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航專營權結束有利於助力國家全面開放

澳門民航局日前宣佈,澳門航空公司的專營合約在明年(二零二零年)十一月屆滿後,將不再享有獨家專營權,但仍將會以空運經營人資格繼續在澳提供航班服務。民航局局長陳穎雄也曾向傳媒表示,將向中央政府重新遞交機場擴建總體規劃,當中有計劃擴大通用和商用航空產品的銷售。澳門機場也在一份新聞稿宣佈將優先發展長程客運航線,讓使用機場的乘客種類更多元化。這幾個信息源交織在一起,都展現了澳門國際機場「開放天空」後,其航線和乘客來源更加呈現多元化的可喜前景。

該消息公佈後,有學者認為,本澳開放航權將有助航空業整體發展,也更有利消費者獲得更便利和價廉的航空服務,吸引更多元化客源,對本澳經濟適度多元發展也有好處。有學者更進一步指出,一旦本澳獲批開放民航市場,估計可以吸引更多航空公司來澳設立基地,提供航線網絡,尤其是本澳現時較少的長途航線,以及開通更多新的航點,將有利於本澳整個航空業的健康發展。

這樣的分析當然是正確的及實事求是的。但倘站在更高的層次觀察,澳門特區開放航權的正面意義,將會超溢上述的評估,一方面將更能推動和配合澳門特區的「世界旅遊休閒中心」和「中國—葡語國家經貿合作平台」的建設,另一方面也是將能讓澳門國際機場參與國家「一帶一路」建設,及粵港澳大灣區的建設,並助力於國家進一步全面對外開放的大局,讓習近平主席對港澳同胞在新時代國家改革開放進程中應當發揮作用,更加積極主動助力國家全面開放的指示,在澳門航空業的領域得到落實貫徹。

「澳航」擁有澳門航權的專營權,是當時澳葡時代的產物,實際上當時從博彩、電訊,到自來水、供電、有線電視,以至巴士服務,都是專營權。而「澳航」的專營權,除了上述的「習慣性」因素之外,可能也有中葡談判後澳門進入過渡期的背景。但二十五年的專營權,與一九六一年「澳娛」所獲得二十五年賭約一樣,則顯得「長」了一些。幸好,澳門特區沒有「孟智豪」之類的人物,可能更是來自中央政府的政策,從而使得央企「國航」擁有百分之八十點八六二五股份的「澳航」,無法「有恃無恐」地要求特區政府,像當年的「澳娛」那樣,連續多次簽署續期五年的合約,甚至超逾澳門回歸到年期。實際上,澳門機場位於「廣州航空情報區」之內,澳門國際機場的航線都是國際航線,因而具有「中央與特區關係」的性質,不屬於澳門特區政府高度自治的範疇。中央的戰略利益的位階高於央企的經濟利益,因而「澳航」的專營權期滿後不獲延長,已是大勢所趨。

誠然,「澳航」為澳門的航空事業作出重大貢獻。尤其是當年在台灣當局拒絕「三通」的背景下,「澳航」創造的「一機到底,間接直航」模式,促進兩岸關係發展;而且當時擁有百分之五十一中資股份的「澳航」的飛機,可以飛進台灣,其持用中國護照的機組人員可以入境台灣住宿,公司可以在台灣設立辦事處,突破了《兩岸關係條例》中資股份不得超過百分之二十的限制,是一重大貢獻。但在後來形勢進一步發展後,「澳航」未能與時俱進,就走向了自己當初的反面,間接或部分地成為阻礙澳門國際機場及澳門航空業發展的重要因素。如果不是中央對澳門特區實施「保護政策」,拒絕批准珠海機場開通國際航線,可能澳門國際機場的營運實況將會更不如理想。

實際上,目前澳門國際機場未能充分發揮作用,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澳門航空公司擁有長達二十五年的專營合約,而「澳航」又以此為由,滋生嚴重的「排他主義」,不願意有其他航空公司進入澳門國際機場,分享澳門地區與四十多個國家和地區所簽署的雙邊航約。盡管嘗試以「分判」形式讓渡部分專營權,但仍是以自己利益為主。在此情況下,就造成「有人有權(航線權)卻不用,有人想用卻無權」的極為不公平情況,就像魯迅先生《阿Q正傳》中的「假洋鬼子」那樣。而且更是與中央政府所推動的改革開放事業相違背,尤其是在澳門特區必須貫徹執行中央政府賦予的建設「世界旅遊休閒中心」,及經營「中國—葡語國家經貿合作平臺」任務之下,「澳航」的死守專營合約,使得澳門特區政府在開闢更多的國際航線,尤其是有利於吸引世界各主要旅遊市場國家和地區的遊客的航線,及與葡語國家之間的航線,遭遇重大障礙。因此,「澳航」的「經濟利益掛帥」,卻直接或間接地窒礙澳門特區完成中央政府賦予的政治任務,形成典型的「不講政治」現象。

何況,前澳葡政府與「澳航」於一九九五年簽署為期二十五年,擁有以澳門為基地的航空企業專營權時,就已經未有顧及到,早在此之前,在「WTO」的前身「GATT」的東京回合談判中,葡國就已經接受了《技術性貿易壁壘協議》和《民用航空器協議》,並宣佈這些協議同樣適用於澳門。而在一九八七年四月簽署的《中葡聯合聲明》,也宣佈澳門作為自由港和單獨關稅區,可以同各地區保持和發展經貿關係,可以繼續參加「GATT」和其他有關國際組織和國際貿易協定。一九九一年一月中,中葡兩國政府同時向「GATT」秘書處遞交聲明,澳門自一九九一年一月十一日起,成為「GATT」的締約方。自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日起,澳門特別行政區可以「中國澳門」的名義繼續作為「GATT」的單獨成員。而就在前澳葡政府與「澳航」簽署專營合約的一九九五年,澳門成為「WTO」的創始成員方。但是,這個專營權合約,卻是與先是「GATT」後是「WTO」所揭櫫的開放貿易精神,相違背的。

因此,澳門特區政府按照中央的精神,根據上述「航空貿易自由化」亦即「開放天空」的國際潮流,決定「澳航」的專營權屆滿時,取消專營制度,以充分配合「建設世界旅遊休閑中心」和「中國--葡語國家經貿合作平台」,用足用好澳門特區政府與四十八個國家和地區所簽署的雙邊航班協定,並協助本地航空企業拓展澳門對外的航空網絡,及在「南航」進駐澳門國際機場的「帶頭效應」下,吸引及歡迎更多的國內外著名航空公司參與澳門國際機場的經營,以「第五航權」的方式拓展更多的客貨運航線,讓澳門國際機場發揮更大的空間。

在習近平主席在會見香港澳門各界慶祝國家改革開放四十週年訪問團發表重要講話,對港澳同胞在新時代國家改革開放進程中應當發揮的作用提出四點希望,其第一點是更加積極主動助力國家全面開放之後,澳門特區「開放天空」,就更形重要,可以透過各種方式,將澳門國際機場的航線延伸到八個葡語國家的機場去,籍著「中國—葡語國家經貿合作平台」與「一帶一路」倡議的有機對接,將原來「一帶一路」倡議的「路線圖」,延伸到更遠更廣。而且,也是對特朗普帶頭干擾「一帶一路」倡議的有力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