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水客活動減少播疫風險 鄒玖勝

  本澳日前(8月7日)接獲珠海通報一例核酸陽性個案,雖然該案例於8月4日前在澳的多次核酸檢測結果均為陰性,但由於這名人士近日多次進出珠澳,故不排除其在本澳居住及工作地點所在區域有一定的傳播風險。為此,特區政府果斷採取一系列疫情防控措施,包括封控其居住及工作地點,全澳人士進行兩天抗原檢測,以及劃定重點區域強制核酸檢測等,希望和時間賽跑掐滅疫情傳播苗頭。珠海方面也即時加強了口岸管制措施,要求所有澳門入境珠海人士,須在口岸指定地點自費完成一次核檢採樣方可離開等。短時間內珠澳兩地政策頻出,不斷加碼,都是期望阻斷疫情的傳播,共同守護得來不易的寬關。
  然該陽性個案有一個細節很重要,就是其屢赴關閘天地購物。根據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應變協調中心公佈其在澳行程:8月5日早上經關閘口岸入境,乘坐30X巴士路線至氹仔運動場賽馬會站,下車後上班;下午5時從南新花園乘坐30X巴士路線,至關閘天地1樓的店舖購買化妝品,經關閘口岸離境;傍晚6時30分再從青茂口岸入境,再至關閘天地1樓店舖購買化妝品,晚上約7時40分再經青茂口岸離境返回珠海住所。8月6日下午約4時經關閘口岸入境,至關閘天地相同店舖購物,下午4時20分經關閘口岸離境;下午5時再經青茂口岸入境,至關閘天地相同店舖購物;下午5時40分經青茂口岸離澳。即其兩日內曾四次到關閘天地一貿易行購物。雖然警方在疫情記者會上指,陽性患者確實連續幾日到關閘附近商舖購物,是否涉及其他活動仍待深入調查,即並未斷言其從事走水活動。然關閘天地作為關閘「水貨街」的延伸之地早已是路人皆知,過往海關和司警也曾多次在此偵破多個水客散貨點,只是「野火燒不盡」罷了。故是次該陽性個案可以給到我們的警示就是,為減少爆疫的風險,有必要想個法子從源頭上將水客問題壓制一下,加強治理,不然這個缺口時不時給珠澳兩地疫情防控帶來困擾,怕是不勝其煩。
  受「6.18疫情」影響,珠澳實施嚴格的出入境限制,出境珠海須隔離七日,打退走水客,水貨街偃旗息鼓個半月。隨著疫情消退,8月3日傍晚珠澳寬關,「走水」亦疑復業,螞蟻搬家走私貨物再度活躍。水客取貨點集中的關閘及黑沙環一帶,衆多帶貨者特意返回關閘廣場附近「買貨」,關閘馬路周邊多間貿易行外人頭湧湧,店內眾多商品中酒水最熱門,商品價格旁亦標有疑似暗示「走水」交易價及「市南」、「市北」及「地下商場」等交收地點,「明碼實價」。一瓶售價約二千多元的白酒,成功交貨後可賺約二百五十至二百六十元不等,「顧客」光顧後將貨物裝進背包,再步行或乘坐巴士前往青茂口岸離境,關閘廣場附近依然行人如鯽,供貨點門庭若市。關閘廣場附近無論街舖或設於商場內的店號均人頭湧湧,部分較狹窄的街道更人迫人,可謂好不熱鬧。警方資料顯示,當日澳門各口岸出入境總數約三萬九千六百人次,比前一天增加近十倍。當中以出境者佔多,約三萬○七百人次,其中澳門居民約一萬○二百人次,內地僱員約一萬九千一百人次,旅客約九百七十人次。出入境數字的巨大變化,亦從側面反映疫情防控壓力之大。
  據海關推算,去年底水客中約一半為外僱、四分一持探親證人士、四分一本地人。去年2月28日,中山市坦洲鎮就發現一例新冠病毒核酸陽性個案,經調查發現該名病患從事「水客」活動,曾於2月25至27日短短三天時間內,持來澳探親簽注通行證26次進出本澳(出入境各13次)。事件揭示「水客」問題不僅破壞兩地正常經濟貿易秩序、對社區造成滋擾,也給兩地帶來更大的口岸防疫壓力和病毒傳播風險。坊間期望本澳能與內地商討收緊外僱探親證政策,包括進一步限制外僱的家屬持探親證每日多次往返珠澳,力求從源頭堵塞防疫漏洞。
  事實上,針對疫下本澳「水客」衍生問題突出,海關曾於2020年10月6日成立「打擊水客專項小組」,並聯同警方、其他政府部門透過「主動巡查"、「截擊物流鏈"及「深化執法合作"等管控及執法措施,務求全方位強化打擊「水客」活動。今年五月底已開始啟用人面識別系統,利用太赫茲人體成像安檢系統、X射線檢查系統或CT型行李╱物品檢查系統等智能關檢設備,分別對人體和行李非入侵式檢查,走私物品無所遁形。利用高科技捉水客,並輔以重罰,相信更有助遏抑「走水」歪風。
  此外,利用拱北口岸消防改造的契機,珠海推出辣招再次收緊通關次數,期望進一步堵塞防疫漏洞。據珠海市陸路口岸疫情防控工作專班8月4日發出通告,當日清晨六時起,拱北口岸、青茂口岸實施限次分流措施,配合拱北口岸舊旅檢大廳封閉消防改造,珠澳通關人士(旅行團除外)每日限進、出拱北口岸(不含客、貨車通道)和青茂口岸通關場所各一次,港珠澳大橋、橫琴、內港碼頭等口岸則不限次數。澳門治安警察局根據《澳門特別行政區出入境管控、逗留及居留許可的法律制度》規定,同步公佈相同措施。兩地政府保障口岸通關安全的決心不可謂不堅決。
  針對青茂、關閘口岸實施限次出入境措施,坊間均讚同並認為措施有遏抑水客活動之效。有澳區全國人大代表就表示,因應疫情防控需要,過多的人流聚集不利於疫情防控,不得不採取有關口岸通關限制性安排。另外,拱北口岸與青茂口岸距離較近,均處於市區中心地帶,相信兩個口岸互相配合補充,有關通關限制措施在正常情況下,可基本滿足廣大居民和旅客的通關需要。
  實際上,拱北口岸聯檢大樓建成啟用至今已逾二十年,聯檢樓內部通關環境老化,為保障通關旅客、聯檢單位工作人員安全,改善旅客通關環境,提高通關效率,拱北口岸聯檢樓及時開啟裝修優化工程,旅客只能使用聯檢樓東西兩翼的新驗放大廳通關,較大影響拱北口岸的驗放規模和驗放效率。故未來應加大力度完善橫琴口岸和港澳珠大橋口岸交通配套,提升其分流功能。若居民和旅客有更多的通關需要,當日不能繼續使用拱北口岸和青茂口岸通關,還可選擇橫琴口岸或港澳珠大橋口岸通關,上述兩個口岸都已經採取「合作查驗、一次放行」的創新查驗模式,通關較便捷、效率較高。同時,理解兩個口岸距離市中心較遠,且附近交通配套不完善,與拱北口岸、青茂口岸的綜合便利性方面還有明顯差距。希望提升交通配套或採取臨時性分流舉措的同時,引導旅客通過上述口岸通關,切實起到分流作用,又盡量便利旅客通關。此外,希望粵澳聯防聯控機制順利運作,呼籲廣大旅客遵守秩序,為維持及爭取繼續放寬通關免隔離創造條件。
  有社諮委亦表示認同,相信限制出入境次數有利於減低大批居民聚集所造成的防疫風險,以及對減少「水貨」活動有積極作用。免隔離通關後北區「水貨」活動有所增加,有居於北區的居民反映部分外僱利用工餘時間「走水貨」。長期以來,海關已透過不同措施及策略,全方位打擊「水客」活動,成效顯著,建議未來持續強化與內地有關部門的溝通,遏止「水貨」活動。同時建議當局與各相關單位建立溝通機制,尤其當發現外僱的出入境紀錄異常時,應進行針對性跟進,以減低「水貨」活動對居民生活的影響。
  有立法議員則希望政府正視疫下「走水」因由,認為近年「走水」的人數增多,或與疫下居民失業、搵工難、家庭入不敷支等因素相關。他曾與部分「水客」瞭解,有失業者反映,現時對外招聘職位多為保安、清潔,每日辛勞工作八小時,僅月入數千元,根本無法養家過活;而「走水」門檻低,勤力者可月入過萬元。亦有求職者反映,勞工局網頁顯示的職缺雖多,但經轉介及面試後至今杳無音訊,面對養家、供樓等重擔,迫不得已「走水」。亦有打工仔因放無薪假、半薪假,家庭入不敷支而「走水」。「水客」頻繁往來珠澳兩地,既加大口岸的人流壓力,增加群聚風險,亦影響關閘周邊的治安及衛生環境。他敦促政府盡快推出第二期經援的普惠性措施,盡量採用現金分享方式,人人受惠,減輕居民家庭經濟壓力。本澳現有十七萬外僱,應盡快完善外僱退場機制,騰出部分工資較高較好的工作崗位,讓本地人擔任,鼓勵打工仔自力更生,才是治理「水客」問題的方法。至於「走水貨」是否違法?梁孫旭表示,內地對「走水貨」有定義,當超出每人每日攜帶的數量或金額時,會違反法律。不排除部分人遊走灰色地帶,但如果走私手機等物品屬於違法,呼籲居民勿鋌而走險。
  綜合而言,水客問題屢禁不止,對堅持「動態清零」政策無疑是個定時炸彈。自疫情突襲本澳以來,特區政府貫徹實施「動態清零」政策,積極跟進內地專家團隊的意見,完善防疫措施,為力爭「通關」創設了有利條件。在這關鍵時刻,千萬不能讓「水客」活動將本澳堅持了個半月以上的抗疫成果毀於一旦。
  值得注意的是,8月7日晚,珠澳兩地政府再有新動作,再次宣佈出入境政策加碼,據珠海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消息,根據珠海當前疫情形勢變化,經與澳門方協商,現就所有珠澳口岸通關場所實施限次措施通告如下:自2022年8月9日零時起,珠澳通關人員每日(當日零時至24時)限進、出所有珠澳口岸通關場所總計往返1次。粵澳跨境貨車司機、跨境學童及陪護家長(僅限1名)、緊急公務人員和危重症醫療救治人員、殯儀館接送人員實行名單管理,不限進出次數、不限通關口岸。上述名單以外的旅客通關往返超過1次,須按程式審批並指定經橫琴口岸通關。上述措施暫定1個月至2022年9月8日24時,後續將根據疫情發展形勢動態調整。所有單位和個人須嚴格遵守上述防疫政策,違反規定造成疫情傳播的將依法追究相關法律責任。
  這一次出入境限制的進一步加強,客觀的說,代表了珠澳兩地政府的防疫政策是嚴謹的,實事求是的,既能保證市民免隔離通關基本需求,又可將「水客」活動那一絲風險降到最低。亦再一次反映兩地政府保障口岸通關安全的果敢,以及對恢復常態化抗疫所作出的努力。當然,現時兩地免隔離通關,口岸和周邊地區人流肯定會明顯增多,加上社區更多人外出,人們往來密切,居民一定要做好防疫措施,政府則要部署好常態化核檢,做到精準抗疫。正如衛生局局長所言,抗疫常態化並不是雨過天晴,而是在任何時候都要保持高度警惕,一旦出現特別情況,可按照預案去開展相關工作和風險評估,以及部署相應的措施。相信只要堅持做好防疫工作,就能打贏疫情防控這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