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澳合作開發橫琴必須借鑒秦嶺別墅教訓

行政長官賀一誠首份「施政報告」,特別重視與內地的區域合作,將「融入國家發展大局,促進經濟多元發展」列為專章,而不是像以往的同類文稿,將該項內容納入年度「執政重點」的其中一項內容,亦即是將於內地的區域合作,與「施政重點」並列,並非是「施政重點」中的諸項內容之一。而且,他還在該專章中,再列出「做好開發橫琴文章,促進經濟多元發展」的專題,洋洋灑灑二千多字,佔了整份「施政報告」的九分之一的篇幅。昨日在回答議員們提出的問題時,也花了不少時間在橫琴的發展上。他特別針對由於疫情「封關」,使得不少澳門居民對參與「粵港澳大灣區」建設失去信心的問題,指出疫情只是短暫現象,而區域合作是長期的。而且在疫情期間,橫琴並不受影響,澳門一千多輛單牌車仍然可以自由出入橫琴。一時間,「橫琴」成了主要的關鍵詞。

這是一個奇特的現象,因而就連新華社,也給予了高度的關注。此前新華社在報導同類新聞時,基本上是「如實報導」,即使是有評論,也是借助澳門各界人士之口,或媒體的評論。但今年卻是「新聞歲歲尋常有,唯有今年出得殊」,專門配發了一千七百多字,題為《橫琴距離澳門有多遠?》的評論文章,指出  澳門與橫琴雖然地理距離相近,經濟、民生交流基礎也日益牢固,但在未來合作開發道路上,仍有諸多政策、法律方面的障礙,需要不斷探索和彌合。正如賀一誠所說,首要是做好頂層設計,秉持進一步解放思想、勇于變革創新的精神,用新思維、新方式在橫琴建設粵澳深度合作區。並進一步指出,澳門與橫琴的合作,必定是在服務國家全面改革開放中才能實現。評論文章最後表示,藍圖繪就之後,澳門與橫琴的「距離」如何再拉近,人們拭目以待。

為何橫琴發展「萬千寵愛在一身」?賀一誠在「施政報告」中開宗明義地揭曉,橫琴是澳門參與粵港澳大灣區建設、融入國家發展的第一站,是澳門經濟多元發展的最便利、最適宜的新空間。習主席在二零一八年視察橫琴新區時特別強調「建設橫琴新區的初心就是為澳門產業多元發展創造條件」。《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亦明確提出加快推進珠海橫琴新區等重大平臺開發建設,充分發揮其在進一步深化改革、擴大開放、促進合作中的試驗示範區作用。習主席在澳門特區第五屆政府就職典禮上再次強調「特別要做好珠澳合作開發橫琴這篇文章」。

也就是說,珠澳合作開發橫琴,如同「粵港澳大灣區」是習近平主席是由習近平親自謀劃、親自部署、親自推動的國家戰略一樣一樣,珠澳合作開發橫琴,也是由習近平主席親自謀劃、親自部署、親自推動的國家戰略。因此,就享有如此崇高的地位。

實際上,習近平主席全力支持橫琴,現在實行的橫琴政策,其實就是習近平主席親自拍板決定的。二零零七年十一月,習近平當選爲中央政治局常委,幷兼任中央港澳工作協調小組組長,二零零八年三月當選國家副主席。二零零九年一月十日,習近平主席應當時的行政長官何厚鏵的邀請,第一次以國家領導人的身份來澳門進行考察訪問(此前曾先後三次以福建省長及浙江省委書記的身份訪問澳門)。當時,澳門正處在奮力應對國際金融危機的關鍵時刻,習近平的來訪給澳門帶來了祝願,帶來了信心,帶來了喜氣,被認爲是一次有力而成功的「挺澳」之舉。尤其是他的「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名言,激勵澳門居民戰勝困難,奪取新的勝利。

在澳期間,曾經在基層工作時就已經養成調查研究的工作習慣並擁有豐富經驗的習近平主席,在考察過程中進行調查研究,實地瞭解到澳門遇到的巨大困難,不單止是遭受國際金融風暴襲擊,而且還有一個根本性的問題,就是經濟及政府稅收過於依賴博彩業,必須走經濟適度多元發展之路,但澳門的土地發展已經飽和,包括中小微企在內的各業,無地進行擴大再生產;而且,特區政府在面對居民「上樓難」的民怨時,也受困於無地興建公屋,可能會對澳門維持和鞏固社會和諧穩定造成不利影響。

為此,習近平主席在離開澳門後,直接就到了橫琴考察,並宣布,中央政府決定開發橫琴,支持澳門促進經濟適度多元發展。二零一一年三月六日,在習近平的見證下,《粵澳合作框架協議》在北京簽署。其中,《粵澳合作中醫藥科技産業園》(「産業園」)作爲第一個落地項目,於二零一一年四月正式落地橫琴,由澳門和橫琴共同組建公司進行開發建設與運營管理。同年八月,國務院正式批復,同意在珠海市橫琴新區實行比經濟特區更加特殊的優惠政策,以構建粵港澳緊密合作新載體,重塑珠海發展新優勢,促進澳門經濟適度多元發展和維護港澳地區長期繁榮穩定。

但當時的內地有關負責人,仍然未能走出其前任負責人「甚麽都要『大』,總是要與澳門『頂牛』」的思想陰影。因而橫琴發展的思路,是專搞豪華房地產建設,並對澳門中小企進駐設立了根本無法進入的「高門檻」。而澳門特區行政長官崔世安向有關負責人提出租賃橫琴十平方公里土地的請求時,該位負責人回答說,必須另行填海,所有成本由澳門承擔。中山、江門等地得悉此消息後,向澳門招手,但畢竟距離澳門相對較遠,尤其是沒有與澳門「接壤」,無法將澳門的單獨關稅區、自由港等屬於「兩制」的政策轉移過去。後來才有國務院向澳門劃撥八十五平方公里海域。

這些矛盾,中央一直看在眼裡。王志民升任澳門中聯辦主任後,專門會見珠海市長鄭人豪,指出中央高度重視珠海橫琴發展,多次強調橫琴新區從初期規劃、正式成立,到自貿片區掛牌、開發建設,一直是中央從推動「一國兩制」事業發展的「初心」和戰略高度決策部署的。可以說,無論是珠海特區還是橫琴新區,都是因「一國兩制」而設立和發展,也可以說是「因澳門而生,因澳門而興」。鄭人豪當然知道王志民所說的「初心」是怎麼一回事,因而決心執行中央的決策。但不久他升任湛江市委書記,「壯志未酬」。

二零一八年十二月二十二日,習近平主席為主持港珠澳大橋開通禮來到珠海,一下飛機就直奔橫琴。習近平主席在考察橫琴新區粵澳合作中醫藥科技産業園時指出,「我們始終要不忘初心,讓這裡充滿創新發展活力,促進澳門經濟適度多元化發展。」「建設橫琴新區的初心就是為澳門產業多元發展創造條件。」這就是王志民對鄭人豪所說的「初心」的來歷。

去年十二月二十日,習近平在出席慶祝澳門回歸祖國二十周年大會暨第五届澳門特區政府就職典禮的重要講話,又特別强調,「特別要做好珠澳合作開發橫琴這篇文章」。

因此,賀一誠就任行政長官後的第一項公務,就是率領澳門特區政府的成員,到廣東和珠海訪問,並特地考察了橫琴。

恰巧的是,就在這幾天,習近平主席到陝西調研,幷在秦嶺牛背梁國家級自然保護區考察時强調,「秦嶺違建是一個大教訓,從今往後,在陝西當幹部,首先要瞭解這個教訓,切勿重蹈覆轍。」所謂「秦嶺違建案」,習近平曾經先後六次批示必須嚴肅處理,但有關官員卻是陽奉陰違。直到二零一八年七月,中紀委副書記徐令義兩次赴陝西督導後,當地才大規模拆除問題別墅。隨後,陝西官場震蕩,時任陝西省委書記趙正永、西安市委前書記魏民洲、陝西前副省長馮新柱、陝西省委前秘書長錢引安、陝西省前副省長陳國强等高官也紛紛落馬。

珠澳合作開發橫琴也是習近平主席的指示。因此,「秦嶺違建案」的教訓,值得借鑒,警鐘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