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澳珠防疫工作會議發揮積極作用

就在珠海口岸開始實施暫時禁止澳門雙牌車及三牌車入境措施的前天的下午,澳珠聯防聯防聯控工作組在澳門舉行防疫工作會議,就共同防控境外疫情輸入的對策和措施等進行商討。澳珠聯防聯防聯控工作組的珠方小組組長、珠海市市長姚奕生,率領高規格的珠海市政府代表團,專程來澳出席會議。而澳方小組組長、澳門特區政府保安司司長黃少澤司長,也率領了同樣是高規格的澳門特區政府代表團出席。

在新冠肺炎疫情最嚴重之時,澳珠聯防聯防聯控工作組都未曾在澳門召開過會議,雙方的聯絡及協調,多是在雙方小組的相關職務成員之間進行,甚至是以電話聯絡。而在珠海及澳門的疫情均已緩和,基本上沒有本地尤其是社區感染,只是有輸入型感染,但在嚴密防控措施下,都已被有效地控制,因而兩地的社會經濟秩序已經恢復,當地居民都可以在各自的行政區域內自由流動的情況下,反而隆而重之地在澳門舉行會議,這就讓人們的「第一反應」,集中在近日有關珠海與澳門相連的幾個口岸的管控措施上。實際上,舉行會議的當天上午十時起,珠海口岸實施暫時禁止澳門雙牌車及三牌車入境的措施,導致在前一天發生「雙牌車大逃亡」,不亞於幾天前宣布將實施澳門居民入境後必須自費接受集中隔離十四天措施的「萬人衝關大逃亡」。而就在會議的當天十時之前,還有一些兩地牌汽車趕著離境。

由於相關措施對澳門居民形成極大的困擾,也給澳門經濟尤其是博彩業經營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因而相信,這個會議是由澳門特區政府提議召開。當然,在珠海市政府予以正面回應的前提下,可能也需廣東省政府批准同意。在雙方行政區劃層級「對等」之下,這個層次就需要行政長官賀一誠親自出馬了。實際上,在廣東省宣布對入境的澳門居民實施「隔離十四天」的措施之後,就是由賀一誠打電話給廣東省政府的領導人,獲得善意回應後,作為澳珠聯防聯防聯控工作組澳方小組組長的黃少澤司長,才以電話方式,具體商定那四項豁免隔離的便民規定的。而在這四項便民規定中,雙牌車及三牌車的司機可以入境,但須履行所有的檢測程序,就被列為第二項,因而可見此項豁免措施的重要性。

即使是在雙方商討豁免措施這個至關重要的過程中,也不是以澳珠聯防聯防聯控工作組舉行全體會議的方式進行,而是由澳方組長黃少澤與珠方組長姚奕生電話聯絡。當然,主導權在珠海,因而相關豁免措施是由珠方擬制,在知會澳方,或者也徵求澳方的意見後,再作修改,而由珠方正式宣布,並通知澳方,由澳方在澳門宣布。

因此可以想見,前日在澳門舉行的澳珠聯防聯防聯控工作組舉行全體會議,是相當「隆重」的規格。這就折射了有關口岸防疫管控措施,已被澳門特區政府視為「最高緊急事務」,並希望能夠盡快得到適當解決。

實際上,由保安司司長辦公室昨日發出的關於該會議的新聞稿,其中的「關鍵詞」,就極為觸目。實際上,姚奕生市長所說的「澳珠兩地的防控措施既要嚴格,也要便民,確保兩地社會穩定」,就是表態:在執行中央嚴防疫情「倒灌」,堵截輸入型病例,嚴密控制口岸的指示,及注意澳門居民在跨境通關方面的具體特殊情況,給予方便之間,盡量取得最大公約數。

因此,新聞稿中如下的一段敘述:「雙方對當前疫情進行研判分析,並共同檢視兩地口岸通關防控措施。雙方也就在澳外僱及漁工醫學觀察、口岸通關時間、外來旅客健康管理、獲豁免醫學隔離人員的管理以及醫學檢疫結果互認等進行了交流探討。」可能是已經對必須適當調整相關措施取得了共識。當然,主導權仍然是在珠方,相關豁免措施仍是由珠方擬制,而且還必須得到廣東省政府的批准。而在此過程中,珠方小組可能將會徵求澳方的意見,並據此進行微調。

由此可見,珠海市處於「夾心層」,很不容易。一方面,要堅決執行中央和廣東省政府的相關指示,尤其現在是防範境外輸入病例的關鍵時刻,不能出現任何漏洞,否則可能會遭受「一票否決」式的問責。另一方面,也要照顧到澳門的民生和經濟,而且珠海也有責任,因為當年在全球金融危機下,為了推銷珠海的樓盤(不少是由直屬珠海市政府的國企「華發」等開發經營),徵求得廣東省公安廳合作,推出「買樓送兩地牌」優惠措施,而導致大批公務員及中產人士到珠海市購樓。因而白天到澳門上班,晚上回珠海休息的群體,除了低薪階層及外僱之外,也有精英階層。如果「封關」,不但對澳門造成不良影響,也可能會讓珠海市背負「罵名」。

更重要的是,可能會對習近平主席親自謀劃、親自部署、親自推動的國家戰略「粵港澳大灣區」,將粵港澳大灣區建設成為國際一流灣區和宜居、宜業、宜遊的優質生活圈,增進粵港澳三地民生福祉,成為紮實推進高質量發展的示範,以及珠海市為了積極落實配合,提出予以組合共同將粵港澳大灣區建設成為國際一流灣區和宜居、宜業、宜遊的優質生活圈,增進粵港澳三地民生福祉,成為紮實推進高質量發展的示範,及珠海市為了落實配合,提出的「珠澳同城化」,以至「一時生活圈」,將會產生負面作用。

實際上,就在實施「封關」嚴厲措施的這幾天,珠海和澳門兩地官方都在熱烈地宣導「澳門新街坊」項目。因而惹來坊間不少冷言熱諷。雖然說,新冠肺炎疫情是百年一遇的重大事件,而「粵港澳大灣區」則是百年常態,不能同日而語,但由於國家頂級專家已經研判,由於新冠肺炎病毒已經全球大流行,因而可能難以完全消滅,甚至將會如同流行性感冒那樣,經常流行,每到冬春季節就「復甦」。只是人類產生免疫力後,其危害性則相對降低,就像流行性感冒的「發展史」那樣。但即使如此,因此次「封關」而「一旦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澳門居民,對「粵港澳大灣區」、「珠澳同城化」和「澳門新街坊」項目的熱情,大不如前,擔心日後新冠肺炎疫情復發時,他們豈非要像《夜半歌聲》插曲的歌詞那樣,「娘啊,我像小鳥回不了窩」?

鐘南山院士等專家,及珠海及澳門政府都要求人們「戴口罩,勤洗手,不聚會」。但有關措施,卻在客觀上「迫使」部分人實行「大聚會」。一次是「萬人大衝關」,另一次是現在仍在進行的,在珠海居住的澳門居民,到所居住街道的公安部門辦理居住證手續,「打蛇餅」地排隊。幸好澳門和珠海都是最安全的地區之一,沒有本土型病例。否則,只要其中一人是「無症狀感染者」,那就「大鑊」。但反過來,卻更證明珠海和澳門都是最安全的地方,因而沒有必要對口岸管控實施「一刀切」的措施。比如,全國人大代表、拱北口岸監督員劉藝良提出的雙牌車和三牌車每週只可入境一次的建議,就可在嚴控與便民之間,取得最大公約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