的有利大環境下,他積極協調地方派系,使得高雄市的「翻轉」自不待說,台中市、雲林縣、嘉義市、彰化縣、澎湖縣等縣市都實現了「綠地轉藍天」,王金平是立了大功。王金平昨日應約專程南下與韓國瑜密會,即使沒有實質性的協議,也早就「心有靈犀一點通」,王金平協助韓國瑜打下高雄市的「中江山」之後,韓國瑜將協助王金平打下台灣地區的「大江山」。因此,又怎能說在韓國瑜的心目中,王金平會是「相公」?

而吳敦義對韓國瑜,既有「恩」,也有怨。當吳敦義將韓國瑜調任高雄市黨部主委時,許多人都認為,吳敦義在實施「報復」。--因為在國民黨主席選舉中,名不經傳的韓國瑜,當然也來扎上一腿,報名參選。雖然得票率不高,只有百分之五點八四,但畢竟也曾經令吳敦義心大心細,擔心有六名候選人搶票,可能會進入第二輪投票;而按各地經驗,倘進行兩輪投票,第一輪投票時得票最多者不一定能夠當選,因為其他各位候選人會組成策略聯盟,將選票集中給第二高得票率的支持者。因此,有包括韓國瑜在內的六位候選人爭搶選票,吳敦義雖然對自己能夠拿下第一高票懷有信心,但能否在爭取到只需一輪投票就可勝出。卻心中沒有把握。

幸而,當然只是一輪投票,吳敦義就以百分之五十二點二無敵過半得票率當選,不用舉行第二輪投票。但對在選舉過程中的「攪局者」,吳敦義的心中不是味兒。因而,當高雄市黨部主任出缺時,吳敦義就將韓國瑜調去補缺。表面上看,是「照顧失業者」;其實是有意讓韓國瑜「吃苦頭」,因為以高雄市的政治環境生態,國民黨根本無法拿下高雄市,市黨部主委就必須引咎辭職,韓國瑜就再次失業。倘此,就不啻是要羞辱韓國瑜。

正因為高雄市是國民黨的艱困選區,韓國瑜對自己也沒有信心,還一度跑到台北市,登記參加黨內市長初選。

不過,憑著韓國瑜自己的努力,也得到王金平的全力協助,就在韓國瑜已經形成「空軍」,但卻無法將之轉化為「陸軍」的關鍵時刻,王金平回到高雄,利用與當地白派及農會的深厚關係,成功地策劃了「三山」造勢大會,民進黨才發覺「大事不妙」,竟然形成「韓國瑜一人救全黨,全黨救陳其邁一人」的奇景。

而剛卸任新北市長的朱立倫,也是韓國瑜的好友,並擁有一定的實力,新北市長侯友宜,台中市長盧秀燕等,都是「朱家軍」。當韓國瑜要借助新北市原副市長李四川的專業,改善高雄市的基礎建設時,朱立倫當即答應。在此背景之下,國民黨內已經初步結成了朱立倫--王金平--韓國瑜的聯盟。由於韓國瑜剛當選並出任高雄市長。要兌現對選民的承諾,不可能在二零二零年參選「總統」。因而就將會是「朱王配」或「王朱配」,最有可能是「王朱配」,王金平只做一任,到卸任時已經八十四歲,達成人生夢想,心滿意足,就將會退下來,交由朱立倫領軍前進。

這是一個「黃金組合」,只要朱立倫和王金平能闖過黨內初選關,國民黨就一定能夠奪回政權。當然,首要條件是柯文哲不出來選;但即使是柯文哲出來選,因為他沒有政黨作為後援組織,國民黨只要能團結一致,尤其是吳敦義從「相公」狀態中清醒過來,仍有機會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