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副總理、中央港澳工作領導小組組長韓正,昨日在北京中南海會見香港特區行政長官林鄭月娥和有關主要官員,認真聽取了特區政府對香港特區維護國家安全立法問題的意見,並指出了從國家層面建立健全香港特區維護國家安全的法律制度和執行機制的重要性,還表示在制定有關法律的過程中,將通過多種方式聽取香港社會各界人士的意見。
這宗新聞,卻具有很大的新聞價值,就是新華社、中新社在播發的電訊稿中,終於「亮劍」,正式宣布韓正的「中央港澳工作領導小組組長」的職務,而且參與會見的趙克志、夏寶龍,也專門列出了其是該領導小組副組長的職務。
因此,這宗消息的報導手法,是經過精心推敲的,著重於強調正式對外公開宣布,北京主管港澳事務工作的「頂層架構」機構,是「中央港澳工作領導小組」,而且也順帶證實,「中央港澳工作協調小組」已經升格為「中央港澳工作領導小組」。實際上,自中央港澳工作協調小組於二零零三年成立後,這是該「頂層架構」機構首次在官方媒體「亮相」。過去十七年來,雖然大家都知道在中央有這麼一個機構,而且相關官員也在在非正式的言談中有所提及,但卻都沒有進行正式宣布。
昨日終於公開「亮相」,具有多方面的考量及意義。其一,既然中央港澳工作協調小組升格為領導小組一時在港澳地區以至更廣泛範圍引起高度關注,那就不如乾脆公開「亮相」,以體現在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中,堅持公開透明的原則,並凸顯該小組在港澳工作中的重要作用,使之「名正言順」,「師出有名」,及強調對包括港澳事務在內的各項工作,黨是領導一切的。其二,是強調中央港澳工作領導小組將會全力為全國人大及其常委會進行的為香港特區維護國家安全立法的工作「保駕護航」並「鼓勁壯志」,而且也是要在震懾敵對勢力的同時,安撫部分有所疑慮的香港居民,申明這項工作雖然是中央事權,但將會在立法過程中充分聽取香港社會各界人士的意見,而且不會影響廣大香港居民依法享有和行使各種權利和自由。其三是標示著為香港特區維護國家安全立法的工作,進入到中央與特區攜手合作的階段,中央要求香港特區充分配合,中央也將透過各種方式認真聽取香港各界人士的意見,這是「維護中央對特區全面管治權與保障特區高度自治權相結合」的體現。
這則消息,也證實了夏寶龍是中央港澳工作領導小組副組長的消息。不過,從他的排序是在另一位副組長趙克志之後看,可能不是「常務副組長」。可能是當日有所誤解所致。實際上,夏寶龍作為國務院港澳辦的主任,承擔中央港澳工作領導小組的辦公室的日常主持工作,因而會有此誤會。其實,他以全國政協副主席兼任港澳辦主任,是回到了中央港澳工作協調小組成立時的格局,因為當時也是該小組副組長的港澳辦主任廖暉,也具有全國政協副主席的「副國級」位階。
官方權威媒體對該小組組長韓正的職務表述,也列出其國務院副總理的職務。這顯示,本屆中央委派韓正分工主管港澳事務的初心,沒有改變。二零一八年五月,時任國務院港澳辦主任的張曉明,傳達了中央領導人對港澳工作的四點指示。筆者分析認為,這項指示可能是出自於韓正組長。而從「韓四點的內容看,在香港特區以司法手段打擊「港獨」勢力,獲得壓倒性的勝利,澳門特區政治反對派的囂張氣焰也巳被壓遏了下去之後,中央改由分管經濟工作尤其是「一帶一路」倡議、粵港澳大灣區的政治局常委韓正,出任中央港澳工作協調小組組長,就凸顯了在港澳兩特區必須集中精力發展經濟的戰略轉移。切切實實地將港澳的經濟搞好,改善民生,特別是讓廣大普通民眾有實實在在的獲得感,也讓年輕人能夠拓展發展空間,讓香港、澳門同胞同祖國人民共擔民族復興的歷史責任,共享祖國繁榮富強的偉大榮光。兩個月多後,筆者隨澳門新聞界高層訪問團赴京訪問,張曉明在宴請訪問團時對筆者說,在港澳所有評論中,筆者是最準確的。
因此,為香港特區維護國家安全立法,只是階段性的任務;而上述所指的發展經濟,改善民生,融入國家發展大局,才是港澳工作的主體任務。當然,前者將為後者掃平道路,後者將會印證前者的必要性。因此,相信在中央完成《香港特區維護國家安全法》立法,香港特區也完成為基本法二十三條立法的憲制性任務後,港澳工作還是要回到韓正的老本行--區域經濟合作,粵港澳大灣區,促進港澳經濟發展。而在此時,西方那些也是實行資本主要制度的國家和地區,卻在已經受到疫情摧殘之下,因為只講「自由」而無紀律,只講「民主」而無行政效率,經濟復甦疲軟,這就將更能凸顯「一國兩制」的優越性。
由此可以研判,在眼前階段,中央對港澳地區的「疫後」優惠措施,可能會不同步。首先在互相恢復正常通關方面,從澳門特區行政長官賀一誠已經與也是中央港澳工作領導小組副組長的廣東省委書記李希、廣東省長馬興瑞會面,商談兩地恢復正常議題通關的同時,香港方面卻宣布口岸防疫管制措施延長一個月到七月七日的情況看,由於澳門已經為維護國家安全立法,而且防疫工作做得較好,連續五十六天沒有本土病例,等於四個「十四天」,證明澳門安全健康,因而具備了恢復正常通關的條件;而還有發現源頭不明的本土感染病例的香港方面則目前還不是討論恢復正常通關的時候。
就此,內地逐步恢復開放「自由行」等嘉惠港澳的措施,也就必然會根據上述情況,先後有別。尤其是澳門在實現「經濟適度多元發展」之前,旅遊業、零售業和博彩業等行業,主要客源是內地遊客的情況下,「自由行」對復甦澳門經濟所能發揮的作用,就將會極為顯著。當然,這項在二零零三年本來是專門為香港設計,並順帶對澳門實施的嘉惠措施,更應逐步恢復對香港實施,但不是在現在,而是在維護國家安全法律「雙劍合璧」,穩定香港局勢,尤其是不會再有反對派以「驅蝗」手段騷擾內地遊客之後,才予實施,使得香港經濟從低迷中走出來,就將更能凸顯為香港維護國家安全立法的顯效性。
「自由行」對發展港澳經濟確實是發揮著重要作用,就連台灣地區的民進黨當局,也不得不認同這一點。有一件發生在筆者身上的事情,足可證實。二零零五年三月,全國人大通過《反分裂國家法》後,中國國民黨主席連戰、親民黨主席宋楚瑜等先後「破冰」訪問大陸,國台辦宣布向台灣人民送出系列「大禮」,包括贈送一對大熊貓、同意台灣水零關稅進口大陸等。這就讓一心要在推動兩岸經貿交流發展上做些事情的「行政院長」謝長廷,感受到極大壓力,擔心在二零零八年的「總統」大選中,他代表民進黨出選將會失去競爭力。他的專責兩岸事務的機要秘書X小姐,在與筆者餐敘時談到這個情況,要求筆者「出點子」。筆者提出了兩項建議,其中一個是開放大陸居民赴台旅遊。她開始時對大陸地區居民的消費能力認識不足,認為開放大陸居民赴台旅遊的經濟效益不大。筆者告訴她,大陸中央政府為了協助港澳地區的經濟走出低谷,除了是採用「CEPA」措施之外,另一個就是開放內地居民前往港澳進行「個人遊」,而且也確實是收到很好的效果。筆者還告訴她,就在前幾天,上海的《新民周刊》,以《血拼(SHOPPING)》為封面專題,詳盡報導分析了大陸居民出境旅遊的消費額,已經超過了長期居首的日本遊客,因而廣受各個旅遊國家的歡迎。她才為大陸遊客的強大消費力所震撼,約請筆者返澳後,將此期《新民周刊》郵寄給她,作為撰寫相關報告時參考。於是,後來就發生了極為戲劇性的一幕,在某日上午,在台灣中南部考察的「陸委會」主委吳釗燮,還在重彈台果銷陸將會令農民「誤蹈陷阱」的老調,但下午就緊急結束原定路程,急匆匆返回台北,晚上就一改過去調子,宣布經過審慎評估後,民進黨當局將在建立完整配套的基礎上,優先推動「貨運包機」、「台灣農產品輸銷中國大陸」,及「中國大陸人士來台觀光」等三項兩岸協商議題。筆者事後得知,陳水扁對謝長廷的報告寫下了「擱置爭議,不設前提;相互尊重,實事求是;政府主導,民間協商」的裁示。謝長廷正是領了此「旨」之後,緊急通知吳釗燮返回台北,會商上述決策,並決定委托旅行公會全國聯合會等民間社團與對岸協商大陸居民赴台觀光,及由「陸委會」宣佈同意客、貨運包機協商同步進行。而開放大陸居民赴台旅遊,就連同同步啟動客、貨運包機談判等議題一道,成了民進黨當局及謝長廷自己的「救命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