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石激起千層浪「天價」防火閘事件說起 劉紹滿

近期青洲坊「四千萬換防火閘」事件愈演愈烈,坊間除對造價存疑,還對責任誰屬議論紛紛,批評當局浪費公帑,連廉署亦表態會介入調查,嚴正問責。真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再加上,澳門審計署揭輕軌建設投資預算超十倍「糊塗帳」等問題,坊間的聲音對政府部門使用公帑的公信力,無疑是嘩然,從「大花筒」到嚴重超支的事實,當局各種公帑使用與監管的問題,存在質疑也是不可口非的事情,不利於當局整體施政的威信,有必要亡羊補牢,推出嚴格的採購法及公開透明的招標制度,以廉潔公正的執政理念,才能贏得市民的擁護。

「天價」防火閘消息一出,社會旋即議論紛紛,許多團體及居民狠批政府浪費公帑,更有網民嘲諷「防火閘鑲金所以咁貴」?坊間質疑仍在發酵,雖然有官員出來「滅火」,事件仍然雲裡霧裡,並不能真正說服廣大居民出現「天價」的原因。據瞭解,政府出資四千萬為青洲坊大廈經屋更換二百六十九樘不達標準的防火捲閘,平均一樘閘要價近十五萬。有市民直言則批評新防火閘價錢過高,政府浪費公帑,更質疑政府部門在執行「防火規章」時標準不一,釀成今次事件,還要求當局徹查並問責有關官員。有立法議員率先發功,通過書面質詢要求政府交代各部門在執行「防火規章」的準則是否一致、對「防火規章」標準是否統一?亦有議員提出辯論動議,促政府交代需更換的防火閘價格和數量問題,以及推進沿用至今已廿四年的《防火安全規章》的修訂進度。有工程界意見認為,只需在閘前加設消防灑水設施即可補救,無需高價換閘。《防火安全規章》早已要求防火閘需具防火、防煙、防熱的功能,只是政府過往無嚴格執行防熱要求,業界一直沒有執行。其後因香港迷你倉大火事件,令政府意識到須嚴格執行「防火規章」中的防熱標準,才會出現青洲坊防火閘事件。更有說法稱,可能消防局執行「防火規章」,工務部門另訂了一套內部指引。有聲音則批評新防火閘價錢過高,政府浪費公帑,更質疑政府部門在執行「防火規章」時標準不一,釀成今次事件,要求當局徹查並問責有關官員。

據有關報導指,青洲坊大廈經過三次收則,但在最後一次收則時才發現防火閘有問題,需用四千萬元更換二百六十九道防火閘。對於此「四千萬換防火閘」事件,有立法議員提出書面質詢跟進,質疑政府部門執行「防火規章」時出現前後不一,以致釀成防火閘事件。並希望政府深入調查,必要時要問責。其中議員林玉鳳書面質詢則引述一名工程專業人士表示,《防火安全規章》早就要求,防火閘需具防火、防煙、防熱的功能,只是政府過往無嚴格執行防熱要求,業界亦一直沒有執行。然而,前年香港迷你倉大火中,因當中的間隔物料不防熱,導致消防員難以進場救火。政府及後認為防熱有實際需要,於是自去年初開始嚴格執行「防火規章」,故出現青洲「防火閘」事件。亦有說法指,消防局執行的是「防火規章」,而工務局又另外制訂了一套內部指引。林玉鳳認為,當局必須詳細交代事件的來龍去脈,尤其政府對於防火閘規範時有否前後不一、寬緊有別?政府各部門執行「防火規章」的準則是否一致?又希望政府深入調查有否相關人員犯錯、甚至有利益輸送的情況,必要時應啟動程式,嚴正問責。同時,議員吳國昌質疑,事件與政府未能穩定掌握防火安全標準有直接關係,例如一時要求防火兼隔熱,一時只要求防火。又引述有工程業界指,其實只需在閘前加設消防灑水設施即可補救,無需高價換閘。他促請當局說明,現時平均約十五萬元換一道閘的成本,是否過於奢華昂貴,是否符合成本效益?對於是次失誤事件有何問責措施?「防火規章」已研究修法多年,政府能否在今年內提案?

對於”天價防火捲閘”的事件,引起社會各界關注,傳新澳門協會日前認為,政府耗用四千萬公帑更換從沒使用的防火捲閘,不僅浪費公帑和資源,且亦令收則時間拖延半年,但當局至今仍沒向公眾作出清晰交代。為此,該會已去信廉署要求徹查今次事件。 傳新澳門協會交廉署的信件指出,回歸後,政府曾表示修訂《防火安全規章》,並在○九年就此作公開諮詢,但修法一拖再拖,至今仍未有清晰的時間表。若《防火安全規章》當中存在一些難以執行的條文,當局理應通過正式的修法程式處理,確保公共安全和其可執行性;但若當局在回歸後,真的違法執行一套從沒按正式立法程式修法的內部指引,架空《防火安全規章》,不僅嚴重威脅公眾安全,條例不透明和不清晰亦令當中存在巨大的尋租空間,如出現青洲坊四千萬元換閘事件,甚至成為不規則、貪腐行為的溫床,公共和私人工程也難倖免。希望廉署要求針對回歸後《防火安全規章》的執行問題,進行合法性調查,公開事實真相,向有關官員問責,給公眾一個交代。同時,也有公共房屋事務委員會委員認為,政府應主動向居民披露有關消防門工程的更多相關細節和資訊,同時事件中不少單位已有人入住,但政府在收則時才發現公共空間存在問題,顯示出澳門公屋工程建設的計劃和工程收則機制需要重新檢視。建議政府應向居民解說新的消防安全標準,並公開透明地披露各式大小門閘的數量、消防設施安裝費用等,讓居民能監督公帑使用情況。同時,青洲坊大廈更換消防門是在居民入夥以後,政府收則時發現已安裝的消防門不符合最新標準,反映出澳門工程的相關機制和收則流程存在需要改善的空間。目前澳門的工程往往在獲核准建設後,到完工收則時卻出現新的標準,致使需要更改設計和重新更換設施,浪費公帑,又損害已入夥的住戶權益。建議政府可以對已入夥和準備入夥的居民舉辦專場講解和溝通,以避免同類事件再發生,亦希望政府能針對收則流程作檢視,完善澳門工程的收則制度,保障市民的安全。

可見, 「天價」防火閘相關事件一石激起千層浪,有團體去信廉署要求徹查事件,指政府至今仍未交代換防火閘詳細報價,以及該更換工程的招標準則等,不免令人質疑會否涉及利益輸送。指出若《防火安全規章》中存在難以執行的條文,當局應通過正式的修法程式處理;若執行內部指引而架空《防火安全規章》,威脅公眾安全外,甚或成為貪腐違法溫床,促廉署剖析《防火安全規章》的執行問題。對於社會直言批評當局浪費公帑,防火門金額龐大令人質疑,有團體質疑防火捲閘造價太高,恐另有內情,希望廉署介入徹查。廉政專員張永春日前表示,廉政公署留意到相關事件,亦收到市民和團體的投訴,現正按廉署的工作程式立案調查,正在跟進中,有結果會向公眾交代。張永春指出,這是廉署其中一個調查方向,一方面會跟進投訴,調查防火閘的費用是不是偏離了市場價格;另一方面會跟進相關職能部門是否依足法律程式辦事,部門之間是否存在內部指引,這些指引和法例之間關係以及執行情況等,希望公眾給予時間廉署深入調查。

也值得一提就是,說到當局超支使用公帑的問題,無疑輕軌工程就是首選「大白象工程」。日前,審計署公佈澳門輕軌的專項審計報告,向社會剖析”最貴輕軌”的糊塗賬。據報告指,「全宇宙最」的澳門輕軌從一開始估算的42億,到氹仔線投入的108億,再到8條走線造價500億,而政府至今還是無法給出準確的預算。一說起輕軌,在澳門絕對是個勁爆話題,上到行政長官,下到平民百姓,包括相關司局長、立法會議員,似乎人人都憋了一肚子話、都有一股「怨氣」。有媒體評論說「輕軌工程已成為自特區政府成立以來,持續爭議最久,也是最考驗政府智慧的公共事件。」預期中「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重點公共工程,時至今日已成「鬍子工程」「預算黑洞」。有議員質疑,輕軌工程始終好似「霧裡看花蒙查查」,只知道等坐輕軌的時間一拖再拖,究竟是承建商的小系統運作存在小問題,還是政府大系統的運作存在大問題?有報告批評當局,至今仍無法明確計算輕軌整體工程造價,且以「邊做邊改」、「判給後才公佈造價」的方式,製造「沒有超支」的表面現象,長期逃避交代整體計畫的詳情,結果令輕軌工程脫離成本管控的合理範圍。

可見,本澳輕軌工程問題真可謂是個「燙手山芋」,有眾多議員批評輕軌無預算,難以評斷效益。例如,據當局消息指,輕軌的氹仔線一百一十億元封頂,接駁回媽閣站需要四十五億元,以及未落成的工程約廿五億元。甚至有官員則形容近期的工程價格起伏大,而輕軌並非日常工程,高低更大、控制更難,難以交出預算。有議員也指出,為避免輕軌項目成為『世紀大白象』,防止再出現『邊做邊改』,『判給後才公佈造價』的現象,在開展下一階段輕軌建造工程前,當局必須向社會交代整體及各個組成部分的完整規劃和估算,確保符合社會和經濟效益的原則。也有議員認為,但若現時終止輕軌工程,則過往投入的所有公帑及時間均「付諸東流」,亦令輕軌氹仔段成為國際笑話。政府「先斬後奏」、「邊做邊改」的方式,導致許多事情難以改變。政府不能再重蹈覆轍,應該在下一期工程開展之前,就將規劃預算向社會公佈,社會知悉並經過討論認為可行之後再去開展工作,否則將難以改變現在”騎虎難下”的局面。有工程師認為,政府自己也掌握不到輕軌工程的實際預算,認同官員「無承擔」的說法,政府應考慮判決結果與預計不一的情況。認為車廠上蓋工程若現時更換承建商,對銜接和將來責任方面都會帶來很大影響,建議政府以協商或其它方式解決。因此,輕軌預算一增再增,超支問題引起社會關注,有市民認為公幣運作增加欠透明度,「唔好日後再加預算先同市民講」,並要加強監督及問責機制。

因此,面對公帑的使用,無論是公共工程的批給及採購,當局應絕不放鬆健全官員問責機制,推進法制和廉政建設。尤其,對於類似青洲坊「四千萬換防火閘」事件,以及一路超支及不封頂的輕軌工程等「大白象工程」,在回歸以來也有其他受到社會質疑的個案,當局應以社會質疑出現的各種問題為鑒,檢視公共工程的不足,杜絕類似問題再發生,挽回公眾的信心。今年澳門回歸二十周年,也是新一屆行政長官選舉年,政府採購「大花筒」或工程超支問題,尤其是輕軌工程的超支問題,相信將是下屆政府施政中「燙手山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