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貞昌再胡鬧不利「ECFA」延續效期

這段時間以來,整個台灣社會尤其是政媒兩界,都被新冠肺炎疫情及民進黨派系鬥爭的新聞所淹沒,而忽略了另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將於今年十月到期的「ECFA」是否會中止的問題。而這個問題卻是財經界及相關企業高度敏感的議題並引發其高度重視。

引發此問題,是三月二十五日,「國安局長」邱國正前往「立法院」備詢,回答「立委」的諮詢時表示,他認為大陸有可能會中止《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ECFA)》;陸委會主委陳明通也證實此項憂慮。前日,陳明通昨在「立法院」內政委員會答詢,被問到「大陸會不會在疫情之後威脅停止「ECFA」以窒息台灣經濟?」時透露,陸委會曾在「國安會報」中預判,大陸可能以停止「ECFA」窒息台灣經濟。陳明通還表示,之前兩岸在談判早收清單,雙方都願意繼續維持,其後「兩岸服貿協議」、「兩岸貨貿協議」沒有談妥,他希望「早收清單」的部分,「政治歸政治、經濟歸經濟」,不希望對岸停掉「ECFA」。國發會主委陳美伶也表示「我們希望不要這樣,這樣做對雙方不好,不要被政治影響」。

但有經濟學者指出,「ECFA」是一經「過渡性」的協議,就像一本書的目錄,依據目錄展開的具體內容,才是自由貿易區的實質內容。因此,才有按照「ECFA」所開列的各項議題,進行後續的協商並簽署協議,如「兩岸服貿協議」、「兩岸貨貿協議」等,並成立經濟合作委員會予以跟進及協調,才算是完備。實際上,依照「WTO」的規範,框架性的自貿區協議的效期只有十年,締約各方必須在此期限內,完成正式的協議內容,尤其是「服貿」、「貨貿」等主要協議的簽署,否則就被視為不需要這個框架性的協議,等於自動失效。除非是締約各方都提出合理的理由提出延長的要求。因此,到今年十月「ECFA」到期時,即使是大陸方面沒有主動提出中止,但也已幾乎等於是一張廢紙了。

這讓相關企業非常著急。雖然「立法院」審查「服貿協議」受到民進黨的杯葛和「太陽花學運」的衝擊,而「貨貿協議」的談判也因此而中止,但「ECFA」中的「早收清單」,卻讓他們嘗到了甜頭。實際上,單是台灣地區的機械及石化等產業,每年透過「ECFA」輸往大陸的金額就高達數百億美元,可享受「早收清單」免稅優惠,其中機械設備每年銷往大陸八十億美元、一百多項零關稅。另外,台灣輸往大陸的十八項水果和農漁產品,也享受零關稅待遇。如果「ECFA」失效,他們就將無法繼續享受該項「紅利」。其中將水果和農漁產品就要付出大約百分之十六的關稅。對台灣農漁民造成巨大衝擊。若在在平時,「政治掛帥」的蔡政府可能不太在乎,但在新冠肺炎疫情襲擊、重創台灣經濟的情況下,「早收清單」的各項「紅利」卻是彌足珍貴。

這可讓蔡政府進退失據,而且極為尷尬。所謂「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民進黨在處於在野地位時,凡是當時執政的國民黨所推動的兩岸政策都予以反對,「ECFA」也不例外。雖然民進黨內也有不少經濟學者也認為,ECFA」是個「好東西,但卻「屁股指揮腦袋」,成為「口非心是」的「兩面人」,在公開場合也「ECFA」貶詆得一無是處,甚至還聳人聽聞地聲稱,「ECFA」將會「吞併台灣」。因此,時任民進黨主席的蔡英文在接受記者採訪時就聲稱,若當選「總統」後將推動「廢止『ECFA』公投」。正因為如此,在「立法院」審查「兩岸服貿協議」時,民進黨黨團採取杯葛態度,而王金平因為對馬英九不服氣而不予合作,馬英九指令國民黨黨團必須限期完成審查,迫使委員會聯席會議國民黨召委張慶忠「半分鐘」聲稱通過,從而引致爆發「太陽花學運」,不但是「兩岸服貿協議」未能完成「立法院」審查,而且正在進行的「兩岸貨貿協議」談判也告中止,甚至連兩岸經濟合作委員會於二零一五年十一月在台北召開第七次例會後,也無疾而終。拒絕承認「九二共識的蔡英文上台後,既然連兩岸制度性聯絡及談判機制都已「停擺」,執行「ECFA」的各項談判就沒有可能會繼續進行了。

現在,到了民進黨當家,才開始真正知道「ECFA」是個「好東西」了。尤其是在「新南向政策」並未發揮計劃中應有的作用後,才知「ECFA」尤其是其中的「早收清單」對台灣經濟的重要性,而且是大陸方面滿懷誠意地「讓利」。實際上,當時在談判的過程中,大陸上作出重大讓步的。比如石化業,該行業的國企就堅決反對,最後還昰胡錦濤親自介入,國企頭頭才服從大局。這就讓台灣的相關企業及漁農名,每年都賺到盆滿砵滿。

因此,就連蔡英文本人,在「當家」後也開始有所「覺悟」,重新認識及評價「ECFA」尤其是在台灣地區無法加入目前由日本主導的「跨太平洋夥伴全面進步協定」(CPTPP),也無法加入包括東協十國的「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RCEP),就連美國也是「口惠而實不至」,遲遲沒有開展「說好了的」「台美自由貿易協定(FTA)」談判,致使修讀國際貿易法博士學位的蔡英文,在上台後一個多邊或雙邊自由貿易協議都沒有簽署甚至未能展開談判,現在連其前任馬英九留下的政治遺產「ECFA」,不但是對台灣產品出口極為不利,並可能在世界經貿體系中逐漸被邊緣化,而且也讓作為國際貿易法博士學位,及主導台灣參與GATT(後改為「WTO)」談判的蔡英文,臉上無光。

在此背景下,蔡政府正在思考「ECFA」的效期問題。「國貿局」副局長李冠志和陸委會副主委兼發言人邱垂正皆都在放風,「兩岸仍在執行運作「ECFA』」。「總統府」發言人丁允恭表示,目前並未收到收到大陸方面要終止「ECFA」的消息,蔡英文目前也沒有要片面終止「ECFA」的想法。「經濟部長」沈榮津不久前曾在「立法院」聲稱,「ECFA」可以創造兩岸雙贏,台灣沒有接獲陸方通知要終止「ECFA」。若要終止,依規定要於六個月前提出。

據說,這也正是蔡英文成功連任後,主動對大陸政策降溫的其中一個原因。而作為蔡英文大陸政策的重要助手陳明通,前日更是在「立法院」公開表示,無論是台灣的「仇中」還是大陸的「仇台」氣氛,示,「這不是好事,要降溫」。

但是,蘇貞昌似乎是在前有鄭文燦、後有陳時中「虎視眈眈」地盯緊其行政院長位子下,進行「閣揆保衛戰」,已經鬥紅了眼,不但是在民進黨內掀起派系鬥爭,而且也口不擇言地攻擊大陸,以至是與蔡英文不同調,否定蔡英文對大陸協助滯鄂台胞返台表達感謝也一筆抹殺。因此,蔡英文若要爭取到大陸延續有利於其政績的「ECFA」,就不得不考慮這個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