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院」副院長之爭沈榮津勝於陳時中

「中選會」已確定高雄市長補選八月十五日進行,並從六月二十日至二十四受理候選人登記,顯得時程頗為短促,這當然是要充分利用國民黨未能來得及部署「大咖」戰將將其戶籍遷到高雄市的有利條件,再進一步大幅壓縮國民黨迎戰的安排時間。

盡管民進黨已有共識,將是陳其邁出戰,而且當選機率很高,但也不能疏忽。實際上,在一年多前的高雄市長選舉後,民進黨檢討敗選原因時,其中一條就是陳其邁太大意,以為在「綠油油大票倉」的高雄市,「躺著選也可贏」,迎戰籌備不足。因此,將於本周三舉行的民進黨中常會,已經決定不走黨內初選程序,而是直接徵召陳其邁出選。這除了是要趕時間之外,也是因為要為出身於高雄市,曾經出任過代理高雄市長,參加過高雄市長選舉落敗的陳其邁,「攞番個彩」。當然,更是因為陳其邁是蔡英文的「英系」子弟兵,本來也有意插上一腿的派系也就只好「禮讓」。

陳其邁必將會吸取韓國瑜的「落跑」教訓,當然也是避免其對手抨擊「雙重標準」,因而將會在今日中午民進黨中常會作出徵召決定後,會隨即宣佈辭去「行政院」副院長職務。

按照規定,蔡英文必須任命副院長,以填補陳其邁的空缺。而在「五二零」之前,民進黨內就一直「點名」兩位可能人選,一是「經濟部長」沈榮津,二是「衛福部長」陳時中。

兩人都是蔡政府自詡抗疫「全球最佳」的「功臣」。陳時中因為是兼任「行政院」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指揮官,因而「功勞」更全面一些。而且每天都在記者會上,透過電視屏幕與全台民眾「見面」,再加上他的發言較為接地氣,因而爆紅,被形容為「順時中」,民調滿意度竟然比蔡英文、蘇貞昌還要高。但「金無足赤,人無完人」,陳時中並非是完全沒有瘕疵。比如在對滯留在大陸的在台出生的陸配子女的返台權利問題上,就與相對於較有人性的陸委會槓上,導致蔡英文的兩岸「貼身智囊」陳明通消聲匿跡了多天。而且,在疫情得到控制,並將「解封」日期定為六月七日,因而記者會也由每日一次也改為每週一次之後,陳時中以指導地方防疫為名,全島風景區「走透透」。這確是「師出有名」,但卻因為飄飄然而「衰多口,對當地的觀光業發表指導意見,儼然他就是「交通部長」(觀光局是「交通部」屬下部門),踏過了界。這是官場大忌,必會引起作為民進黨其中一個大派系「正國會」會長的「交通部長」林佳龍的猜忌,及「行政院長」蘇貞昌的戒心,因而可能會與「行政院」副院長無緣。

陳時中另一個令人詬病的地方,就是與世界衛生組織幹事長譚德塞對罵。盡管譚賽德所指的「水軍攻擊」並非陳時中所為,但也不宜直接與譚賽德「開火」。撇開台灣地區並非是聯合國會員體這個關鍵原因不提,就是出於單純的業務及技術倫理,既然要爭取參會是有求於人,就宜誠懇謙虛。但陳時中當時的表現,其實就足以注定更難獲得「入門券」。譚德塞除了必須嚴格遵守聯合國二七五八號決議,及世界衛生組織執委會的內部決議之外,再加上與陳時中的「私人恩怨」,必會是對台灣「緊關大門」。因此,當時就有人私下質疑,陳時中此舉是要以刻意助推「不能與會」來製造「悲情」,以營造其個人的抗擊暴政「英雄」形象。這與蔡英文在「五二零講話」中強調的追求兩岸及對外和解的主調,有頗大距離。

沈榮津作為「經濟部長」,在抗疫過程中並不是位於中心位置。但在疫情的前中階段,當全台因口罩緊缺而導致恐慌時,他充分發揮了其組織協調能力,使得口罩產能迅速提升。這讓蔡英文在世界衛生大會開會前,大搞「口罩外交」,為爭取一些國家或地區助其獲得「入門券」立下汗馬功勞。但因為沈榮津的個性較為內斂,而且也不像陳時中那麼天天「亮相」,因而在「網路聲量」方面就遠不如陳時中。

因此,在「行政院編制中,屬於「國安系統」的「外交」、「國防」、兩岸,及在屬於內政部的「警政署」,「國防部」的「軍情局」、「法務部」的調查局等,是由「總統」直接統轄之下,「行政院」的「拼經濟」職責就更為凸顯起來。實際上,過去無論是國民黨還是民進黨執政,「行政院」副院長多是由經濟人才出任。何況蔡英文在「五二零講話」中,經濟部份的比例佔重不低。還有一個必須注意的問題是,到今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鄭文燦的桃園市長任期過半,辭職就不用進行市長補選,因而蔡英文將會提拔其升任「行政院長」,以便為其在籌備參選第十六任「總統」而創造有利條件。如果是由「風頭躉」陳時中出任「副院長」,可能會與鄭文燦的關係不太協調,而在台灣地區的媒體生態及政壇陋習下,就將會經常發生「茶杯裡的風波」,但鄭文燦卻有可能與「與世無爭」的沈榮津合作愉快。

正因為如此,民進黨「立法院」黨團幹事長鄭運鵬昨日就在臉書指出,「現在台灣的需要,不只是疫情後的產業振興,在全球產業重分配、台商回流的政策上,有一位產業背景的副院長,我認為是合適的安排。」鄭運鵬還稱讚沈榮津,除了有四十年的公職背景,以「口罩國家隊」為例,就可以知道他是一位出面喊一聲,產業就會跟著前進的部長。「我曾經在座談會見識到,他也和鄭文燦市長一樣有超人的記憶力,每個產業和公司的機器需求,過去發生什麼狀況,他都能如數家珍,非常厲害。」「如果是沈部長升任副院長,我認為會和高雄楊明洲代理市長一樣,行政院是做出令人放心的安排。」

而相對地,陳時中的外向型性格及善辯口才,更適合於參選台北市長。何況,台北市長有任期保障,而「行政院」據位人卻隨時會因施政失誤甚至天災人禍而引咎辭職。在外傳有意參選台北市長的前「文化部長」鄭麗君,「戰力」可能不如或將會參選台北市長的韓國瑜的前景下,陳時中就將是能夠抵禦再次集結的「韓流」的適當人選。

這還有一個必須拔除「眼中釘」的需要。「總統府」和「中央」機構都集中在台北市,而台北市不是同時由執政黨掌控,就會讓執政黨坐臥不安。實際上,在陳水扁當台北市長時,就瘋狂地拆卸台北市的蔣介石銅像,並以蔣緯國經國的住宅樓宇「違建」為由進行迫遷。在當時的政治氛圍中惹起一陣風波,而且也吹到了澳門。一位自以為是的老報人,以為台灣地區的政治體制也如大陸地區一樣,從「中央」到包括首府在內的地方都是由執政黨「話事」,就在評論中把這筆「帳」算到了李登輝的頭上。而台灣情治機構在澳門的「線人」則據此報告,國民黨澳門支部主委吳華「與中共勾結」。李登輝本來就因為吳華戳穿其攻擊「千島湖事件」是「解放軍作的案」的「情資來源」而耿耿於懷,正好籍此將吳華打成「中共間諜」,刑求「唯一死刑」。

在陳水扁任「總統」時,時任台北市長的馬英九、郝龍斌,也「照辦煮碗」。每年「雙十」陳水扁要在「總統府」大樓前搭建主席台,必須向台北市政府借用中山南路的路權,台北市政府就總是諸多「刁難」,甚至迫令已搭建好的主席台「超越申請圖則」的部分,拆卸重新搭建。

雖然近年已經「和諧」了許多,但在國民黨不爭氣,民進黨有可能會長期執政的前景下,如果台北市仍是由國民黨掌握,這根「眼中釘」就必須拔除。因此,勝算較高的陳時中,就是與韓國瑜/蔣萬安或黃珊珊對拼的最佳人選,要籍此把台北市也收歸囊中。而鄭麗君則可能會另有安排,當然是「更上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