滯鄂澳人返澳與無症狀感染者不列入確診

香港特區政府昨今兩日派出第二批合共四架包機,預計共接載超過五百位滯留湖北省的香港居民返港。他們來自距離武漢市二至三小時車程的孝感、咸寧、黃石。當中四分之一為十六歲以下的小童,因而部分小童的親屬會跟隨包機前往當地再一同返港,亦有孕婦、DSE考生、有醫療需要人士乘搭包機。昨日有二百八十五人返港。

這可能是香港特區政府最後一次派遣包機到湖北。本月初,港府首次派遣包機到湖北接載了四百六十九人回港。政制及內地事務局局長聶德權、入境事務處處長曾國衛今次仍然會帶隊親赴當地。聶德權感謝湖北省政府及牽涉到的眾多市政府的協助,稱他們事先做了大量工作,包括到當地疾控中心核查名單,確定乘坐包機的香港居民不是新冠肺炎確診者、疑似確診者或緊密接觸者,也會瞭解他們的健康狀況。

按照上次程序,獲准登機的港人也將被多次測量體溫,機位也會有一定距離。但由於第二批接回的滯鄂港人所處城市的疫情已經緩和,多日無新增個案,被界定為「低風險地區」,因而這批抵港人士將返回家中接受十四天家居檢疫,而無需被送到臨時檢疫中心隔離檢疫十四天。香港特區政府已諮詢過衛生署及公共醫療專家意見,強調有關安排謹慎處理。

連同這次派出的包機,港府大概只接回一千名港人。根據早前的統計,當地有三千多名港人。也就是說,在第二批包機完成任務後,當地仍有二千多名港人。隨著湖北昨日起解封,以及武漢預定於四月八日解封,他們可能會自行搭車離開湖北,然後搭乘高鐵到深圳返港。

香港特區的做法,可以作為澳門特區政府對讓餘下的一百二十名滯鄂澳人如何返澳的問題,具有參考經驗。實際上,湖北省政府前日中午發布「湖北省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通告」,表示經中央批准,就解除離鄂通道管控和武漢市復工復產安排等事項通告。從昨日零時起,武漢市以外地區恢復對外交通;武漢則將在四月八日零時起,解除通道管控措施,恢復對外交通。上述兩階段措施,人員均需憑湖北健康碼「綠碼」通行。通告說,從三月二十五日零時起,武漢市以外地區解除離開湖北的通道管控,有序恢復對外交通,「離鄂人員憑湖北健康碼『綠碼』安全有序流動」。同時,在做好健康管理、落實防控措施的前提下,對持有湖北健康碼「綠碼」的外出務工人員,經核酸檢測合格後,採取「點對點、一站式」的辦法集中精準輸送,確保安全有序返崗。在這段時間內,武漢市繼續實施嚴格的離漢離鄂通道管控措施。十四天後,即四月八日零時起,武漢市解除離漢離鄂通道管控措施,有序恢復對外交通,離漢人員同樣需憑湖北健康碼綠碼「安全有序流動」。

在武漢市以外的湖北省都已解封後,除武漢市外,滯留在湖北省各地的澳門居民,只要持有健康碼「綠碼」,都可以在省內自由走動,更可離開湖北。這與月初澳門特區政府派出專機到武漢,將滯鄂澳人接回時,分散在湖北各地的澳人,在全省仍然處於各市「封城」,實行嚴格的交通管制措施,必須在中央批准及當地外事部門積極協助配合,想方設法將已登記及符合條件者送往武漢天河機場,上演了緊張驚險的「高速路狂奔記」,甚至有已登記者受路途所阻而趕不及登機的情況相比,不可同日而語。無論是特區政府繼續以「包機」的模式將他們接回,還是他們自行返澳,都將能減輕特區政府的負擔。

滯鄂澳人都是澳門居民,只要有意願,在澳門有住所,不管是老居民還是新移民,都應歡迎他們回來,甚至有責任將他們接回來。只有把這項工作也做好,才使得澳門特區抗疫鬥爭的成績更完美。這也是「以人為本」精神的體現。但由於湖北已解封,滯鄂澳人可以自行離鄂返澳,因而也不是非派出專機不可。當然,最佳的方法,還是「點對點」,由特區政府派出專機及相關人員,將他們接回。

這樣做,最大的好處是保證絕對安全。首先,澳門的相關人員隨機到武漢進行測溫,等於是將「第一道防線」推前到武漢,就像到香港機場接回海外留學生,提前在香港機場測溫那樣。其次,是可以避免返澳人士「化整為零」地分散返澳,在路途上增加感染的風險,或是對沿途當地居民形成威脅,而「聚零為整」的「包機」方式則不存在這樣的問題。其三,「包機」返澳後,無論是需要集中隔離或是回家隔離,在澳門機場容易掌握;而自行分散返澳,從拱北、橫琴等口岸入境時,口岸查驗人員將難以準確辨別他們是否從湖北歸來,只能倚靠其誠實地自報。這並不有利於對他們的健康管理,而且也不利於對社區感染的防控。

另外一個值得注意的問題,就是此前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應變協調中心曾透露,澳門正在執行《新型冠狀病毒肺炎防控方案》,而且還是最新的版本。而在最近,國家衛健委頒佈了第七版。其最大的特點,就是不再將沒有症狀的感染者納入確診個案。而在第六版,「無症狀感染者」是指無臨床症狀(如發熱、咳嗽、咽痛等),但呼吸道等標本新型冠狀病毒病原學或血清特異性IgM抗體檢測卻是陽性者。這讓武漢市居民頗有疑慮,武漢市衛健委組織召開湖北省、武漢市專家咨詢會,並在其官方網站作出答復。答復中介紹,無症狀感染者也可成為傳染源,具有一定的傳播風險。但是,世界衛生組織認為:「基於現有的數據,新型冠狀病毒主要是由已出現症狀的患者傳播的」,因此無症狀感染者可能不是主要的傳播來源。

對於無症狀感染者為何不納入確診病例,答復中解釋,按照《新型冠狀病毒肺炎診療方案(試行第七版)》定義,疑似及確診病例需具備臨床表現。無症狀感染者因無臨床表現,需要集中隔離十四天並做進一步的檢測來進行判斷。如果無症狀感染者在隔離期間出現了症狀,則將其作為確診病例報告並公佈。針對無症狀感染者是否會發展為確診病例,發現後如何處置,答復中回應稱,少數無症狀感染者可能會發展為確診病例,但絕大多數會自愈。根據《新型冠狀病毒肺炎防控方案(第六版)》,無症狀感染者應集中隔離十四天,隔離期滿後,原則上兩次連續標本核酸檢測陰性者(採樣時間至少間隔二十四小時)可解除隔離。隔離期間出現症狀,立即收治入院。

如果澳門特區也採取第七版的標準,可能「確診病例」的數目將會少一些不像現在超過三十例那樣「觸目驚心」。實際上,此前有幾宗確診病例,雖然核酸檢測是陽性,但卻沒有症狀。而按照第七版的規定,此類人員雖然未納入確診病例,但需要集中隔離以至治療,因而不會造成社區感染。

因此,既然《新型冠狀病毒肺炎診療方案(試行第七版)》是國家衛健委的規定,也既然澳門特區也曾表態執行《新型冠狀病毒肺炎診療方案》而且還是最新版,因而這個新的確診病例標準,就值得執行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