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三年元旦,博彩業開了個好頭

  二零二三年一月一日,是六間博企所持新賭牌生效首日。由於恰逢內地實施「總體方案」開放人員自由流動,而且部分大中城市的陽性感染高峰已過,相當一部分人康復,而香港也因兩地都「鬆綁」,也有不少港客來澳,因而不但是市面上有了「熟悉的澳門」的煙火氣,而且各個賭場也熱鬧了起來。雖然博監局尚未公佈元旦假期的博彩收益業績,但從直覺看,各家賭場的客況已是近年來最佳的境況,「小注可怡情」積少成多,相信會有所「斬獲」。在過後如珠澳口岸的防疫措施進一步放寬,尤其是內地正式恢復簽發旅行團簽注之後,相信正如某些專家所估計的那樣,全年博彩業收益將能達致疫前的一半左右,這已經足可支撐起澳門特區的經濟財政,符合基本法第一百零五條的規定:「澳門特別行政區的財政預算以量入為出為原則,力求收支平衡,避免赤字,並與本地生產總值的增長率相適應。」當然,博彩業應當是有序、健康地經營發展,「細水長流」,而不能也不會再有此前「暴發戶」式的畸形態勢。
  由於新賭牌競投的結果,是原有六家博企獲得「冧樁」,因而新舊合約的交替是「無縫銜接」,原博企乘坐「直通車」進入新合約,實現了平穩過渡,因而避免了任何的不安穩因素的出現和發生。六家博企在舊合約屆滿時,按照原《博彩法》的規定,及原合約的約定,將賭場的資產和「生財工具」繳交給特區政府。在新賭牌開始後,隨即向特區政府租賃使用,這也實現了「無縫銜接」,沒有發生任何錯亂。
  有的博企按照上市公司的要求規定,向香港證交所報告了上交賭場並隨即租賃回來繼續營業之事,這使得坊間有某些人頓生誤會,甚至還質疑為何只是「沒收」其中若干間博企的賭場,而「放過」其他博企的賭場?其實,這一方面是根本不了解新舊《博彩法》的相關規定及新舊賭約的內容,另一方面是「瞎子摸象」,「只見樹木不見森林」而已。實際上,新舊《博彩法》都規定,賭約到期時,賭場及其「生財工具」全歸政府所有,其實全世界的特許營業制度,包括澳門的公共事業制度,都是如此。
  早在二零零一年「澳娛」的博彩專營權結束時,其旗下的賭場就已經全部上交給特區政府,再由「澳博」向特區政府租賃使用。當然,曾經有傳說,「澳博」又向政府回購,但即使是有這麼一回事,在後來改名為「澳娛綜合」的合約二零二二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屆滿時,仍需繳交給特區政府。現有的六家博企也可以這樣,在向政府租賃一段時間後,再向政府回購。一方面,是「可操之於我」,易於管理及隨意改裝;另一方面,也可節省不菲的租金。
  實際上,按照相關法律及合約規定,澳門六間承批公司將在新的十年博彩經營批給的前三年,每間向政府支付娛樂場面積乘以每平方米七百五十元的使用費,剩下七年則按照每平方米二千五百元繼續租用其娛樂場。第二年及第三年的使用費基於上年度的價值並按照澳門的平均價格指數進行更新;及第四年的使用費相當於娛樂場面積乘以每平方米二千五百元,其後年度基於上年度的價值並按照澳門的平均價格指數進行更新。該筆費用將在每年三月按年支付。
  基於此,在租金陡升的第四年購回賭場,可能是「除笨有精」。但與「澳娛」的合約期預期將長達二十年不同,現有六家博企的合約只有十年,是否「化算」,要經過精算師計算。
  衛星賭場有部份沒有與博企簽署合約,永遠退出了澳門的博彩業市場;也有部份衛星賭場繼續經營,還有「鹹魚翻生」者。如本來已經在去年六月二十六日的服務協議屆滿日,不與「澳娛綜合」續簽服務協議的英皇娛樂酒店集團,據說是因為澳門政府已經向包括「澳娛綜合」在內的六大賭場經營者批給十年期博彩經營批給,認為澳門博彩業的未來發展前景更加明朗,因而又再簽署為期三年的新協議,至二零二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止。
  其實,可能也與在多方壓力下,澳門政府在新《博彩法》最終文本中作出了讓步,不再強制要求博企必須獲得衛星賭場的資產,並且在新法生效的前三年內可以繼續執行博企和衛星賭場已經簽訂的合約,三年後則可透過聘用管理公司的方式繼續經營衛星賭場的規定有關。這是特區政府妥協的政治藝術,讓部分衛星賭場有繼續經營下去的興趣及意願,當然也是避免澳門經濟受到不必要的戕害。
  同樣的政治藝術,也在對中介人的管理規定進行適當調整中發揮得淋漓盡致。在二零二二年結束前,立法會與特區政府充分合作,完成了所有博彩業配套法律的修改制定,其中包括含有中介人管理的《娛樂場幸運博彩經營業務制度》,規定博彩中介只能夠與一間承批公司合作,不能分享娛樂場收益,只可接收承批公司提供最高轉碼數百分之一點二五佣金。雖然現時新的經營模式利潤一定會比過去低,但使得中介人仍然享有營業及發展的空間。
  博監局於二零二三年一月一日公佈了中介人名單,仍有三十六家。雖然沒有過去「鼎盛」時的一百家那麼多,但仍「天無絕人之路」。不過,應當吸取周焯華、陳榮煉的教訓,不能到內地組織、招徠客人。這不但觸犯《刑法修正案(十一)》第三百零三條「組織公民出境/出國賭博罪」,而且也將會連累澳門特區、特區政府和澳門博彩業。
  當然,可以「堤外損失堤內補」,到內地以外的地區和國家組織和招攬客人,尤其是同文同種的台灣地區和香港特區,還有東南亞國家。另外,內地遊客入境澳門後,向他們實施招攬行為,因為是在澳門境內進行,沒有抵觸內地法律,這是一個「法律罅」可以利用。但已經沒有私營貴賓廳的用場,只有公司貴賓廳才可立足。
  其實,《刑法修正案(十一)》,在一定程度上反而對澳門博彩業有益。因為在加大打擊組織內地居民到中國周邊國家和地區參賭的力度之後,有部份有此嗜好的內地旅客,就只能到全中國唯一合法開賭的澳門參賭,這等於是將原本分流到中國境外各地的資金,聚引到澳門。
  當務之急,是恢復港澳間的海上客運,讓香港客人更便捷地來澳門「小注可怡情」。這幾天,港珠澳大橋的澳門口岸已有擁塞現象,而且其方便程度畢竟不如海上航運。
  相信,在一月八日「總體方案」全面實施,中央九月專題會議的決定「靴子落地」,賀一誠向中央提出的進一步寬關的請求也得到落實,澳門也向海外遊客打開「區門」之後,二零二三年,將是澳門博彩業大翻身的轉折之年。