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進黨仍橫蠻但再遭挫敗

  昨今兩天是各縣市長本屆任期宣誓就職的第三周年紀念日。就在此刻,「立法院」民進黨黨團昨日將攸關新竹縣市合併並升格為「直轄市」的《地方制度法》修正案提交院會,在未經程序委員會審查下就直接排入「一讀」程序。本來,民進黨黨團是想故伎重演,打算將該草案「逕付二讀」的,但卻引發國民黨黨團以佔領主席台的方式進行攔截,而民眾黨黨團和時代力量黨團也加入杯葛戰團,讓院會無法繼續召開。下午就此進行黨團協商,民進黨黨團被迫讓步撤回「逕付二讀」提案,這是民進黨黨團在兩日內,意圖將相關議案「逕付二讀」的第二次遭受挫敗。不過,昨日下午院會處理報告事項時,國民黨團、民眾黨團、時代力量黨團仍提議將《地制法》修正草案退回程序委員會重新提出,遭民進黨「立委」表達異議,後經表決,綠營終以人數優勢,順利讓該案交付委員會審查。但畢竟,民進黨黨團意圖挾「公投得利」的「餘威」,在「立法院」實施橫行霸道,其氣焰遭受了壓制。
  其實,按照《立法院職權行使法》的規定,「逕付二讀」也是正常的議事程序,主要是適用於如下的幾種狀況之下:一是法案遭受杯葛導致委員會難以依時完成審查,這次總預算案的委員會審查進度滯後就是屬於這種情況。其二是回應社會事件,付委審查的進度趕不上輿論壓力。其三是同案委員會已經進行其他版本的審查,為了讓其他黨團、委員可以做修法業績合併審查,就以「逕付二讀」插隊等二讀程序合併處理。其四是其他議事攻防的需要。
  如果說,總預算案是由於未能依時完成委員會審查的程序,民進黨黨團以議席優勢表決將之「逕付二讀」,還可以說是帶有「被迫」成分的話,那麼,這次民進黨黨團卻是在並不具備上述四種原因的情況下,不但是主動要求將《地方制度法》修正案「逕付二讀」,並避開程序委員會審查及排期的程序,那就更是顯見其橫蠻無論,絲毫沒有吸取總預算案「逕付二讀」「闖關」失敗的教訓,一點蔡英文所說的「謙卑」都沒有。
  為何如此?因為《地方制度法》修正案要趕在明年十一月「九合一」選舉中實施,必須在選前六個月通過,並完成公告才可適用。如果按照正常的法案審查程序,在付委審查的過程中可能會遭到拖延。拖不成就進行黨團協商,又是三個月的時間,民進黨擔心未必能趕及配合「九合一」選舉的時程。
  由此可見,兩個企圖闖關「逕付二讀」的議案,其背景有點微妙不同。總預算案主要是來自「行政院長」蘇貞昌的壓力,希望能在新一個財政年度開始之時,就有新一個財政年度的總預算冊可以應用,尤其是公務員加薪等收買人心的「濫開支票」動作。而修改《地方制度法》則是蔡英文的主張,不但是親自在官邸召集府院黨高層、地方首長以及「新系」代表的會議,進行高規格的政治動員,並對曾經表達反對意見的派系人物「摸頭」,予以安撫,而且還在星期三的民進黨中常會前,特別安排「清華大學」資訊工程學系教授張世杰主講《台灣半導體產業的過去、現在與未來》,就是為了力推新竹縣市合併,說服黨內持不同意見者「顧全大局」。在昨晨,更是向提前輪值佔守議場的民進黨「立委」送上早晨,進行慰勞並以資鼓勵。
  但似乎是連民進黨籍的「立法院長」游錫堃,也並不欣賞《地方制度法》修正案在尚未面臨任何急迫性的情況下「逕付二讀」的做法,因而對國民黨黨團搶占主席台的杯葛行為放任自流,並沒有採取強制驅離手法,而是宣布休息。這也是國民黨黨團得以「以小勝大」的一個原因。而且更讓民進黨黨團始料不及的是,其此舉再一次促成三個在野黨黨團的團結合作,包括曾經是自己側翼的時代力量黨團,也站到了國民黨黨團的一邊,本來就「不鳥」民進黨當局的民眾黨黨團就更不在話下。實際上,在昨早的抗爭過程中,不但是國民黨黨團砲轟民進黨黨團此舉是「英(蔡英文)人設市(『直轄市』)」、「狼狽為堅(新竹市長林智堅)」,而且時代力量黨團總召邱顯智也在痛批「大開民主倒車」,民眾黨黨團則拿出自備的移動式擴音機,大罵「綠色獨裁的時代來臨」。
  蔡英文和民進黨急於早日完成《地方制度法》的修法,主要就是為了「九合一」選舉的佈局。其一、是為了讓受到現行《地方制度法》有關已經兩任者不得再選爭取連任規定束縛的新竹市長林智堅「解套」,可以繼續參選已經升格為「直轄市」的新竹市長的選舉。其二、是在預計民進黨將會丟掉桃園市長之後,「堤外損失堤內補」地在大新竹市奪回一局,以作平衡。其三是壯大民進黨的客家人地盤。
  這就傷害了國民黨,民眾黨的利益。因為一方面,新竹縣現任縣長楊文科,由於是第一任而可以爭取連任,而且當選機率甚高。縣市合併後,就必須與林智堅對拼,而林智堅由於在新竹市長任內表現也不錯,楊文科未必能贏。另一方面,民眾黨「立委」高虹安在新竹市佈局已久,如果維持現狀,民進黨在林智堅不能再選,卻又無法在此推出更佳人選之下,高虹安贏的機會很高。倘再加上民眾黨與國民黨合作,以在台北市黃珊珊退讓轉而支持國民黨的蔣萬安,換取國民黨在新竹市不提名並全力支持高虹安,她就將「坐定粒六」,民眾黨就可實現縣市長的「零的突破」。但新竹縣市合併後,這個利基因素就將會消失。因此,國民黨固然是反對《地制法》修法,民眾黨也是強烈不滿,批評是「帝制法」。
  當然,《地制法》的修法,更因為將會損害非「直轄市」縣市廣大民眾的利益,而遭到各縣市強烈的「相對被剝奪感」的群起質疑。實際上,如果除大新竹市以外,再增加彰化縣為第八「都」,或再加上明顯不可行的「雲嘉嘉合併方案」成為第九「都」,就必然會進一步惡化全台資源與價值的重分配,呈現「富都愈富,窮縣愈窮」的悲慘處境。可以想見,強烈「相對剝奪感」的怒火和疑慮將會由下而上,蔓延全台。這反而對民進黨在明年「九合一」選舉的選情不利。
  國民黨黨團如此英勇,可能也有其內在因素。因為在明年二月「立法院」新一個會期開始時,國民黨黨團將會進行「黨團三長」改選,林為洲意圖捲土重來。而受到「戰鬥者」首領趙少康支持的現任總召費鴻泰,似乎不願相讓。因而近來國民黨黨團的議事風格,就明顯地具有「戰鬥者」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