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立雄為「小三通」辯是競逐「行政院長」起手式?

  一個「小三通」復航議題,在台灣政壇「攪得周天寒徹」。盡管民意強大,也盡管「陸委會」、「交通部」、「衛福部」等相關部會都樂見其成,但蘇貞昌卻在繼續阻擋,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慨。不過,可能只不過是最後的掙扎而已。
  蘇貞昌為何會如此頑抗?這要從本月四日的一個高層會議說起。據台灣媒體引述民進黨高層人士的透露報導,民進黨慘敗「九合一」選舉後,蔡英文於本月四日下午召集賴清德、蘇貞昌、顧立雄、柯建銘和陳其邁等要角開會,其中談到了兩個重要議題。其一是賴清德向蔡英文報告要參選黨主席;其二則是「立法院」本會期結束後,將確定「內閣」改組,而蘇貞昌必須離開。前者已隨著賴清德委託鄭麗君進行民進黨主席補選的登記作業,而塵埃落定;而後者中則還有變數,關鍵是在於蘇貞昌不想走。
  前者,在民進黨內的眾「大咖」中,只有兩人是在「九合一」選舉過程中沒有「損手損腳」,其一是陳建仁,其二是賴清德。在陳建仁欠缺民進黨黨內活動經歷及協調能力的情況下,只有賴清德可以挑起大樑。這是「大江東去」,蔡英文要擋也擋不住,那就只好隨他去吧。只能是祈求賴清德「大人有大量」,今後不會對她實行「秋後算帳」,「有仇必反」即可。
  至於「內閣」改組,不但是社會上有此強烈訴求,——台灣民意金基金會昨日公布的最新民調就顯示,百分之五十三點二的選民同意「內閣」應該總辭,且不能拖到明年;而且就是在民進黨內,也已成為主流意見。實際上,過去幾年已經發生過幾次要推倒蘇貞昌的「小高潮」,也幾乎成功了,但卻被蘇貞昌「道德綁架」蔡英文,提醒她或將會被解讀為,對當年他向陳水扁要求「炒掉」蔡英文的「行政院」副院長實施「報復」,蔡英文對此「投鼠忌器」,因而都被蘇貞昌逃過。正因為如此,蘇貞昌才那麼傲慢猖狂,並經常不顧「外交」、「國防」及兩岸關係的實質權力是由蔡英文掌控的規定,多次「越權」發話,包括這次的擔心「小三通」復航會出現「搶藥潮」的荒唐言論。這不但未能為蔡英文「加分」,相反卻令蔡英文「失分」更多。
  偏偏是,鄭文燦領銜進行的民進黨敗選「九合一」檢討,在報告中梳理出三十項多項敗因,其中一項就是兩岸關係。鄭文燦昨日在接受媒體聯訪時,就專門指出了這一點,聲稱民進黨需要調整兩岸論述,讓大家了解蔡英文執政是追求兩岸和平穩定,不因壓力而屈服,也不會因為很多國家支持而冒進,提高選民對執政的信賴度。雖然檢討報告仍然為「抗中保台」辯護,但又不得不承認,民眾已經將「抗中保台」視為戰爭恐懼。或許,這與鄭文燦本人過去在兩岸關係領域上的態度就較為持平務實有關,但也是大勢所趨。
  鄭文燦是蔡英文最痛惜的人,將其視為「智多星」,鄭文燦「胖周瑜」的綽號就是蔡英文起的。當鄭文燦將此檢討報告及其結論擺在蔡英文的桌面上後,可能更因為蘇貞昌在「小三通」問題上的胡言亂語,引起廣大民眾的更強烈反感,而可能將會更為堅定要改組「內閣」的決心。
  實際上,蘇貞昌的言論和表現,不但是抵觸蔡英文在今年「雙十講話」中提到的「逐步恢復兩岸人民之間健康有序的交流」的精神,而且更重要的是,「小三通」正是蔡英文本人在出任「陸委會」主委時的「傑作」。盡管其原意是為了舒緩廣大台商強烈要求實現「大三通」壓力的權宜之計,但在客觀上也確實是取得了很大的成果。即使是在後來兩岸實現「大三通」之後,仍然發揮重要作用。因此,蔡英文在競選「總統」時,不顧金門、馬祖是「深藍」地盤,多次前往金門、馬祖,就地自我表彰,讓金門馬祖民眾惠受極大利益的「小三通」,是她「可操之於我」地搞起來的。
  但蘇貞昌卻是極力阻撓「小三通復航,這豈非是要對蔡英文實施「打臉」?蔡英文的不爽,可能已經「寫在臉上」。實際上,蔡英文的態度,已經從顧立雄昨日到「立法院」備詢時的說法,得到間接證實。
  在昨日「立法院」司法及法制委員會審議「總統府」、「國安會」、「國史館」、「台灣文獻館」二零二三年度工作計畫及收支預算報告,國民黨「立委」陳玉珍詢問顧立雄,「國安會」判斷中國大陸是否有意願開放「小三通」?顧立雄表示,判斷中國大陸也許有這個意願。而蔡英文在「雙十講話」中也提到逐步恢復兩岸人民之間健康有序的交流;因而陸委會已經積極評估當中,絕對不會拖過春節;兩岸航運主管部門必須相互溝通。
  顧立雄的答詢盡管仍然堅持重啟「小三通」必須經過兩岸接觸,但其主題詞卻是必須恢復「小三通」。作為「國安會」秘書長的顧立雄,才是這個蔡英文對這個議題進行決策的真正「幕僚長」,而且蔡英文也聽他的。
  實際上,台灣地區政壇就有一個說法,顧立雄、鄭文燦、陳建仁,是蔡英文最鍾愛、言聽計從的「三劍俠」。正因為如此,她才委任從未接觸過「外交」、「國防」等特殊專業事務的顧立雄,出任「國安會」秘書長,而且也較為信任。
  因此,政壇上關於此三人將會取代蘇貞昌出任「行政院長」的耳語,也一直傳聞不絕。而在民進黨敗選「九合一」之後,其中的鄭文燦已被排除在外。如果說,丟掉具有重大指標指導意義的桃園市,這還只是屬於民進黨的家內事的話,那麼,鄭文燦的碩士論文抄襲就是屬於公眾的事情,這就決定了鄭文燦不可能擔任「行政院長」。一方面,有如此重大倫理缺失之人擔當此任,必惹起民眾強烈反感;另一方面,「行政院長」必須經常前赴「立法院」接受質詢,可能會被國民黨和民眾黨的「立委」就此糾纏不休。
  因此,鄭文燦只能出任無須到「立法院」備詢的「總統府秘書長」,而且也不可能參加「二零二四」,否則會被「摁住打」。那就剩下顧立雄與陳建仁了。平情而論,如以專業才能及拼勁,及曾出任過「閣員」(顧立雄曾任「金管會」和「促轉會」的主委),顧立雄更符合出任「行政院長」。
  因此,顧立雄昨日的說法,不排除是其競逐「行政院長」的「起手式」。只有否定蘇貞昌繼續擔任「行政院長」的「正當性」,才能將其逐出「行政院」,自己才有機會補替。而在這方面,陳建仁的能力還是「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