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選賀一誠立法會兩個遺缺多面觀

賀一誠為參選澳門特區第五任行政長官,擺出「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姿態,摒棄原本依法可以「帶職參選」的有利條件,宣布放棄立法會議員的資格,並因而令他的立法會主席也隨之卸任。本澳幾乎所有媒體都形容他是「不留後路」地參選行政長官。這不但是折射他志在必得,而且也在客觀上起到「嚇阻」其他也屬於「大咖」級人物的參選意願的作用。因此,不管有五位或更多位連「微小咖」的級別也不夠大澳門居民聲稱參選,都已呈實力極為懸殊的狀況,甚至可能連六十六張選委會委員連署的「入門券」也將拿不到。也就是說,賀一誠將會再次大唱「獨角戲」,篤定當選。

由於賀一誠是以「終止」而不是「中止」其在立法會的議員及主席的職務參選行政長官,因而其所遺下的兩個空缺的補選程序,就將比按照法定程序的當選行政長官並獲中央政府任命時才放棄這兩個職務所引帶的補選活動,提前兩個月左右。而按照相關法律規定,立法會主席缺位必須在十五日內進行補選,立法會議員出缺必須在一百八十日內,循原選舉產生途徑進行補選。而據賀一誠本人所述,其放棄議員和卸任主席職務程序已於六月二十日展開,並於七月五日向立法會全體會議作出有關聲明,放棄議員工作。倘是以「六月二十日」為基準,現在已經超過「十五日內」地補選立法會主席的時限。因此,相信是以「七月五日」作為兩個職務「出缺」的起始計算日期。倘此,立法會就必須在七月二十日之前補選主席,而特區政府及其選務行政管理機構,也必須安排在今年十二月三十日之前,對立法會議員一名缺額進行補選的工作,在間接選舉的工商金融界別補選產生一名新的議員。

現在當務之急是必須在法定的十五日內補選立法會主席。此事有點棘手。 筆者曾經評議,倘是按照一般慣例,由現任副主席崔世昌「升呢」為主席,可能會出現「憲制衝突危機」的現象。由於崔世昌是行政長官崔世安的胞兄,這就將會形成兩兄弟「壟斷」澳門特區的行政、立法機關的形象,不但是抵觸「行政、立法迴避」的原則,釀成「憲制衝突危機」,而且也將會被外界諷刺為「一家人包曬」,「吃相難看」。盡管只是很短的時間,在崔世安於十二月十九日卸任行政長官後就自然消失,但在從七月行政長官選舉開始,再從八月倘賀一誠當選行政長官,到十二月崔世安卸任行政長官的五個多月期間,都在蒙罩著這樣的陰影。而實際情況比當初預想的還要早一個多月,因而這種「憲制衝突危機」的時間更長。

實際上,崔世安在十二月十九日卸任行政長官之前,還將會於十一月間前往立法會作《政府工作總結》(翌年度《施政報告》留給新任行政長官在明年初進行),此前還有一至二次列席立法會答問大會。如果是補選崔世昌為主席,屆時在立法會會議廳的主席台上,就將是由兩兄弟「玩曬」,這個圖像傳播到世界各地,將會引發怎麼樣的輿論後果?

因此,為避免「瓜田李下」,坊間有一種說法,就是崔世昌補選「顧全大局」了,還是留在副主席的原位,另行選出一位主席。但問題是,崔世安是於二月十九日卸任,此後崔世昌即使是立法會主席,都將不會產生「憲制衝突危機」的問題。而本屆立法會的屆期卻是直到二零二一年十月十四日,尚有兩年多的任期。如果崔世昌只是為了今年的幾個月「投鼠忌器」而失去「升呢」主席的機會,似乎並不公平。因而也有人認為,崔世昌可以「去馬」補選立法會主席,而在未來的不到半年時間內,在崔世安列席立法會全體會議時,就請假「迴避」,由副主席代行其職務。

不過,近日坊間另一種說法卻成了「輿論主流」,認為即使如此也是「做假」,在政治上「不正確」,因而應是由高開賢作為立法會主席補選的候選人。這個說法確實是有予人耳目一新的感覺,是一個不錯的安排。一方面,高開賢是現任三十一名議員中,年資最長者,從一九九一年開始已經是立法會議員,至今已經是「九連霸」(回歸前三屆,回歸後六屆),比台灣地區的王金平還要「威」。而且,長期擔任行政委員會秘書,熟悉立法規則。另一方面,他也是「紅二代」,其父親高振武,在柯正平領導下,投身愛國工作。此前主流的說法,是杜嵐校長在澳門升起第一名五星紅旗,但也有另外的說法,一說是柯麟、柯正平、何賢、馬萬祺、陳直生、高振武等集體升起澳門第一面五星紅旗,一說是《大眾報》社長蔡凌霜升起澳門第一面五星紅旗。不管如何,當時在廣州尚未解放之時,高振武就有份參與升起五星紅旗的工作,可見其愛國愛澳資歷之深。

不特如此,當年抗美援朝,柯正平奉葉劍英之命,打破帝國主義的封鎖,將內地急需的汽油運回去。何賢、馬萬祺、高振武、陳直生等都參與了。據老一輩新聞工作者龔文社長憶述,他們設在黑沙環的油庫,經常遭國民黨特務爆炸破壞,而他也經常在半夜前往採訪。

一九五二年,「廣州華南物資交流會」(「廣交會」前身)舉行,柯正平率領何賢、馬萬祺、高振武、陳直生、梁秩智等愛國商人前往參觀。返澳後,眾人成立「中國土特產公司」。這家公司與工聯總會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其老員工都是工聯總會的骨幹,其中有一人後來還出任澳門中聯辦副主任(陳啟明)。而且,作為常務董事兼總經理的高開賢本人,也是街坊總會領導機構的成員。因從,高開賢可說是是集資方和基層社團於一身,代表性可能比崔世昌還要強一些。

高開賢還是老資格的人大代表,回歸前連任兩屆廣東省人大代表,回歸後連任五屆全國人大代表。由於他現在也是澳門中華總商會理事長,倘是補選為立法會主席,賀一誠遺下的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空缺,說不好就是由他來填補。

至於賀一誠遺下的立法會議員空缺,應是在工商金融界補選。在「何馬崔三大家族」中,馬家和崔家都已有人在澳門特區的層次參與「澳人治澳」的工作,反而當年澳門社會「一把手」的何賢,其後人卻沒有參與「澳人治澳」的工作,似乎是適宜趁此機會予以「彌補」了。

實際上,何厚鏵雖然曾經是第一、二任行政長官,但早已卸任,目前是屬於「國家領導人」位階的全國政協副主席,並沒有參與澳門特區的「治澳」工作。馬家有人是特區政府行政會成員,也有人是立法會議員。崔家則有人是現任的行政長官,也有兩名立法會議員。就是何家付諸厥如。因此,何家後人也應有人參與「澳人治澳」的工作,以體現「長征接力有來人」。何況,「何三代」年齡適當,並具有較高的學歷,相信可以勝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