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工務範疇施政有「睇得見」的進步

  運輸工務司司長羅立文,昨日率領其屬下各局級官員,前赴立法會引介運輸工務範疇二零二三年度的施政方針,並回答議員問題及作辯論。
  在五位司長的引介發言中,羅立文是最簡短精煉的。這可能是有幾個原因,其一是在五個政務範疇中,運輸工務範疇是最「非意識形態化」的,主要就是實打實的工作,而且專業性也極強,因而較少使用到政治名詞;其二是運輸工務範疇的實績,是最容易「看得到」的,只須埋頭苦幹就是了,因而可以少說多做,做了再說甚至不說;其三也可能因為羅立文是葡裔居民,不太熟悉華裔居民習慣的政治語境,但這並不妨礙其政治正確,否則,他就不會被連續邀請參與各項政治性很強的工作,包括先後由全國人大常委會委任為澳門基本法起草委員會委員、澳門特區籌備委員會委員,及在前後兩任行政長官崔世安、賀一誠提名下,獲國務院委任為澳門特區政府主要官員。
  正因為羅立文具有「少說多做」的特質及作風,因而他在立法會的「待遇」,也就比其他司長同儕要「禮遇」得多,較為容易獲得議員們的諒解及理解,即使是此前曾經很「彪悍」的「反對派」議員,也沒有太多的「為難」他。不過,受到議員們的質問和監督,還是少不了的。而在昨日的辯論中,雖然包括在交通等議題上也有不少質問,但關於公共房屋、大型建設項目的進度等議題的辯論,是即使是有提及,「火力」也更大為減弱了。
  同是一位橫跨兩任行政長官任期的羅立文,為何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其一,可能是實行「愛國者治澳」原則,在去年立法會選舉過程中「DQ」了被認定為「不擁護不效忠」者的參選資格,從而使得立法會不再是某些「搞搞震,冇幫襯」者進行政治表演的場域。實際上,行政長官賀一誠和其他司長在立法會,也同樣是不再像此前那樣,受到各種形式的無理取鬧糾纏以至是人身攻擊,這是屬於「普遍性」的現象。當然,羅立文則是更為明顯。
  其二,是屬於「個別化」的現象,那就是運輸工務範疇的效率和品質,比前有了更好的進展。實際上,此前議員們和廣大市民有較多意見的輕軌建設工程方面,雖然是在平地進行,與內地高鐵建設是穿山過河,一日千里相比,卻是拖了十餘年,確實是讓人沮喪鬱悶;但在賀一誠上任後,情況發生了巨大變化,其中輕軌橫琴支線的海底隧道工程,僅用四個月就於上週五全線貫通,可以說是為羅立文昨日前往立法會引介運輸工務範疇施政方針「壯行」,及第四條跨海大橋的施工進度也頗為順利,體現了「摞起袖子加油幹」的意態;新城填海區A區的幾個公屋建設項目,也呈現「萬丈高樓平地起」之勢。這種過去從來沒有過的高速度,讓人們心服口服。
  這其中,當然涉及到各種複雜的因素。過去輕軌工程的一拖十年,即使是沒有個別人所質疑的「官商勾結」問題,工程發包的不夠科學精準,可能是其中重大的阻礙因素。據說,當時的一個思路,是分成多個工段外判承包,而且為了照顧本地建築商,也讓其參與。結果每一工段之間的磨合,不同中資企業之間的磨合,中資企業與本地建築商的磨合,都不太暢順以至是發生了不同程度的摩擦,甚至是鬧出了官司告上了法庭,應驗了「三個和尚無水喝」的情境。
  如今的幾項大型建設工程,似乎是吸取了這個教訓,每項工程都是一包到底,由獨一國企完全承包、完全負責,減少各種中間環節。而使用較為先進的設備,如輕軌橫琴支線的海底隧道建設,使用了外徑七點七米全新製造的盾構機,經歷一百二十四天連續鑽掘逾九百米,期間穿越蓮花大橋匝道橋、十字門水道等重要設施,克服處於厚達九至二十二米不等的淤泥層、粉質黏土等軟弱地層的複雜環境,比原計劃的貫通日期提前了五十三天。如是像澳門大學橫琴新校區的過海隧道那樣,採用傳統的施工方式,就不會有如此快捷的進度。
  現在,速度是有了,質量如何,還要等待完工及使用後的實踐來檢驗。相信,既然是由資質較高的工程承包商統籌,而且也拿出了高速度,工程品質也是會有保證的,不會發生如同石排灣公屋磁磚甩脫等質量問題。
  運輸工務範疇雖然較少涉及政治議題,但並非是完全沒有,更不是處於「真空狀態」。羅立文昨日提到明年將會對《道路交通法》進行檢討,並公佈新的《澳門陸路整體交通運輸規劃(2021-2030)》,訂定將實施的措施。其中的《道路交通法》修法,就曾經遇到「攔路虎」。當年在醞釀修訂《道路交通法》時,有政客利用有市民對其中的「牛肉乾加價」不滿,而發動遊行示威,導致政府停止修法諮詢工作。當然,這種社會環境現在已經基本消除,而且就是「牛肉乾加價」的部分,經過這幾年的努力,泊車不方便的現象已經得到較大程度的改善,只要適度調整「牛肉乾加價」的幅度,與居民的經濟和心理承受能力相適應,相信也能像此前的幾個法律的修訂,在經過公眾諮詢之後,都能獲得市民的基本共識那樣,也可以將其修訂的法律草案送交立法會審議。
  但仍有是屬於政治性甚高的議題,還是必須注意的,那就是能否輕易取消中央已經批准的填海工程規劃的問題。既然強調維護中央對特區的全面管治權,就必須維護中央的各項批覆,包括對新城填海區的總體規劃,而不宜隨意性地調整甚至是取消其中的某些填海區域組成部分,如D區計劃等。畢竟,中央當初在作出批覆前,對整體填海及各個填海區之間的水流、航運、環保、航道疏浚、生物環境等領域,進行全面慎重的研究論證,並作綜合考量。因而如非發生不可抗力的事態變化,是不宜隨意更改的,否則會在一定程度上損傷中央的公信力權威。
  九月間中央召開專題會議,研究及拍板決定支持澳門加快基礎設施建設、推動經濟適度多元發展。其中包括了同意澳門輕軌東線工程租用位於關閘、屬珠海管轄的地域,並進行灘塗整治,讓澳門輕軌東線能從關閘延伸至青茂口岸,及澳門國際機場擴建工程以填海方式加長跑道和擴充停機坪等。既然如此,就宜盡早盡快利用,這樣才能取得中央信任,今後出手更「疏爽」。否則,拖得太久,澳門討要新的優惠,也要「睇定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